最近的三皇子很烦躁,因为上次登州的事情之后,手底下一帮人隐隐对他有些不满。 还没有来得及安抚以及扳回一城,裕丰帝竟然就病了。 偏生借着过年地机会,裕丰帝将后宫大权还给了赵皇后,而赵皇后也奇迹般地好了起来。 如此一来,现在整个后宫全部都在赵皇后的手里。 高贵妃要侍疾还得按照赵皇后排地单子来,日也见不到一回。 这个时候,江淑华被封太子良娣地消息就传了过来。 “王爷,现在是非常时期,或许,该用非常手段了!” 听到幕僚地话,三皇子有些烦躁,“如今还能用什么手段!太子如今可是对我提防得厉害!” “只要五城兵马司在咱们手里,就还有希望,”幕僚压低了声音,“太子最大的依靠就是赵家和张家,可最近齐家跳得欢,不如从这个地方入手。” 听到这话,三皇子眼睛眯了眯,“齐家……” 那不就是新晋的太子良娣的外祖家么? 据她的情报,这齐家可是一门心思要上太子的船。 “本王忽然想起来,本王从前与江良娣关系尚算不错!” 三皇子极其幕僚都在积极筹措暗中事宜,太子那边也丝毫不手软。 一时间最忙的地方成了都察院,一时间这个官员被参,一会儿那个官员被抓。 宸王不在京城,黄子澄也丝毫不敢放松,倒不是要做什么,而是怕一不小心,锦衣卫就被卷进去了。 锦衣卫那边忙碌,谢颂华便不好再随意指挥,怕耽误了他们的正经事儿。 可宅子那边又要离不得她,少不得三天两头往那边跑。 虽然从小青那里听到说后面还时不时地跟着尾巴,她也顾不得,干脆就从小院子里开了个暗门通到旁边萧钰的宅子。 齐家和赵家的恩怨果然在明面上看并没怎么影响东宫对齐家的态度,但是江淑华升了良娣,谢家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收到了齐家送来的一份贺礼。 包括她派人送到谢家去的信也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齐氏苦不堪言,偏生不敢多说。 谢老夫人看她怏怏不乐的样子,便知道她的心事。 将小辈儿支走之后,便拉下了一张脸,“因为江淑华成了东宫太子的人,许多话我不好说,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我却也不得不说了。 你是我谢家的儿媳妇,是谢家的人,一切以夫家为重这样的道理,难道你都已经忘了吗?” 齐氏这段时间在老夫人跟前也算是尽心尽力,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被老夫人如此训斥,不由脸色白了,“母亲,儿媳怎么会忘了这一点。”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知道你此时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茂才已经细细地与我说了,眼下圣上情况不明,两党必有一争,我谢家决不能掺和到里面去。” 齐氏面色越发白了,看着老夫人那张脸,咬了咬牙,索性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母亲,眼下若是不参与,以后想要参与都没有机会了。 您想想,如今皇后娘娘掌后宫大权,东宫不光有赵家,还有张首辅,而且还有个英国公呢!太子本身就是嫡子,乃是正统,如今咱们不趁着淑儿在东宫的机会与太子亲近,等事情落定,这京城一等世家里头,哪里还有咱们谢家的一席之地?” 别说齐氏,实际上这原本就是老夫人自己的考量。 可是儿子已经与她分说明白了,她心里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忌讳不能全家一条心。 “你一个内宅妇人,能有多少见识?外头爷儿们在朝堂上难道还看不清楚?你夫君再如何愚钝,也在官场沉浮二十年,更是内阁的次辅,难道她还不如你一个妇道人家的眼界?” “母亲!”齐氏闻言大急,“可是……” “好了!”老夫人将手一抬,“你不要再说了,那江良娣若是再给你送什么东西过来,我会直接让门房扣下,然后对外只说你身体不适,这段时间你就安生待在家里不要四处走动了。” 齐氏顿时愣住了,什么叫她身体不适,不适宜四处走动? 这是要软禁她的意思? 凭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里的不满,谢老夫人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那江良娣,我若是不看着点儿你,还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替你夫君管着家里的内宅,就不得不小心行事。” 说着她又想起自己拿难缠的亲家,眉眼间便染了两分厌恶之色,“还有你娘家,你所幸自己去封信解释解释吧!不要叫他们见天儿往这里跑。” 齐氏被气得头晕目眩,当即忍不住道:“老夫人到底是为了相公他们前朝的事情,还是为了宸王妃?”c0 这话问得老夫人一愣,竟没能回答。 齐氏便气恼道:“谢颂华如今成了宸王妃,越发不将我这个母亲看在眼里,老夫人你也未见有半分斥责,由着她糟践我,我娘替我说两句话,老夫人您还不乐意,您不觉得您太偏心了吗?” 齐氏说着,越发咬牙切齿,“上回淑儿回来归宁,明明老夫人您也是欢喜的,还叫人好好布置,结果谢颂华那么一闹,您就怕了,您可是她祖母,如今竟然也怕了她?” “放肆!”谢老夫人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会有这么一番话等着,顿时气得双目圆睁,“这就是你齐家的好家教?竟然这样跟长辈说话?” “老夫人这会儿觉得我忤逆你,这样与你说话不舒服了?可是她谢颂华哪一回跟我说话,不是这般横眉冷目的?怎么从来不见老夫人您去管一管她?” “她是你的女儿,竟要我这个做祖母的伸长了手去管不……” “可当初我管她的时候,也没有见老夫人您支持我呀!不是您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当众给我难堪么?!” 一句话说得老夫人说不上话来,明明不是这么回事,偏生在这个时候她竟给齐氏堵了个正着。 这个齐氏何时变得这么狂妄起来了。 “你……”老夫人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你真是……真是大逆不道!” “是!”齐氏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恭恭敬敬,你们不也都个个欺到我头上么?我不过就是疼淑儿了一些,你们一个个的都跟乌眼鸡似的,这个看不惯,那个要防着。 眼下我淑儿正是需要谢家的时候,就因为谢颂华轻飘飘的几句话,你们一个个的都当起了缩头乌龟,生怕碍了你们什么!既然如此,我还那般小心翼翼做什么?做给谁看呢!” “你……你……”谢老夫人气得忍不住拍桌,“来人呐!快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