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如实回复:最好今天,最迟明早。感觉小墨有什么不对,及时联系我。 回了‘知道了’三个字,冰心就锁上了手机。 回到广州所留宾馆,魏虹恢复状态多了,特别不适宜地问冰心作品进度如何,于是她被迫去完善作品。 全神贯注地画着,突然一个小脑袋趴在桌子上探到显示器前,呼唤着,“妈妈。” “呀,小墨,你还没回去啊?”冰心收了画笔,揉揉淡墨痕前几天剪得西瓜头。淡墨痕抓把手里的袋装薯片塞进嘴里,一指旁边站着的高大男人,点头:“看电视太无聊了,干妈还想玩牌,我用新买的魔术牌和她打,她输了两局,先跑路了。我和盛誓叔叔站这里好久了,你一直没注意到我们。” “你也没睡啊?”冰心望向子牙。盯着她手的虎目倏地神色一变,闪过一缕烦躁,单手领起淡墨痕,放在肩头,“是得考虑下延后生孩子的问题了。” 言外之意是,太打扰二人世界了吗?冰心装傻,推把子牙,“快去睡。” 淡墨痕似乎有点怕子牙,乖乖坐在巨人叔叔肩上,不敢乱动,可怜巴巴地申请,“盛誓叔叔,我想给妈妈变个魔术再走。” “好啊,你变吧,妈妈看着呢。”不等子牙武断决定,冰心先下手为强。淡墨痕把薯片袋高抛进垃圾桶,拍拍油手,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是下午路过市区子牙买给他的魔术道具。小手有点握不全得捧到嘴前,吹口气念了一句:“我爱妈妈。” 两手一松,朵朵玫瑰花瓣洒下,飞舞在小手和地面之间,缓缓归于尘埃铺出我爱妈妈四个字,迷幻且浪漫。如实给趴在电脑前画了一晚上,姿势都没动下的冰心换了个心情。 冰心用力鼓掌,赞扬:“好漂亮,小墨好棒,谢谢。” “牌带这个魔术吗?”子牙纳闷问道,老板没介绍啊。 冰心知道在现实世界这几天淡墨痕成长飞速,估计初步掌握了量子入门,夜给子牙的信息只有淡墨痕是个孤儿,被实验,没有别的。淡墨痕的情况,估计找私家侦探都查不出来,不管曾经还是现在都受几层保护。 杏目抬起对着小大人单眼一闭,聪明的孩子立刻懂了,圆谎:“带的,回头我变给盛誓叔叔看。” 小手掌一收,地上花瓣消失,两手中重新出现一沓鼓鼓的牌。小小人儿明显想把回头变现到现在,继续下个演出。子牙不等他发挥,提前扼杀到襁褓中,扶着肩头人儿,跨步出了房间,“我先去哄小墨睡觉,一会回来监督你。早点休息,不然就等我来了,一起睡。” “羞羞羞羞,盛誓叔叔羞羞羞羞。”淡墨痕刮着子牙的脸,子牙一点没生气,大笑起来:“哈哈哈,等你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就懂了。” “我爱妈妈啊。”淡墨痕重复玫瑰花瓣摆出来的字,忽又惊叹,“盛誓叔叔,你眉毛怎么会动?” 两人离开,冰心速战速决把细节完善,洗漱睡觉,效率为什么如此高,大家应该都懂的。所以说人啊,上学觉得没劲,上班提不起精神,绝对是吸引或者恐吓的点不足够,真的不赖自身。要是给人两箱钱,或者屁股后面两只狼追。那时不光有动力了,还能跑得比较谁都快。 早上喊了几遍淡墨痕起床,答应就是不见人。 “算了,咱们先去吃早饭吧。长隆纯属磨体力的地方,我上次和李志刚两个大人去都累得半死,你们就让我干儿子多睡会吧。”魏虹现在比冰心护崽,替干儿子开脱。 想想在理,冰心同意:“走吧,咱们先吃,回来给他带一份。” 电梯里,听到一起下楼的一对父母遇到同样问题,爸爸先说:“乐乐都八岁了,不知道给弟弟做个好榜样,带着弟弟睡懒觉。” 妈妈不干了,反口怼道,“昨天乐乐一个人画画到早上六点多,第一次见他这么勤奋。得多带孩子出来玩,玩够了自然就知道学了。” 爸爸没搭腔,奶奶瞧不上地瞅眼媳妇,“你是轻松了,养成熬夜的习惯,回去还是得折腾我。我的老骨头哟,帮你们带完大的,现在又来小的。” 媳妇各种妈长妈短的给婆婆一顿巴结,总算安抚了老人的不满。一家三口出了电梯,魏虹格外自豪地称赞自己干儿子乖,不用大人费心。说得好像淡墨痕不同于楼上睡觉的孩子,跟着众人下楼吃饭了一样。 饭桌上金牌干妈看着手机时不时传出几声傻笑,觉得独乐乐不够,拉着冰心分享:“姐,你看本地新闻太搞笑了。说半夜凌晨小姐们齐聚两市交界,公然上街拉客。最搞笑的是网友评论,这人简直绝了。他说,请给东莞留守妹子们一条生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赶尽杀绝。说不定你的‘正义之举’,就抹杀了你的弟弟或者妹妹。” “段子高手在民间啊。”冰心跟着魏虹往下看,一块木瓜递到嘴上,自然吃下。 魏虹瞥见,停下人工翻页功能,瞪眼旁边两人,提起桌上打包袋:“真受不了,大清早就看秀恩爱,我先上去给我干儿子送饭了。” 冰心见魏虹碗里粥剩下半碗,菜基本没怎么吃,关心问道:“吃饱了吗?” “狗粮早吃饱了,不够我蹭点干儿子的。”魏虹头都没回,决然离开。 冰心想到淡墨痕的饭量,不知道谁蹭谁,指不定得黑着魏虹再下楼买一趟,不过金牌干妈也乐意。 “老婆。”一声呼唤没有拉回出神的冰心,子牙低头轻轻咬上停在桌边的玉手,一口一口轻轻的shun吸,几口留下红印,“她说咱们秀恩爱,不秀下岂不可惜。” 热流顺着手背蔓延全身,冰心颤栗一抖。虽说宾馆餐厅是缕空木质半隔断雅座,但大庭广众之下!太大胆了。 “老婆。”厚唇来到冰心耳边,呼着热气,“再不答应,我咬你了。” 咬,故意放到四声。 这个人!没法继续无视,她身体隐隐有点发软,回过头,用手推几乎贴着的脸,“子牙,在外面不要这样。” “那回去就可以继续了吗?”厚重的手掌握住挡在脸上的阻碍,如同抚摸一件艺术品,用指腹轻摸,拉到唇上,将每根指头由上到下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