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从急救室出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叶笙歌和徐觐欢立即围了过去。 “医生,现在情况怎么样?”叶笙歌忙不迭地问道。 徐父和徐母也忙搀扶着老爷子走了过来。 医生看向众人,这些人一个都不敢得罪,仔细耐心地说道:“病人背部的伤口已经处理包扎好,目前没有什么大碍,比较棘手的是脑后的砸伤,经过妥善的处理,生命体征已经平稳,后续还需要观察治疗。不过病人现在仍在昏迷中,先转移到病房好好看护。” 叶笙歌眉心一下蹙了起来:“医生,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无法妄下定论:“这个需要先观察一下,看看具体情况,不出意外的话,病人很快就能醒过来。” 叶笙歌心中担忧未散,只得点点头:“好,谢谢您。”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医生再次叮嘱道,“病人身上的伤口,因为是碎片划伤和扎伤,伤口太多,需要注意不能沾水,不能感染发炎。” “好,我记下了。”叶笙歌认真记在心里。 徐觐欢一直在旁边听着,直到这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昏迷的傅予深被转移到病房。 医生给傅予深输了液,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才暂时离开病房。 叶笙歌轻轻握住他没有输液的手,可是男人安静地闭着眼睛,面容苍白,仍旧陷在沉睡中,无法给她一丝一毫的回应。 老爷子走到病床前,看见孙子一动不动地昏迷着,说不担忧是假的。 身为老人,最怕的就是看见儿女子孙受难。 “外公,我哥肯定明天一早就能醒过来,您别太担心了。”徐觐欢出言劝道,说着看向自己的父母,“爸,妈,你们也别太担心。” 徐母点了点头,看向病床前的叶笙歌,女孩一直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病床上的傅予深,整个人安静到没有一丝声响,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母看着不忍,同为女性,也许比较好劝。 徐母走过去,拍了拍叶笙歌的肩膀,“笙笙,你也别太着急,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和教授都在呢,他们都会尽力照顾好予深的身体,你别太忧虑。” 叶笙歌眼睫颤了颤,轻轻点头:“我知道的,谢谢您。” 徐母轻轻叹息一声,没再说话。 徐父过来牵住徐母的手,给徐母使眼色,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再劝也是徒劳,你想想,丈夫受伤昏迷,妻子怎么可能不担心? 徐觐欢看见爸妈牵手的画面,早就见怪不怪,他父母向来恩爱,反正在家也是天天被塞狗粮。 叶笙歌接到范烟桥打来的电话,询问傅予深的情况,便简单跟他说了一下。 范烟桥想过来探望,时间已经很晚,叶笙歌没让他过来。 窗外夜色浓郁。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凌晨。 徐觐欢看了一眼时间,不由开口劝道:“外公,爸,妈,我和小笙笙留在病房守着,你们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叶笙歌同样开口:“是的爷爷,您先回去吧。” 让老人熬夜,对他们的身体来说有些吃不消。 老爷子放心不下,想守在病房,“没事,爷爷身体还硬朗着呢!” 叶笙歌抿了抿唇,劝道:“爷爷,予深醒来看见您这样肯定也不会放心,您先回家,若是有什么情况我及时给您打电话。” 徐觐欢立即点头,跟着劝了几句。 傅老爷子和徐父徐母只得先离开了病房,再三叮嘱徐觐欢,有情况要立即打电话。 徐觐欢连声应下。 病房里渐渐变得安静,只剩下叶笙歌和徐觐欢两人。 叶笙歌在病床前坐下,握住傅予深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垂眼看着陷入昏迷的男人,他皮肤泛着病态般的苍白,只有清浅的呼吸声,连睫毛都未颤动一下。 徐觐欢拿起一瓶水拧开:“小笙笙,你喝点东西?” 叶笙歌不渴,接过来放在了一旁。 然后用体温计给傅予深测了一下体温,还好体温正常,背部的那些伤口暂时没有引起发烧感染。 徐觐欢也在病床前坐下,低低叹息一声。 现在已经过了凌晨,本该是他哥和小笙笙领证一周年的日子,偏偏发生这种事,他哥还昏睡地躺在病床上,连句话都不能跟小笙笙说。 徐觐欢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他哥,又看了一眼叶笙歌,眼角余光瞥见她手腕上戴着的手链,讶异了一瞬,不由感慨道:“看来还真有点用……” 叶笙歌没听懂,一头雾水:“什么有用?” 徐觐欢抬了抬下巴,朝她手腕上的手链示意了一下。 叶笙歌更加茫然:“这个怎么了?” 这条手链是傅予深之前送给她的,有段时间了。 她挺喜欢这条手链的,会经常戴着,细长的银链条,上面串着两颗形状类似红豆的红玉石。 这两颗红玉石的颜色非常通透,泛着温润的光泽,漂亮又养眼。 徐觐欢惊奇不已:“小笙笙,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这是你哥以前送我的手链,怎么了吗?”叶笙歌疑惑地问道,澄澈的眼睛里漾开涟漪。 “我哥没告诉你吗,这条手链是专门去庙里开过光的。” “什么?”叶笙歌一怔,错愕地睁大眼眸,“开过光?” “对呀,就是那次知道你为了救叶怀瑾,受那么重的伤,我哥心疼得不行,他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是不想你以后再受到任何伤害,就专门去求了这条手链,红玉石里混着他的血,可以帮你积福挡灾,就算发生灾祸,也能转嫁到他的身上。” 叶笙歌整个人都怔住,神经好像被重重扯了一下。 帮她积福挡灾…… 就算发生灾祸,也能转嫁到他的身上…… 他怎么能这样…… 当初把手链送给她的时候,他只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看着很配你,就买了下来。 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