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歌觉得,做dna这种事还是尽快为好,省得一直放在心里记挂着。 裴砚行扬唇笑了一下,他很喜欢叶笙歌这种爽快的样子。 不过,裴砚行说道:“明天吧,我大哥明天会把我父亲和母亲的血液样本都带过来,明天再做可以吗?” “可以,推迟一天也没什么。不过,你父母的血液样本都带过来?”叶笙歌觉得奇怪。 只用父亲或者母亲其中一方不就行了吗? 怎么两个人的都带过来? 裴砚行扶了扶额,有些羞于启齿:“我父母知道你的存在后,争着抢着想用自己的血液和你做dna鉴定,都想争做第一个和女儿确定关系的人,为此二老差点吵架,最后还是我大哥拍板决定,把两人的血液样本都带过来。” 叶笙歌:“……” 啊这,都想做第一个和女儿确定关系的人。 裴家父母真是人老心不老。 裴砚行轻轻叹息一声:“我父母一直很想亲自过来看看你,不过,我担心他们太热情吓到你。” 叶笙歌:“?” 太热情? 吓到她? 裴砚行笑着解释:“我父母这些年来,没有一天不在想念他们从小丢失的女儿,知道你的存在后,每天都在家里坐不住,就想过来看看你,我和大哥拦住了他们,还是等鉴定结果彻底清楚之后再说吧。” 叶笙歌眨了眨眼,幸好裴家父母没有过来。 因为她注定和裴家没关系,并不是他们一直寻找的女儿,就算来了也是白跑一趟。 只是,叶笙歌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羡慕之情,别人家的父母对女儿真的很好啊。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叶茂宏和白秀月,明明都是为人父母,乞求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丝亲情竟也成了奢望…… “笙笙,明天的dna鉴定,暂时保密,不要声张,不要告诉任何人。”裴砚行神色认真地叮嘱。 叶笙歌当然理解,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保证dna鉴定不被人破坏或者掉包。 “好,我肯定不声张。” 叶笙歌说完看了一眼时间,快傍晚了,便说:“我请你吃晚饭吧,蒋晋南的事还没谢谢你。” “千万别跟我说谢,我可听不得这么见外的话。”裴砚行笑着打趣。 “那好吧,那就单纯请你吃晚饭。”叶笙歌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正准备去附近的餐厅,叶凌骁忽然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叶笙歌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神情变得冷淡下来。 叶凌骁见状胸口一阵闷痛,像是被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闷重得他喘不上气来,声音虚哑地喊道:“笙笙……” 裴砚行嗤笑出声:“怎么,平时一口一个叶笙歌地骂着,现在反倒叫起笙笙来了?” 叶凌骁被讽刺得脸色涨红,眼神痛苦不堪:“我……以前是我有眼无珠,是我错怪了你,笙笙,我……” “叶凌骁。”叶笙歌终于开口,冷冷地打断他,精致的眉眼一片冷漠,“别站这里碍我的眼。” 别站这里……碍我的眼…… 这嫌弃又冷漠的话语,让叶凌骁眼中的痛苦愈发浓重。 如果不是叶笙歌,他的腿一直受伤一直残疾,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笙笙,我知道错了,是四哥以前对不起你……” 然而,面对叶凌骁的悔恨和道歉,叶笙歌看都未看他一眼,对一旁的裴砚行说:“我们走。” 仿佛在这里多待一秒,都会被败坏心情。 叶凌骁还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叶笙歌说,下意识就想伸手拦住她,不让她走。 可是对上叶笙歌冷寒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叶凌骁的手臂沉重到怎么也抬不起来,阻拦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记得以前在叶家,笙笙经常满眼哀求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想跟他这个四哥多亲近亲近,他却没有一点耐心,只把叶珊珊当做妹妹,希望叶笙歌赶紧去死,别在他面前碍眼。 现在,换成他有很多话想对叶笙歌说,换成他想亲近叶笙歌。 他想再叫她一声妹妹。 他想听笙笙再喊他一句四哥。 可是,现在的笙笙,一点都不愿意了。 看着叶笙歌冷漠离去没有一丝眷恋的背影,叶凌骁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眼角流下悔恨的泪水,平日冷硬的面容此刻充满了懊悔和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叶凌骁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叶怀瑾和叶尘枫找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们从网上得知车神就是叶笙歌,惊讶过后别提有多自豪,立刻查询克斯顿举办庆典的地址,马不停蹄找了过来。 只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只看见了叶凌骁,没有见到叶笙歌。 唉,叶凌骁有啥好见的,他们想见的是妹妹啊! 又错失一次和妹妹见面的机会。 但是,叶尘枫心中的自豪仍旧膨胀开来:“三哥,妹妹好厉害,居然是车神!” 叶怀瑾点点头,既开心又惭愧:“我们身为哥哥啥也不会,真是给妹妹丢脸。” “没有啊三哥,啥也不会的是你,我会唱歌!”叶尘枫骄傲地挺起胸脯,“毕竟我以前是顶流歌手!” 叶怀瑾:“……” 叶尘枫脸上满是怀念,嘚瑟地炫耀:“妹妹以前还用sg的身份给我写过歌呢!” 叶怀瑾简直要嫉妒死了,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抬手就想往他身上抽。 叶尘枫立即敏捷地躲开。 叶怀瑾却拿着木棍走向叶凌骁。 “三哥,你干什么?”叶尘枫连忙问道。 “把叶凌骁的腿打断,还笙笙的恩情!他这条腿本来就该残疾!” 叶怀瑾冷着脸走到叶凌骁面前,狠狠扬起手中的木棍。 叶尘枫一惊,不敢阻拦,吓得捂住了双眼。 叶凌骁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珠缓缓转动,这才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 然而,看见举起木棍的叶怀瑾,叶凌骁没有一丝闪躲,连眼皮都未动一下。 他像是在赎罪。 想用自己的腿赎罪。 打吧,这条腿断了也好。 这都是他欠笙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