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凌云宵愣了一下,随即拍着桌子叫好, “好啊,大宁国是礼仪之邦,我东阳国虽然没有大宁国的国土面积大,却也是物产丰富,若有机会让两国人民联姻,那可真是好事一桩啊。” 说到这时,他看向正在低垂着头的易成, “康儿与大宁国有缘,昨夜我就和他母后商议过,等他年满十六周岁时,就来大宁国寻一份良缘,再续他与大宁国的这份缘份,这几年,您二位辛苦一下,先帮他物色着?” 易成抬起错愕的眼眸看着他,紧挨着他的安安却突然红了脸。 冷钰忙点头应下, “大宁国山美水美人更美,如果易成有机会与大宁国的姑娘和亲,那就算亲上加亲,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洛蓝转头看向易成,见他脸上带着愠怒,忙打圆场, “易成还小,现在谈这件事为时过早,饭菜都凉了,大家吃饭吧!” 周皇后也看到了易成脸上细微的变化,她也跟着附和, “对,你们这都扯远了,这得是多少年以后的事呢,都吃饭吧!” 说着话,她夹起一块排骨放到易成面前的盘子里,“康儿,你身子这么单薄,多吃点肉。” 易成却并不领情的冷声回应, “我身子弱是拜阿吉所赐,之前我的身体很好,钰王府吃的喝的都不缺。” 见他在责怪阿吉伤他的事,阿吉有些理亏的小声嘀咕着, “我又不是故意的。” 提到这件事,安安突然想到阿吉和她打架的事,她当即怒瞪着她, “得亏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易成的小命早就没了。” 阿吉怕周皇后怪她,可是周皇后还没有说话,安安倒是先责怪起来了,这她哪里能忍? 她当即回怼道: “哼!要不是我伤了他,峰哥哥怎么能知道他就是康儿呢?我这也算是立功了。” “你伤了人,你还好意思说你立功?你这脸真大。” “你脸才大呢,康儿是我表弟,我能故意伤他吗?你又算什么?凭什么来指责我?” 易成满眼愤怒的看向阿吉,一字一顿的厉声道: “我不许你这么说安安,我也从来没有承认你是我表姐,你凭什么说安安?安安是我最亲的人。” 留下这句话,他起身,对冷钰和洛蓝抱拳道: “义父,义母,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安安见状,瞪了阿吉一眼,同样起身,新 “父皇,母后,我也吃饱了。” 行完礼后,她转身跟着易成走了。 看到这一幕,阿吉气急的手指着他们的背影, “他们……这……峰哥哥,你可得在皇姨父和姨母面前给我正名啊!” 凌云宵看了一眼易成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摆手道: “看来,康儿这孩子一时半会不会接受咱们的,皇后啊,咱们明天回去吧!” 听见这话,周皇后像被针扎一般,用力摇头, “不,我好容易才找到康儿,不能就这样回去,要回去,也要带康儿一起回去。” 凌峰也在那摇头拒绝这个提议, “父皇,康儿一时不接受咱们,不代表一直不接受咱们,咱们再给他几天时间吧!” 凌云宵却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的脾气像我,倔,他若有心认我们,就不会对我们这个态度了,看来,给他几天时间根本不够,要几年时间才行啊。” “可是……可是康儿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我们找了他八年,我苦苦盼了他八年,就这样走了,不我甘心,我也会想他。” 听着他们几人的对话,洛蓝看了冷钰一眼,随即安慰道: “你们先别急着回去,回头我和皇上劝劝易成,他平时比较听我们的话。” 周皇后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那就全指望您了,我们好容易将康儿找回来,若不将他带回去,那我们这八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凌云宵却在那反驳道: “你早就说过,只要知道康儿健在,只要知道他好,哪怕他不回去也行,怎么现在突然改主意了?” “那是当时不知道康儿在哪我才那样说的,现在明知道康儿在这,却不让我带他回去,这……这怎么能行啊,这几年不在康儿身边照顾他,我觉得对不起他,这次我要好好补偿他,他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 他们再次为易成的去留吵了起来,冷钰面色沉重的开口劝阻, “易成不肯走,是因为对东阳国陌生,就像他初到钰王府时一样,对谁都陌生,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也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你们不要逼他,也不要急着回去,回头朕和蓝儿会好好劝劝他的……” 冷钰发话了,凌云宵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周皇后也埋头喝了一口水,满眼幽怨的看着面前的饭菜,食不下咽。 凌峰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他忙举杯, “今日两个国家的皇帝在一张桌上共用晚餐,这也算是千年一遇的事,我觉得,从此后,康儿在东阳国是凌康,在大宁国就是冷易成,他有两个家,两个家里都有爱他的亲人,等他想开了,意识到这点时,一定会很开心的,也因为他的存在,让咱们两个国家的人有机会同桌共饮,咱们应该共同举杯,为这份难得的情分干一杯。”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冷钰和洛蓝的回应,凌元宵和周皇后也一同举杯,纷纷喝下了杯中的清水。 …… 易成和安安从饭厅出来后,便直接来到了钰王府后院。 坐在小溪边,易成不舍的感慨道: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反对,都逃脱不了回到东阳国的命运,其实,我也理解他们找我的不易,可是……可是我就是觉得我回到那个陌生的地方会很孤单,安安,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安安噘着嘴巴,捡起一块石头投进小溪里,嘴里嘀咕着, “你要是走了,这钰王府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又不想进宫,哎,真正孤单的人是我才对。” 易成侧头,瘪着嘴看着她, “要不然……你跟我回东阳?这样既不会因为我而引起两国间的争端,我们也都不会孤单?” 这句话,让安安哑然。 她同样侧头看着他,沉吟一会,轻轻摇头, “父皇和母后将我养大,我亲爹又去那么远的地方治水,虽然我讨厌他,可是他毕竟是我亲爹,我的身上流着他的血,我若走了,即对不起父皇和母后对我的养育之恩,也……也会让我亲爹失望的……” 说到这时,安安低下了头,易成也轻轻的叹了口气。 左右为难,这样的感觉,让两个十三岁的孩子烦恼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