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和被带到了废弃工厂。这个工厂在郊区，已经废弃了有几年了，平时少有人来。工厂里杂草丛生，厂房破烂不堪。 丘和坐在厂房中央的一把椅子上，双手被反绑着，小腿被绑在椅子脚上。厂房里剩下的只有破碎的玻璃、压扁的饮料罐和厚厚的灰尘，光线倒是充足。 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了远处的小道上，并未进入厂区。面包车上印着百货图片和打着日用百货的广告语。在树木杂草的掩映下，汽车不显眼。 丘和内心越来越不安，两个绑匪的面容都被他看见了。现在的他恐惧极了，担心绑匪撕票。 高长勇提着一个包走了进来，递给吴长江一瓶矿泉水。 吴长江喝过后，递回给高长勇。高长勇猛地喝了几口。 丘和见状，吧唧了几下，口干舌燥。 “你也想喝？”高长勇注意到。 丘和点头。 “可以。不过，接下来，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回答的好，水给你喝。回答的不好，有你罪受。听清楚了吗？” “狗日的！他妈的说话。”吴长江呵斥道。 “知无不言。” “妈的，还有文化。草泥马。呸。”吴长江吐了一口痰。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高长勇开始问话了。 “不知道。” “陈梦，你认识吧？” “不认识。” “你们同一个公司，你敢说不认识。” “真不认识。” “啪”吴长江用力扇了丘和一巴掌。 “现在认识了吗？” “两位大哥，我真不认识什么陈梦。”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吴，上手段。” “得了。” 吴长江从包里拿出来一个钳子。“好久没有用了！手生。”吴长江自言自语。 看见钳子，丘和更慌了。 “说吧，从哪只手开始？”吴长江问丘和。 “饶了我吧。” “既然你不说，那我自己来了。”吴长江也不啰嗦，直接上手。 “啊”丘和惨叫。 钻心的疼进入脑海，丘和瞬间剧烈挣扎。椅子发出“吱呀”声。吴长江熟练地搞掉了丘和的右手大拇指指甲。 “现在，你想起来了吗？如果还不说，我们一根一根慢慢来。手指甲拔完，脚指甲，脚指甲拔完，弄其他部位。我们有的是办法收拾你。我们杀人无数。”吴长江吓唬道。 丘和内心还在犹豫。 高长勇给吴长江使了个眼色。吴长江又搞掉了一个手指甲。 “我说了，你们能放过我吗？” “放。” “好。我说。我说。” “直接点。陈梦，谁杀的？为什么杀她？” “具体是谁杀的，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暴露了，可能会把我们供出来。” “你们是哪些人？” “我和我们一把手。” “因为什么？” “策划谋杀张成辉。” “张成辉是你们杀的？” “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只是策划了杀他的行动。杀他的是陈梦。可能还有冷玥。” “冷玥是谁？” “我们公司一个员工的老婆。” “也被张成辉玩了？” “应该没有。能不能先帮我止血？” 高长勇向吴长江点头表示同意。吴长江给丘和简单包扎了一下。 try{ggauto} catchex{} “我们继续。为什么冷玥要杀张成辉？” “冷玥老公是被张成辉间接逼死的。那时候，冷玥的老公平凡，在总公司挂职锻炼，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张成辉。张成辉心眼小，总给平凡使绊子，天天折磨，天天批评。平凡抑郁了，回到原单位不久后就割腕自杀了。冷玥对此怀恨在心。我们利用了这一点。” “张成辉和你们老大有仇？” “水火不容。不受控制的权力容易让人产生扭曲的价值观。两人都想争权，两人互不相让。” “我就纳闷了，你们是怎么一步一步把她们拉下水的。” “点燃仇恨的火，带去希望的光。” “他妈的尽说废话。”吴长江插话。 “回到陈梦的死。你一把手找人杀的？” “应该是。我听他说起过，要尽快除掉陈梦。” “杀陈梦的人，你真不认识？” “只知道有这么个人。” “杀张成辉，谁联系的陈梦？” “我。” “唉，搞了半天，你是源头啊！” “我也是被逼无奈。都是打工人，你们应该能理解。老大发话了，我能怎么办！” “这样。你打电话给你一把手，我来讲。手机在哪里？” “我裤子口袋里。” 高长勇摸出手机。面部识别，手机解锁。 “哪个是他的号码？” “老大。” 电话拨了过去，对方接了来电，“喂，小丘。”。 “你好。”高长勇故意压低声音，发出浑厚的问好声。 “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丘和在我们手里。我们知道了你所有的事。想私了，到这个位置来见我们。地址，我马上发给你。记住，一个人来。” “你们要干什么，简直无法无天” 对方还在咆哮，高长勇挂断了电话。 “老吴，走，我们出去说。” “两位大哥，给口水喝呗。” 两人没有理他，走到厂房外。高长勇把地址发了过去。吴长江递给他一根华子烟。 “老吴，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我自己办。” “高哥，你说什么呢，看不起我？” “这可是要命的买卖。” “狗日的。怕锤子。” “那好。你先把录音笔和丘和的手机找个位置藏好，顺便把藏东西的位置也发到你女儿手机上。以防万一！” “高哥，对方有枪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有。发了短信后，把信息删掉。” 厂区内的谈话被宋宪等人听得一清二楚。监听车里，宋宪、陆小北、方牧、林晚夕、赵雨萱、贾南都在。 “我们收网吗？”陆小北问。 “不急。我们需要实质性的证据。这些录音还远远不够。”宋宪回答。 “那万一他们发生了打斗，死了人怎么办？” “大家穿好防弹衣，我们做好冲进去的准备。那个杀手可能会来。” “你们人手不够。我也去吧。给我根警棍就行。” “晚夕，教教小北怎么用警棍和盾牌。对了，监控显示，陈梦死那晚，高长勇去过她家。” “这一点也不奇怪。高长勇本就满嘴谎话。” 合众集团公司大楼，王启政给杀手打了电话后就匆匆往厂区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