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讨妖族,光复故土的消息转日便传遍了天下。 而新朝廷也开始全力运转,开始整军备战。 此次出征需要两百万大军,整个离天参军入伍的热情十分高涨。 可李观澜头疼的事马上就来了。 各处参军入伍报名处,出现了大量的年轻读书人。 其中大半都是七品修心境以上。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本来这些年轻人都是在书院中读书的,没有紧急情况,毕业后入了养气境才会上战场。 可这次却不同以往。 得知要全线反攻墙外的时候,那些学生哪里还坐得住? 纷纷翘课跑出了书院去军营报名。 学政司每天都能收到各地书院山长的抱怨。 抓又不好抓,拦也拦不了,劝更劝不住,只能将事情推给了上面。 正当李观澜头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关忘文经过,便拉着关忘文抱怨了一番。 关忘文这段时间倒没有在自己房间里待着,而是频繁出入乔隐之、余秋风以及欧阳守道的住处。 去欧阳守道是为了给他治伤,李观澜倒是知道的,去余秋风那里也是情理之中,可去乔隐之那里所为何事,李观澜就不清楚了。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关心的,主要是还是要解决眼下的学生弃文从军的事。 关忘文听李观澜抱怨完,眨眨眼道:“佛道内乱的时候,离天损失了多少军队?” 李观澜老实道:“超过了四十万。” “你当时定下的反攻时间里,能招募到这么些符合条件的军士么?” 李观澜认真地想了想,摇头道:“恐怕不行,最多三十万,时间确实有点紧张。” 关忘文两手一摊:“那不就得了,人家送上门来你还不要?” 李观澜为难道:“可是夫子立国的时候就定下了规矩,除非国难临头,必须要保证晚生后辈在书院完成学业方可入朝入伍。” 又是夫子这个老六定的规矩? 关忘文翻了白眼:“夫子的规矩,你破得还少么?” 李观澜被他怼得脸色一阵青白,低声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基本上大方向还是和夫子立下的规矩是保持一致的么。” 关忘文切道:“两千年前的老规矩了,放在现在要与时俱进知道不?” “书院缺学生是暂时的,后续很快就能补上来,但是军队缺军士,这仗还打个屁。” 李观澜道:“话虽如此,可可儒家传承都在那些年轻人身上。” 关忘文很想踹这个四师兄一脚,耐着性子道:“此战是我们对妖族的最后一战,胜则万事大吉,败当然不可能败的我是说万一,还有什么狗屁传承,我可没兴趣像夫子一样,护着一群不成器再苟两千年。” 李观澜闻言猛然抬头:“五师弟,你的意思是”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十万青年十万军,有一个算一个,不经历血与火的洗礼,长出来的也不过是温室中的花草,有个屁用!” 关忘文斩钉截铁道。 李观澜被他说一愣一愣的。 特别是刚开始那两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十万青年十万军,端滴是让他心潮澎湃,豪气万丈。 过了一会,他回过味来道:“不对啊,五师弟,我记得你当年可是书院里半步都不肯出去的,按你的说法,你岂不是也那什么的花朵?” 关忘文: “别和我比么,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能摆一天烂是一天。”关忘文双手握住了李观澜的肩膀,“但是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堵不如疏,不如一口气招了,也省得你自己焦头烂额的,对吧?” 李观澜点点头:“这倒是” 关忘文见他认同了,便要离开:“具体你看着办哈。” “等会!” 李观澜出言阻拦道,“还有一个问题。” 这还有完没完了! 老子这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是么? 关忘文心中不快,脸上还是挤出笑容道:“还有什么问题?” “马悟空和我家那个也吵着去参军了。”李观澜苦着脸道,“五师弟你知道的,师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去参军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我家那口子这两天,我一直拿朝廷规矩堵着他,若是松了这个口子,我该怎么劝流荧呢?” 关忘文奇怪道:“劝她做什么?” “难道就随她?” “四师兄,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你和夫人两个来个男女双打,先把她腿打断,然后在五花大绑捆在床上就好了。”关忘文摊手道,“这不就一劳永逸了?”新 李观澜: 我谢谢你! “这个提议还是算了,流荧要是断腿的话,我就可能不止是断腿那么简单了。”李观澜果断拒绝,“我的意思是五师弟你帮我劝劝流荧?” 关忘文拒绝得更快:“这种事别找我,劝人从良的事我可干不好。” “流荧现在也就听你的话,从良这事,呸,什么从良!?”李观澜这才反应过来关忘文的话中有点蹊跷,冲着他怒目而视。 “哈,口误。”关忘文打了个哈哈,“四师兄,你的家事我就不好插手啊。” 李观澜抓着关忘文的衣袖:“五师弟,你就忍心看着师兄被人打成残废么?” 关忘文毫不犹豫的:“我忍心。” 李观澜: “我不管,你若劝不了流荧,我就去找师父去,让他来跟你说道。”李观澜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我横竖都是一死,拉上你当垫背,我也心满意足了。” “唉唉唉,我说四师兄你这段日子和老头子待多了吧?怎么学得他一样无耻?” 在关忘文印象中,这个四师兄一向翩翩君子,按道理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年李观澜不在书院待着是对的! 不然的话,他早就和书不同他们一个样了! 李观澜哼道:“我无所谓的,无耻也比被打死好。” 关忘文无奈扶额:“那行吧,我去找李流荧同学谈一谈。” 李观澜闻言大喜:“还得是五师弟,五师弟大气!” 关忘文冲着李观澜吐了两个无声的字,然后才转身快步离开。 李观澜一口气解决两个头疼的难题,心情大好,哼着曲往回走。 “对了,五师弟最后说得两个字会是什么?” 李观澜突然停下了脚步。 “啊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忽略了,按道理五师弟帮我处理家事,我应该奉上谢礼才是。” “嗯,他肯定不好明说,便用这无声之词和我提。我想想他什么意思。” 想了片刻,李观澜才犹豫道: “看口型,五师弟说的好像应该是沙雕?” “啊!原来如此,五师弟这是想让我给立个白沙雕!” “也是,每任大祭酒都该立像才是,是我疏忽了,该死该死。” 他看向了关忘文消失的方向,握拳道:“五师弟放心,我这边着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