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有人喜来有人忧,正在无数人都在为李从良和九儿送上祝福时,不久前才从九天返回的余不微却是跟赵鹏彻底进入了冷战。 而且,因为赵鹏和余不微之间产生的裂痕由来已久,想要用冷战去等来一个不计前嫌或者言归于好的转机,已然成为不可能。 何况,天下的男人不都是李从良,面对女人,没有那么多一往情深和至死不渝,当余不微无法给赵鹏精神和肉体上的满足,他选择了另寻新欢。 更令余不微崩溃的是,赵鹏因为想要掩饰自己出轨的事实,一边假装主动和解,和余不微谈情说爱,继续讨论生孩子的事,但一边又跟另一个女人整日打情骂俏。 不久之后,这份地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最终被余不微也发现了端倪,彻底爆发了。 晚上,赵鹏与情人私会晚归,本以为还可以凭借自己的花言巧语蒙骗余不微,然而,她刚才已经在路上远远的看到赵鹏和一个自己熟悉的女人在街边的暗处激情热吻。 那一刻,她的心滴血如流,对婚姻仅剩的幻想和憧憬彻底荡然无存。 赵鹏看着屋中一地狼藉,桌上也没有做好的饭菜,着急的问:“老婆,家里进小偷了吗?” 余不微伤心过度,精神萎靡,看起来倒是平静。她满目愤恨的瞥了赵鹏一眼,绝望地摇了摇头,又自嘲无力的笑了笑:“小偷只偷钱,而钱没了,可以再挣。你呢?偷的人怎么办?把她还给她老公,然后他老公再收回去?” 赵鹏顿时僵在原地,看着满地狼藉,顿时明白了一切。 到了不必掩饰的地步,他也直言不讳的说:“既然知道了,你说吧,你想怎么样?是为了同样的事继续吵架,还是大家都看开一点,把婚离了吧。” 余不微已然无话可说,面对这个为了追求自己曾在小区楼下大声表白的人,真就像是在被千刀万剐一样得痛。曾经,她和李从良一样,对婚姻没什么想法,甚至想过要一个人过完余生,然而赵鹏给了她太多美好的憧憬,让她沦陷了。 如今看来,果然,来时猛烈的东西,往往稍纵即逝。 余不微没有说话,起身去房间收拾东西。 赵鹏站在门口,因为自己出轨的事,心里觉得有些愧疚,便说:“那新房子给你,没有还完的贷款,我按时打到你卡上。” 余不微依旧没有说话 赵鹏继续说:“星期四的下午,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余不微听着对方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真的连发火的冲动都提不起劲。 什么狗屁婚姻,不过是男人玩弄把戏之后撒的又一个谎言而已。 她收拾了自己一些证件和跟工作有关的物品,然后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拖着行李箱,面无表情的径直朝着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她突然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想到此前的种种,想到李从良为他找来的医生,还是忍不住说:“医生说,我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身边的人悉心照料,吃点中药调理几个月而已。赵鹏,你真她妈该死!” 说完,余不微把门哐当一声关上。 赵鹏一时间悔意丛生,迅速追到楼下,想要解释什么。 但余不微敢爱,也敢恨,不可能再给他机会,而随之赶来的秦丽更是远远的跑来,发了疯似的拦在他面前:“赵鹏,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你个狗东西,亏得我之前处处维护你,处处为你和不微着想。” 赵鹏望着远去的余不微,急声问道:“秦丽,你去跟她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爱她的,真的。其他的事,我都能处理好,绝对不会干扰到我们以后的生活。” “你真他么无耻!”秦丽受不了了,多看对方一眼都觉得恶心,骂了一句,转身去追余不微。 一个小时后,酒店房间内。 秦丽大骂了赵鹏一顿,然后无话可说时,只能安抚着余不微说:“不微,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好吗?酒店里又没个熟人,你要是想不开,我真害怕!” 余不微把身子卷缩成一团,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静静地想着:“不用,你放心,我不会做出那种伤害自己的事来。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待两天,等心情平复了就没事了。” 秦丽道:“那我就当是你对我的承诺,绝对不能做傻事。” 余不微应道:“好,我答应你。” 一个伤心欲绝的人,承诺什么的确实不可信,秦丽犹豫再三说:“我还是在这里陪你吧,你不想看见我,我就去浴室待着,不打扰你。对了,我要不” 余不微敏感的意识到秦丽要干什么,当即非常激动地说:“千万不要!不要告诉他”语气稍缓,又说:“另外,我家里的人也不要说,等事情过去,我自己找时机告诉他们。” “好好好你别激动!”秦丽赶忙安抚道。 秦丽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让余不微的心情恢复的快些,那绝对就是李从良。毕竟,一个人最虚弱的时候,来自异性的安慰往往是最有效的。 秦丽假装答应,刚出房门就打了电话给李从良。 五个小时后,酒店外停车场里。 李从良望着九儿:“九儿,和我一起上去吧。” 九儿回道:“不,她想见的只有你。放心,我虽然会有些不舒服,但不会生气的。毕竟,每个人一生中,也就那么几个重要的人,只要我们理性的去对待,不用刻意去回避他们。况且,秦丽姐说得对,万一有个一念之差,那就是一条人命。” 李从良抱着九儿:“九儿,我爱你!” “老公,你知道的,我也爱你!”九儿柔声回应道,随之亲了李从良一口:“好了,都什么时候还这么肉麻!你不是赵鹏,我也不是傻子。你去忙你的,我跟王凯去开两间房,然后等你。” try{ggauto} catchex{} 李从良应道:“嗯。等会见!” 稍后 余不微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房门被打开,房间里走进人来,她还是没有发觉。 李从良倒了杯水,轻声来到房间。 余不微以为是秦丽不放心自己又来看望自己,便说:“我已经好多了,但是你这样走来走去,我真的又会烦躁的。”然而,她隐约又闻到了一股男人的气息,睁开眼后,缓缓向床尾看去,发现是李从良,顿时有些慌张的起身坐了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李从良走到眼前,把水递过去:“起来喝杯水,去洗手间收拾一下,不要让自己太难堪。我在阳台等你。” 余不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生命中特殊的男人,在这个看似跟自己生活没有交织的人面前,她连拒绝都变的没有半点经验,只能乖乖照做。 待稍稍收拾了哭花的妆容,来到阳台坐下,余不微说:“是秦丽告诉你的吗?这个人真是什么话都守不住,真烦人。” 李从良一直在想如何安慰才好,盯着余不微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休息几个小时了吧?多久没吃东西了?” “啊?”余不微还以为对方一出口会谈及自己的伤心事,有些没来得及反应:“早上吃了一碗鸡蛋面。” 李从良从地上提起一个袋子,从中拿出几个食品袋:“把这些东西全吃了。” 余不微有点蒙,思绪完全被打乱了:“大叔,你想干什么?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吃东西吗?虽然反反复复伤心过好几次,对于这样的结局也早有心理准备,但毕竟刚刚才被现实狠狠教训了一顿,至少让我缓两天好吗?饿不死的。” 李从良懒得争辩:“吃不吃?” 余不微很无奈的坐了下来,瞅了桌上的食物一眼:“我吃个鸡腿好吗?就一个。” 李从良并不讨价还价,把鸡腿递过去:“其实,早前来崇左的时候,我吃过这个鸡腿,感觉真的很不错。” 余不微接过鸡腿问:“你之前来过崇左?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每次都去打扰你,我却从来没有请你吃过一次饭。” 李从良微微一笑:“路过而已。先吃吧,边吃边聊。” 余不微困惑的望着李从良,小心咬了一口鸡腿细嚼慢咽着:“真是不好意思,原本我爸妈的事就很麻烦你了,现在就连我也要让你大老远跑过来安慰,真是一家子都欠你的了。” 李从良道:“这是你的私事,你想怎么面对,想什么时候结束,只有你能定。我来,只是让你知道,当你最难过的时候,你还有一个朋友愿意听你倾诉。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余不微心里其实一直很困惑,李从良就像会魔法一样,当他出现的时候,无论自己有什么样的烦心事都会很快被抛之脑后。比如现在,几个小时前才经历了感情的欺骗、离婚的痛苦,一见到他,大脑里就被腾空了一样,好像都记不得自己应该为什么而难过了。 隐约之中,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平生犯下的大错不是跟赵鹏结婚,而是没有跟李从良在一起。之前,她以为自己和赵鹏结婚,可以让李从良彻底坦然面对过去,而事实是,结婚之后,一件件小事,一次次见面,让她愈加明白,其实放不下的是自己,而且,那个一直在等待自己的人,其实也是能给自己幸福的人。然而,时间、距离、赵鹏等等这一切,蒙蔽自己的双眼。 余不微继续吃着鸡腿说:“其实也没什么好倾诉的,发生这种事,一目了然,无非就是自己瞎了眼。而且,现在回想起来,我甚至认为,两年前就该跟他离婚。因为他很多时候都表露出来一种忽冷忽热的漠视,就像一个伪装出来的人。后来,跟他吵了几次,他就总是早出晚归,连我的生日都会忘记。唉怎么说呢,上辈子欠他的吧。” 李从良说:“不瞒你说,我一直都觉得你有点傻傻的感觉” 余不微恍然道:“我在你心里一直是个傻子?” “哈哈”李从良开怀笑道:“也不是说你这个人真的傻,就是一种隐约的感觉。” 余不微后知后觉,有些生气:“你太过分了,一直把我当傻子看!” 李从良笑着:“人嘛,太聪明是没有人情味的,傻一点才真切。” 说罢,李从良又递过去一个鸡腿,余不微赌气不接,但对方执意之下,她还是接了下来,并大吃了一口,似乎在宣泄心中怨气。 随着情绪被李从良一点点拨开释放,饿了将近一天的余不微,胃口大开,不仅在接下来的时间,吃下三个鸡腿,还喝下了一杯饮料。 人其实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一旦情绪陷入低谷,看似茶不思饭不想,但只要尝试着去吃一些东西,心中的苦闷和烦恼也会随之消退。或许是肠胃在消化食物的时候,人的精神就会涣散,情绪也就缓解了。 聊了几十分钟,余不微笑着说:“还没有祝福你们呢!你和九儿那天晚上的直播,我看了回放,应该不是演的。” 李从良肯定说:“当然不是演的。本来,我们的性格都不是张扬的人,没想过要跑到舞台上去宣布自己的私事,怎奈没有办法,周围关注你的人太多了,你不想说,也会有人期待你说,逼你去说,不然时间长了,自己真像是个大骗子。” 余不微歆羡的望着李从良说:“挺好的,有这么多人见证你们的爱情,也算是多了一份真诚和责任。” 李从良见时间差不多,说:“其实九儿也来了,我们要不下楼一起吃个饭吧?” “还吃啊?”余不微想到自己刚才被连哄带骗的吃了几个鸡腿,有些不愿,但九儿对自己也确实不错,犹豫了几秒说:“算了,撑死总比气死强,走吧,找个地方尽情地喝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