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姐……不是吧,还生气呢?小孩啊。” 宇文轩笑了笑,抬手就要去捏闻人墨染的脸:“谁把你当打火机了?” “不想跟你说话。” 闻人墨染撇了撇嘴。 “嘿!” 宇文轩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脸:“我说老樊……想个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人也不是我惹得。” 樊易天耸耸肩:“你自己惹的你自己哄。” “放屁!不是你让我去叫染姐添把火的吗?” 宇文轩卖起兄弟来毫无心理负担。 “扯淡,我什么时候那么说过?” 樊易天眨了眨眼,嘴角一抽:“好好好,自己说完了,把人家惹生气了还要往我身上赖是吧?” 白淼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这两兄弟吵拌嘴。 拌着拌着,闻人墨染都不生气了,这两个人还没停下。 “本来我也没真生气,就是逗逗你们而已,这是做什么?” 闻人墨染有些无奈的伸出手,在两人中间挥了挥:“小孩子啊?” “不跟你玩,小学生。” 樊易天轻笑一声,对着宇文轩摆了摆手,转过头去和蒙聊天。 “百闻不如一见啊。” 樊易天一边抬手将脸气的通红的宇文轩推开,一边对着李铭途笑了笑:“你师父之前跟我提起过你好多次来着。” “我什么时候……” 蒙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 从收徒开始她好像只跟樊易天见过一次。 收徒的时候倒是给樊易天发过一次信息,但是他没回。 合着这货都看在眼里了。 就好像是家长和别的家长说,“孩子很想你们家孩子,天天提到他”一样,是客套话。 蒙在很多时候都好像是樊易天的女儿啊…… 她也姓樊…… 不会吧。 白淼睁大了眼睛,目光在蒙和樊易天之间跳跃了一下。 这两个人不会真是父女……怎么可能。 只是樊蒙和樊易天之间的相处模式确实很像而已…… “是……是吗?” 听着樊易天说的话,李铭途有些脸红,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师父也总是提起您来着,说您是一位很优秀的团长。” “是吗。” 樊易天眯眼笑了笑。 这话虽然一听就是假的。 但是这孩子说话倒是挺让人舒服的。 蒙不理解,她不参与这两个人的聊天了。 小徒弟看着天真……没想到和樊易天也差不多。 “多大了今年?” “额……二十五岁。” “嗯,在哪上的大学?” 樊易天撑着下巴,笑着问道。 “是在济市。” 济市…… 樊易天愣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地方。” “……嗯。” 李铭途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听说过的某些事情。 上一任修炼者协会的会长,也就是白会长的师父,算是个绝代的天才。 她也来自于济市,是她那个时代济市的第一名。 更重要的是,这位陆会长似乎和人造神部队的樊团长是恋人关系。 但是陆会长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牺牲了。 自己也是来自于济市,未免让人回想起当初不好的记忆。 李铭途这般想着,捏了捏自己的腿,没有继续说下去。 樊易天也没想到李铭途来自于济市。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转头盛了碗鸡汤给自己。 喝了口汤,他突然说道:“我很久没下厨了,手艺可能有些退步……嗯,各位如果有什么意见请憋在心里,我不听。” 场上有些沉闷的气氛轻快了许多。 “哈哈哈哈。” 有些生硬的笑声,樊易天瞥了一眼声音来源的方向。 蒙似乎意识到自己该笑,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笑的自然。 “嗯,谢谢捧场了。” 樊易天轻叹一声:“不过我觉得我的手艺还算不错的吧?” “嗯,很好吃。” 白淼笑着点点头。 秦无岸等人也点了点头,附和着白淼说的话。 “喂,我说你们几个,来人造神部队开始为啥都不怎么说话了?” 白淼看向秦无岸,有些不开心的模样。 “额……这……” 秦无岸挠了挠头。 “我们又不是会长,来蹭吃蹭喝而已,当然要维护你说的话咯。” “呵呵,要是平时也能这样就好了。” 白淼撇了撇嘴,一副根本没相信的模样。 “怎么,对我做的菜有什么意见吗?” 樊易天的目光从那几个人身上扫过。 感觉从自己坐在这里开始,这几个人表现得就有些紧张和……尴尬? 自己以前见过他们吗? 地对于樊易天很久以前的记忆很模糊,只有那么几个人被他所铭记。 高中以前的所认识的那些人要么被樊易天杀了,要么死在了浩劫中。 高中以后的人也没几个重要的,要么牺牲了,要么现在就坐在他身边。 嗯……记忆里好像是没有这几号人。 樊易天抬手朝着嘴里塞了块鸡肉,反复的咀嚼着。 那就是这菜? 不对啊……恰到好处啊。 “没没没……我很喜欢吃樊团做的菜……可能是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没工夫说话了吧?” 常宇莫挠了挠头,笑了两声。 “哈哈哈,被樊团身上的气势压住了吧?” 见那几个人不自在,白淼倒也没过多的嘲笑他们,只是转头对着樊易天笑了笑:“说起来,我以前也很怕您呢。” “怕我?为什么?” 樊易天挑了挑眉:“咱们两个以前确实是不认识吧?” “您不认识我,我认识您啊?” 白淼耸耸肩:“好多次我都看到过您,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气场吧……气场。” 气场…… 樊易天扯了扯嘴角:“现在还害怕我吗?” “现在不怕了,好了很多。” 白淼老实的摇了摇头:“主要是……真的相处起来,发现你平常是个挺温和的人……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是吗。” 樊易天似乎很满意白淼这样的回答,他点了点头,将碗里的鸡汤一饮而尽:“那些都是世人对我的误解,你看他们几个和我在一起,就没那么多顾虑。” 樊易天耸耸肩。 他似乎从没刻意的去拒绝过他人的接近。 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对自己有惧怕的情绪。 樊易天自问自己身上是没有那种领袖气场的,硬要说的话,也只有那股子从战场上走下来所带有的杀气。 那样的杀气人造神部队里面的每个人都有。 哦……所以人造神部队的大部分人都不害怕他。 原来如此。 看来自己平常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还要装的再良善些。 樊易天摩挲着下巴,这般想道。 不对,什么叫装,自己本身就是良善的。 哈哈哈哈。 樊易天这么想着,自顾自的笑了笑。 “还合胃口吗?” 李铭途转过头,看着蒙的脸。 蒙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却无端的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子温暖。 “很好吃……” 李铭途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樊团的手艺这么好……我还以为他一直在战场上打仗……” “所以手艺就不好?” 白淼听到了,低下头对着他笑笑:“味道比协会里好吃不少吧?” “额……” 这话让李铭途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便是,我正好也想着要给协会内的食堂改革一下,说不定会扩建一下。” “也不能这么说,平心而论……协会食堂里部分店铺做的比他做的要好吃些。” 蒙挡在小徒弟面前,给出了最为公平公正的评价。 “那是当然,大锅炒出来的肯定是要比自己用锅炒的好吃,火力就不一样。” 蒙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会压低自己的声调,这些话随着风传入樊易天耳中,他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膀,说道:“况且我都说了,有意见憋在心里,我不接受。” 蒙似乎又笑了。 “不过……你们修炼者协会里卖的甜品倒是不错。” 樊易天低头吃饭的时候,提了这么一嘴。 他不说还好,一说蒙又觉得不开心。 那天的冰激凌蛋糕本来就不多,自己手里就剩下两个,看都没看,寻思分给他一个,没想到就把那个冰激凌蛋糕扔给他了。 “那蛋糕是要仔细吃的……” 蒙轻声说着。 “啊?是吗?” 樊易天挑了挑眉:“我就说,我一下全塞进嘴里了,冰激凌沾了一手。” “笃!” 筷子撞击碗底的闷响。 李铭途听的清楚,他回头看了看。 师父的表情依旧是那样平淡。 但是李铭途能感觉到,师父似乎有些不开心。 是因为蛋糕吗? 李铭途眨了眨眼。 樊团说的那个蛋糕,应该是师父给他的吧?就是自己买的那个。 师父似乎很喜欢吃那个蛋糕来着。 “唉……早知道就给你个别的了,那个我挺喜欢吃的来着。” “啊……这样啊。” 樊易天挠了挠耳朵:“其实我不太爱吃甜点来着。” “……那你还吃。” “可是你给了啊?” “我给你就一定要吃?” 很好,这一段对话,就好像樊易天是域外生物一样。 他有些无奈:“行吧……还是谢谢你了。” 蒙撇了撇嘴,一只手撑住脸。 本来是徒弟给她买的。 自己都要认真品尝的。 分给别人就算了,那人竟然囫囵吞枣地咽下去了。 想想就感觉浪费了。 李铭途莫名的有种感觉,师父现在额头上似乎有个十字路口。 “师父……没多少钱的,回去再买给你。” 李铭途拍了拍蒙的手背靠近了她,轻声说道。 “……嗯。” 蒙斜眼瞥了他一眼,轻轻点头。 蒙不懂人类的那些事情,只是觉得莫名的不爽。 而且好吃的东西就要仔细品尝,如果我将好吃的东西分享给你,你不认真的品尝的话,就好像是对她不尊重一样。 这是蒙从人类那里学来的模糊的观念,尽管她自己也掌握的不算特别明白。 樊易天倒是不懂这些,在他心里,蒙很少会有生气这种情绪。 也就是说蒙基本不生气。 就算骂她,她也不会生气。 要么听不懂,要么听懂了也会觉得没有必要还嘴,毕竟在她的认知中,万事都可以用拳头来解决。 而且蒙确实会偶尔用他来训练一些情绪。 比如生气或者悲伤。 当然,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欸……他和蒙认识多少年了? 樊易天挑了挑眉,抬手拍拍脑袋,转头看向宇文轩的时候,才发现这货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瓶啤酒。 “你哪来的酒?” “啊?仓库里的啊?” 宇文轩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仓库里放着挺多呢。” “操,怎么不给我倒点?” 樊易天轻笑一声。 “我刚才叫了你好几次,但是你都没回答我,我就把酒放在你脚下了。” 宇文轩撇了撇嘴:“想喝自己拿。” “靠……没义气,不搭理你就是我想事情呢呗,你就不知道多叫两遍?” 樊易天嘟囔着,低头拿起一瓶:“起子呢?” “什么起子?” “你逗我呢……没起子你怎么打开的?” “啊……有,等我一下啊。” 于是乎,宇文轩那货现场给樊易天演示了一遍他是怎么获得那个起子的。 他右手一张,一把缩小了无数倍的日月生辉出现在他手中。 用旁边横刃和矛尖的交点处对准了瓶盖,轻轻一撬。 日月生辉……那把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武器,被宇文轩这货用来开酒瓶子。 瓶盖飞出的瞬间,宇文轩转头,对着樊易天笑,露出一口白牙。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樊易天嘴角一抽,从他手里抢过日月生辉,轻松的起开酒瓶。 “你该看看染姐是怎么开酒的。” 宇文轩笑了两声。 “染姐也喝了?” 樊易天眨眨眼,回头看了闻人墨染一眼。 闻人墨染手里拿着瓶啤酒,脸上的表情有些郁闷。 那酒瓶的瓶口部分就像是被炸开了一样,周围还带着些许融化的痕迹。 闻人墨染仰头灌了口酒,被辣的直吸气。 “冷热交替,酒瓶砰一声就炸了,就这样你都没反应,哥,你真牛逼。” 宇文轩对着樊易天竖了个大拇指。 樊易天挠了挠头。 自己当时确实是在想事情来着…… 闻人墨染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从郁闷到悲愤。 宇文轩用自己造神使的能力开酒,她也想试试来着。 真是万万没想到…… 闻人墨染又灌了口酒。 “哇……” 真辣啊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