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生盯着刘阳生德眼睛恶狠狠说道:“九灵山戴家的戴文校被人杀了,就死在后山上,我们怀疑就是你干的!你半夜三更盗墓,被戴文校看到,于是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刘阳生一听公安怀疑他是杀人凶手,吓得脸色马上变绿。刘阳生心里很清楚,盗墓最多判几年,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刘阳生要狗急跳墙,口气强横起来,问道:“王队长说我刘阳生杀人,有什么根据?” 王建军冷笑道:“戴文校被杀的那天晚上,你刘阳生就在山上盗墓。我可以断定,在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当时除了你一个盗墓贼,还有他一个精神错乱者,坟山上不会再出现第三人。” 刘阳生被问住了,瞪着一对惊恐万状的牛眼,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王建军和缓一下语气,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懂,你还是老实交代你的问题吧。你和傻子校之见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是人民警察,不会乱来,但你不能抱侥幸心里,以为我们会放走一个真正的罪犯。” 戴文校是傻子校的大名,名气不小,但傻子校的大名在当地并不为人所知,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叫他傻子校,本名反而鲜为人知。所以刚才王建军说戴文校被杀的时候,刘阳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王建军说到傻子校,他才恍然大悟。 刘阳生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忙说道:“我真没杀过人,人要是我杀的,你王队长可以灭我九族。傻子校是疯子,我杀他图什么?我在山上确实好几次遇到过傻子校,可我和他没发生过半点关系,两人起码相隔二三十米,连一句话也没说过。” 王建军有点疑惑,问道:“你在山上常常看到傻子校?他在山上干什么?” 刘阳生说道:“估计是找吃的。” 王建军不信道:“半夜三更到坟山上找吃的?” 刘阳生苦着脸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看见他,不是在椁洞之间转悠像在寻找东西,就是坐在椁洞口大吃大喝,有酒有肉。” 椁洞,是九灵山当地一个丧葬习俗,一个像石棺一般的建筑,大小才够容身,大多是在老人们生前就建造完毕待用。椁洞在启用前,像个小暖窝,能避风雨,能御严寒,在寒冬腊月天、大雪纷飞时,是世上无家可归者上好的栖息场所,只要你胆子足够大,不怕和死人作伴。 “你是说,每天晚上都有人在坟山上给傻子校送吃的?有可能是傻子校在享用死者家属的祭品?” 刘阳生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我们那边的习俗只在清明前后上坟祭祖,那些天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一定是有人给他事先准备好,放在那里的。王队长,我怀疑是这个人杀了傻子校,人家这是偷鸡撒一把米。你一定要抓住这个人,替我申冤。” 王建军追问道:“既然是有人事先放在那里的,你每天上山,怎么可能从没见过这个人?老实交代。” 刘阳生叫屈起来:“我已经被你们怀疑是杀人犯,要是我看到过这个人,他就是我的救星,我怎么可能隐瞒不报?” 看样子从刘阳生这里是问不出更多的情况。 现在的追踪焦点应该放在刘阳生德上家内蒙商人身上。 内蒙商人在“虾子宾馆”登记用的是假身份证。 身份证上的照片和持证人有五分相像,姓名和号码全是套用,张冠李戴。 “虾子宾馆”虽然参与了政府的“天网行动”,在宾馆门口装上了摄像头,可是这个内蒙商人很有警惕性,平时进出大门尽量做到不和摄像头直面交往,留在镜头里的图像不是很模糊,就是半个额头,一只脚,缺斤少两。 所幸的是嫌疑人的头像照片清晰地留在在“虾子宾馆”老板的小女儿的手机里。 老板的小女儿是个高中生,热爱生活,活泼好动,追星族一员,平时喜欢在微信群里发一些别出心裁的生活照。 try{ggauto} catchex{} 那天是老板娘的家庭生日宴,老板娘情商很高,像电影《沙家浜》里的阿庆嫂一样热情,对经常照顾她家生意的顾客心存感恩,广撒英雄帖,内蒙商人已经在宾馆里住了半月有余,自然也是邀请对象。 酒酣耳热之余,小女儿悄悄对每位来宾留了影,本希望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中,以后会突然会冒出像降央卓玛、马云一样的大名人,狗屁不是的“虾子宾馆”从此粘亲带故声名远扬,有许多粉丝会来追寻名人的足迹。 没想到名人没遇到,却遇到警察要抓捕的罪犯。 王建军把罪犯的照片传到公安网的数据库中查找,罪犯的真实身份终于露出水面。 所谓的内蒙商人其实和内蒙一点没有关系。 此人真实姓名叫胡庆运,出生于1972年,原籍是nh凤阳。 此人早前是个文物贩子,有犯罪前科,十年前,南京明孝陵发生文物失窃案,他也是参与倒卖者之一,被刑事拘留过,拍照按手印,因此在公安网的数据库中留下了身份记录。 那次犯事,胡庆运只是一个次要角色,参与程度不深,拘留一阵后,说清问题,就被惩戒释放。 此后在公安数据库中就再没有关于他的新记录,销声匿迹。 现在一个有前科的人没有痛改前非,突然死灰复燃、东山再起,不是什么好事。 王建军迅速和ah凤阳当地警方取得了联系,又马上派自己的助手郭天凯带人远赴ah凤阳,追寻胡庆云的下落。 三天后,郭天凯两手空空归来,他没有抓到罪犯胡庆云。 不过收获还是不少。 胡庆云确实是ah凤阳人,只是二十多年来,家乡并不是他的居住地。父母十年前就故去,祖传的老房子如今只住着他的哥哥,哥俩早年大概有点经济纠葛,关系很疏远,形同陌路。 此人十多岁就出外谋生,闯荡江湖,据说还混得不错,有家乡人在省城里看见他衣着鲜亮,开着好车,进出豪华场所。只是极少回家,在家乡人记忆中,只在三年前家族举行胡氏家族祭祖大典时,他露过一次脸,也不知道是谁通知他回家祭祖的。 追踪胡庆云回家祭祖这几天的形迹,和当时一位胡氏家族的显赫人物,一位叫胡必成的大老板走得很近,如影随形跟在人家后面屁颠屁颠的,或许都是有钱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大老板胡必成在祭祖大典结束后的告别宴会上,酒酣耳热之际,曾经公开宣称,要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自己六百年前的祖宗胡惟庸平反昭雪,给所有胡氏家族的人一个惊喜:他们的祖宗胡惟庸是一个忠臣而非奸臣。 胡庆云当时是第一个站起来鼓掌附和的,表现积极,说明他有造福桑梓的那种心愿,给族中长老们留下了很深的好印象。 王建军对郭天凯带回来的调查结果并不很满意。说道:“根据现有掌握资料,这个胡庆云还是一个云里来雾里去的神秘人物,连个联系人也找不到,更不要说其落脚点。” 郭天凯说道:“或许和大老板胡必成有联系吧?” “对胡必成这个人调查了吗?” “调查了。胡必成在我们s市注册了一家叫“越兴生物”的公司,十年前这家公司还是市里的明星企业,常上报纸,不断得到政府的财政补贴扶持,可是始终没见有什么新产品问世,只听雷声,不见雨点。最近几年估计撑不下去,据说已经欠下银行巨额债务,借的私人高利贷也不少,得靠卖地皮、出让资产维持企业勉强运行,破产是早晚的事情。” 王建军点点头,若有所思说道:“这位胡大老板如今已经英雄末路,不知道还有没雄心替祖宗平反昭雪?我们马上去拜访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