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儿白姨娘看周大老爷还真动了让周七娘坐产招夫的想法,眼见得经营多年,到手的鸭子要飞了,白姨娘哪愿意呢?于是当下便不由眼神阴狠起来,跟周韬道:“夫君,周七娘不过是个小孩子,谁知道能不能养大呢,要是这几年出了事,看大老爷还怎么坐产招夫去!”
边说,边用手在空中虚划了个捏死周七娘的手势。
周韬眼神微闪,道:“你说的很是。”
其实他之前宽慰母亲说,等再过几年,也许周大老爷会改变想法时,就已经动了杀心,只是他没表露出来罢了,这会儿看白姨娘也这样说,自然就心照不宣了。
白姨娘看周韬同意这个做法,不由微微松了口气,不过对周韬会同意,倒也不觉得意外,毕竟这种谋财害命的事,以前他们又不是没做过,这会儿也算得上一回生二回熟了。
不说清安伯爵府里白姨娘和周韬两人想谋财害命,却说临江王府里,这天赵垚在接到清安伯爵府的眼线报告说基本可以确定当年德昭县主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跟清安伯爵府的人有关,所以让人继续盯着清安伯爵府之后,便来到木槿这儿。
他来木槿这儿,自然不是跟木槿说这事的,毕竟既然已经决定等木槿把孩子生了再说这事,他自然不会想不通,又准备说了。
他到木槿这儿来,是例行询问木槿身体状况。
自从知道木槿怀孕后,赵垚每天都会问好几遍木槿身体舒不舒服的话。
不过木槿暂时除了感觉疲倦想睡之外,倒还没其他症状,好比孕吐等,暂时都还没有迹象。
赵垚看木槿没什么异常,只是想睡觉,便道:“那你去睡吧,府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跟张嬷嬷,能应付得来。”
他的母亲早逝,木槿的母亲也早逝,于是本来在木槿怀孕时,该由有经验的长辈随时照顾这事,便没法实现了——昌平王妃倒是有经验的长辈,但人老人家年纪大了,也不可能一直在王府照顾木槿的,所以赵垚也就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了。
木槿点点头,笑道:“好,辛苦你了。”
赵垚听了这话,不由伸手胡撸了一下她的头发,笑道:“跟相公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正在这时,木槿随口问道:“对了,对清安伯爵府的盯梢有什么进展吗?”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清安伯爵府是她娘家,她该称呼对方娘家才是,而不应该直接叫清安伯爵府,不过在她心里,她根本不将那个龌龊的地方当娘家,所以从来不这样称呼,都是像外人那样称呼他们。
其实不光赵垚派人盯梢,便是木槿,由于现在手上有钱有人马了,也能安插些人在清安伯爵府里打听消息,不过由于她不是直接收买清安伯爵府的人,而是安排人在清安伯爵府招人时混进去的——她怕府里的老人由于派系复杂,收买起来不安全,所以是从外面安排的背景干干净净的人,这些人严格说起来,只要混得比较好,是比前一种人好,不过由于人混进去的时间尚短,还没混到较高的位置,所以搜集到的有用消息也比较少,像当年的事,暂时就还没消息传来。
赵垚之所以比木槿早一步收到消息,是因为赵垚手上有亲兵,所以他不但安插了眼线,还直接派了身手好的亲兵过去悄悄盯梢,人手多,自然就比木槿打探的快了。
这会儿赵垚听了木槿的询问,不由一怔,然后赶紧摇头道:“暂时还没消息,还有,你现在怀孕了,这事你暂时别管了,等孩子生了,再继续关注这事吧,免得有什么让人听着不舒服的消息,让你听到了,影响心情和养胎,那可就不好了。”
要知道,他可没少听大夫说,有些女人怀孕时情绪不好,最后导致身体变差,接着生产难产,生过后还情绪不好,郁郁而终,他可不想木槿这样,所以这会儿自然这样劝了,不光是为了孩子,更重要的是为了木槿自己,只是后面这些话太严重了,他怕说了吓倒了木槿,所以便没说了,只避重就轻地劝了几句。
木槿看了他一眼,看的时间有点长,让赵垚不由有些心虚,暗道木槿这样看他干什么,不会是发现自己说谎了吧,幸好接下来木槿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那我就暂时不管了吧,你帮我继续盯着吧。”
赵垚听了木槿的话,不由松了口气——要知道,对着外人不说实话很容易,但要对着自己喜欢的木槿,说谎话总有些困难,这也是先前木槿询问,他下意识怔了下的缘故——道:“这就对了,你睡觉吧,我出去了。”
等赵垚走后,木槿方叹了口气。
赵垚先前那一怔,就让她明白,赵垚只怕是在撒谎,他应该是查出点什么了,不过他担心自己的身体,没说出来,她也就不逼了,她相信赵垚,如果清安伯爵府当年真做了什么,赵垚查出来了,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她用不着担心赵垚会处置的不合自己的意,再说了,就算处置的不合自己的意,等到时生过孩子了,自己再处理一遍就是了,用不着非要逼不愿意这会儿说的赵垚说出来。
想明白了这一点,木槿就没继续追问这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