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城市并不能给林恩带来任何有关于家长的联系。从他对待自己的艾德里安家族老宅的态度就能看出来,林恩实在是没什么挂念感怀的。 真要说这座城市最让他熟悉的地方,那还得是阿卡姆。 …… 已经是毕业生的林恩对于阿卡姆绝对是一位优秀的“校友”,不光拆了自己学校的教学楼,还时不时的回来修理一下新生,传播一下学校的糟粕思想。 上次他来的时候,可是当着阿卡姆好多人的面,大摇大摆的干掉了猫头鹰法庭的那几位新生。 林恩这个名字已经有了逐渐成为阿卡姆一代传奇的意思。 被迫因不知名原因来到阿卡姆度假的死亡射手劳顿现在最反感的就是听到这个名字。 上一次,有人大闹阿卡姆,混乱中,劳顿的房间门被打开了,彼时的他确实有过直接出去,即使不逃跑也要跟着大闹一番的想法。 推开门,精神抖擞的往外迈步,正撞上拽着某人头发在地上拖行,血淋淋的涂了一地的林恩。 林恩还和他打招呼来着,而且热情的邀请劳顿出来聊聊天,帮他点忙。 劳顿当时腿都有点哆嗦,只不过多年的杀手生涯锻炼出了一副冷硬的面孔,这才保住了自己威名不坠于地。 和你出去聊两句? 还特么帮你的忙?! 手上全是血的伸手过来干什么!谁愿意跟你握手! 劳顿当时就退后一步,关门,上门锁,推柜子过来挡门,一个大跳上床,拽上被子就开始打呼噜。 一气呵成。 那个疯子没进来强行让他帮忙,这是劳顿最开心的事情。 总算不至于被精神污染了。 只是,数着日子过的劳顿没想到的是,他和林恩的下一次见面居然这么快就到来了。 而且是以这么正式的方式。 “……所以你就用家属探视的名义进来了?他们都不管你的?这没人认识你吗?!”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脸上全是绷带,看起来病情更深的林恩,劳顿的尖声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别激动啊。我虽然是这的老病友,不过,你看我这脸……” 林恩把脸上的绷带绕下来几圈,被火焰烧烂又在药水作用下生长了许多新鲜皮肉的脸又一次的给劳顿的心灵造成了第三次的损伤。 “你……这边还有人能伤到你?” 劳顿的心里泛起一丝波澜,他这样的人,总是不免于抗争。 “哦,不是,我自己烧的,唔……我想做个实验,出了点小意外。” 劳顿的面容平镜无波,充满了佛性,腰也突然更直了:“有什么吩咐您说。” 林恩胡乱的把绷带又缠回去,没怎么弄好,沾着黑色血液的那部分绷带露到外面了。 “别这么拘束嘛,就当自己家一样。呵呵…… 劳顿呐。” “您说。” “我这次来呢,是和你告别的。” “真的吗!!” “嗯,我会暂时离……你怎么听到暂时这個词这么失望的样子? 不是吗?哦那是我看错了。” 林恩正了一下帽子继续道:“只有一句话告诉你。如果将来有人从这里把伱带出去,不要反抗,跟着去就好。 然后,做我的卧底。不管你听到什么,只要有价值的,记录下来。明白么。” 劳顿并不感到意外。 他知道,林恩不许他离开哥谭,还非要他一直等在阿卡姆,肯定是为了有那么一天利用到他。 说实话,劳顿听到林恩的话之后,反而有点放下心来的感觉。 try{ggauto} catchex{} 之前他一直害怕林恩让他帮忙做什么实验之类的…… 不是满手血就是满脸疤,这可不是他脑补,纯纯是亲眼所见呐! 没什么意外的,劳顿就答应下来了。 林恩也是光棍的很,说句那好,然后揉了揉劳顿的大光头,站起来就走了。 整得劳顿都有点不适应了。 哥,您不杀几个人,放个火什么的吗。最不济,拆个房子再走? ………………………… 林恩当然没那么无聊了。 他还得去赶渡轮,去隔壁那边找人呢。 下午三点左右,林恩出现在了哥谭的其中一个港口,坐上了离港的渡轮。 “啊别了,哥谭。别了,生我养……” “哥们儿你能安静一些么。” 林恩的脸包的很严实,但是那些血污还是隐隐能看到一些的。 而且抱着个总是盯着人看的黑猫,还总是自言自语的,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容易接近的。 所以,林恩坐上了位置之后,他身边的人很快就剩他自己了。 林恩都没想到,还会有人主动往他身边坐。 而且这么自来熟。 “抽烟吗朋友。哈哈哈哈,你一定不太喜欢火。” 林恩还没说话,那位头发乱糟糟,穿着个卡其色风衣的瘦弱男人就坐在了他身边。 林恩很有兴趣的看了这位坐在船里也要抽烟的男人一眼,小猫咪窝在林恩怀里,用爪子挠了林恩一下。 安抚了一下小猫咪,林恩顺着小猫咪脑门上的毛,看着那个男人的侧脸说道:“我其实很有兴趣也抽一支。” “唔!” 那位略显不羁的男人抬头,虚着眼睛看一下四周,慢慢转头看着林易,四目相对。 “呵。” 他笑了一声:“算了。抱歉,我忘了这里不太允许吸烟,哦,我连船都坐错了。 再见老兄。” 合掌拍住燃着的烟,男人手掌搓动两下,分开时,烟已经消失不见,只剩半缕青烟。 “对了老兄。” 已经起身走出去的男人停步,回头看向林恩:“如果是养黑猫的话,最好给它拴上绳子。” “喵——!” “哈哈哈哈,再见老兄。” 男人直接下了船,消失在了码头渡口。 而这个时候,林恩才有时间去问小猫咪:“刚才你突然挠我一下,是为什么,那个人很特殊吗。” 小猫咪还愤愤不平的看着窗外,偏着头很疑惑的回到:“我不知道,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很特殊,很……熟悉。” “味道?” 林恩只闻到了烟酒的味道。 “什么味道?” “硫磺的味道。” 小猫咪回头看向林恩:“地狱的味道。” “啊……” 林恩恍然:“我好像知道他是谁了。” 过道另一边,同排临座的小男孩看着小猫咪,拽了拽自己家长的衣服:“妈妈,那个叔叔在和自己的猫说话诶。” 小男孩的妈妈抬头,向林恩歉意一笑:“那说明那位叔叔有爱心,有…………” “裤子。” “啊?您……” 林恩笑露八齿:“我在和我的裤子说话。” 抱着自己的孩子,临座的妈妈跑到了前前前排。 “哈,不识逗啊” 污污污 汽笛响了,船开动了。 林恩回头看了一眼哥谭,也终于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