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沉默不语的张君雅，宋枫说道：“张律师，难道这起案子连你也没有办法处理吗？” 张君雅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万先生好朋友，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了。” “这起案子换成别的律师打，胜诉机会只有百分之一。” “如果换成你呢？” 宋枫插话问道。 张君雅苦笑着伸出五根手指，说道：“如果换成是我，胜诉机会或许能增加到百分之五。” “这么低……” 宋枫纵然猜到这件事情不好办，也没想到张君雅会给出这么悲观的判断。 张君雅说道：“不是我不肯尽力，实在是这件案子太……” 说到这里，张君雅沉默片刻。 这起案子并不算复杂，人赃俱获，凶手主动投案。 面对有关部门的多次询问，方大海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无论是宋枫还是方彤，都不相信方大海是凶手。 而想要将这种铁案翻过来，难度不讶于登天。 “张小姐，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接手这件案子，你还有百分之五的机会，其他律师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你要是不肯帮我们，我老爸真的死定了。” 不知何时，方彤从屋里出来，满脸泪寒的向张君雅寻求帮助。 张君雅表情复杂道：“方小姐，你先别着急，我只是说这桩案子胜算非常小，没有说我不肯帮忙。” 方彤立刻停住了泪水，感激道：“方小姐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请你相信，我爸绝对不会杀人凶手，我爸的性格我非常了解，连杀鸡都不敢，更别说杀人。” “中间肯定有问题。” “至于什么问题，全都要靠你了。” 方彤认为整件事情另有隐情，方大海坚持承认他就是杀人凶手，要么受到威胁，又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 唯一的办法是张君雅出马，与有关部门进行交涉，给予方彤和方大海一次见面机会。 方彤有信心，只要能见到老爸，肯定可以问出真相。 “方小姐，宋先生，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桩案子我接了，但是你们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刚才说的很清楚，即便是我是金牌律师，面对这起铁证如山的怪案，也只有百分之五的胜算。” 宋枫微笑道：“百分之五已经足够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地方尽管说，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会尽可能协助你一块找到线索。” “我们一起还方大海一个清白。”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感觉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 张君雅问道。 宋枫江有关房产证的事情告诉给张君雅。 方大海借口担心房产证被人偷走，将它放到了别的地方保管。 买过房子的人都清楚，房产证的重要性没有方大海说的那么大。 换句话说，房产证根本不怕丢。 要租赁或是出售房子，必须房主本人到场，即使拿着房主证件都不行。 这种情况下，方大海没必要将房产证藏起来。 方彤接话道：“张小姐，这件事情我和宋枫都觉得有古怪。” “买完房子以后，我带我爸去办理房屋产权登记，工作人员将房产证的情况给我爸讲了，他本人应该清楚，房产证是可以补办的。” “就算有人偷到房产证，只要我爸不在场，仅凭房产证既无法租赁房子，也无法对外出售。” “你们两人说的内容我都记住了，我会进行调查的。” 方彤详细向二人询问，他们来到村里发现的各种情况。 一个小时以后，宋枫开车带着张君雅和方彤，前往县城拘留所。 此刻，方大海正被关押在这里。 无奈，规定就是规定。 张君雅可以见方大海，方彤身为亲属，不允许和方大海见面。 无奈之下，方彤只能将询问工作交给张君雅负责。 “张小姐，怎么样？我爸有没有说出真相？” 一个小时后，张君雅面无表情的从拘留所出来。 方彤迫不及待的冲上去，连珠炮一样的询问张君雅，方大海没有说明真相。 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宋枫开口道：“你先别着急，张律师会告诉我们答案的。” 张君雅叹气道：“方小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进去以后，很快与你父亲方大海见面，详细向他询问了两人为什么发生冲突，他又为什么坚持称自己是凶手，中间有没有隐情。” “总而言之，该问的我都问。可是你父亲的反应，唉。” 出道至今，张君雅打过上百起案子，给无数人当过代理律师。 什么样的犯案人员都见过，唯独没见过像方大海一样的怪人。 坚称自己是凶手。 即便女儿和老婆急的心急如焚，方大海也没有任何改口。 回答与向有关部门交代的供词一样。 喝早酒过程中，方大海与王二牛发生了言语上的冲突，由于醉酒原因，方大海越想越生气。 最终选择持刀杀害王二牛。 将人杀死以后，方大海这才冷静下来，心知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方大海没想过逃跑。 拿起手机主动向有关部门投案自首。 至于两人因为什么事发生口角冲突，方大海回答的非常敷衍。 说是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爸真是这么说的？” 方彤如遭雷击。 做梦都想不到，明知情况不利于他的情况下，还要坚称自己是凶手。 老爸到底怎么了。 是晕了头，还是被人下了法术，违心承认他就是杀人凶手？ “通过这次会面，我可以确定你父亲不是凶手。” 张君雅拥有着丰富的职业经验，和老刘有着同样看法。 与方大海进行接触的过程中，张君雅敏锐发现方大海言语闪烁。 张君雅询问方大海，因为什么事情和王二牛发生口角，最后演变成挥刀相向。 方大海回答的十分潦草敷衍。 声称当时喝多酒，许多事情都记不住。 记不住两人因为什么事发生口角冲突，却能记住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将人杀害后，方大海在第一时间打电话投案。 怎么看，都不像头脑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