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同学相比较，兰羽的婚恋有些异样。 兰羽在干校第一学年就当上了校学生会副职。 第二学年，原学生会正职毕业之后，兰羽便升任为学生会正职。 他努力工作，积极表现，能很好地完成校学工处和校团委交与的各项任务，先后被评为了省级三好学生和省级优秀学生干部。 毕业时，经学校人事处大力推举，兰羽被分配到省城新星区群工局工作。 群工局虽是个清水衙门，但应设的职位一样不少。 除局长和副局长外，下设办公室、组织部、宣传部、志工部、学少部、希望办、关工委，当然，也有各单位都有的人事科、财务科和总务科。 各部、委、办、科都有相应负责人，下有或多或少的一般工作人员。 兰羽便是学少部的一名普通科员，负责全区中、小学青年教师和学生的评优、认定工作。 区群工局没有独立的办公场所，在区政府大楼的五楼办公。 群工局没有宿舍，学少部办公室的角落里有一张床，兰羽便暂时睡在那里。 所有的衣帽鞋袜、洗漱用品及其他物品都收在床底下的纸箱里，用一条大床单罩了。 因为是在办公室住宿，早晨必须早起。 收拾完自己的各种物品，才能去洗脸、刷牙。 然后，打开窗户，保证室内空气清新。 顺便拖地板，打开水。 晚上，只有其他人下班走后，这间办公室才能成为他的生活空间。 吃饭倒是方便，区政府设有食堂，只是象征性地收些费。 晚上闲得没事，兰羽便去一楼问讯室看电视，打发漫长而又无聊的时光。 因为大小也是一级机构，这里的人大多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见人总是那么礼貌，那么客气。 不问长，也不道短。 该由谁做的事，谁便去处理。 处理不了，向直接领导请示汇报。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没事，可以喝喝茶，看看报纸，人们管这叫政务学习。 也可以练练字，那叫业务学习。 绝不允许大声喧哗，拖肩拍背。 刚开始，兰羽对此处的工作氛围还有些不习惯。 年轻人适应性强，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经过半年多地观察和了解，兰羽心中形成以下认识：主要领导都有这样或那样的背景和路子； 即便各部、委、办、科的头目，不是关系硬，便是资历老； 像自己一样的工作人员大多也来历非凡，不是这家的公子，便是那家的千金，要么是位贵夫人。 try{ggauto} catchex{} 这让兰羽在单位变得更加谦虚，更加谨慎起来。 上的是那样的学，走的是这样的路，兰羽渴望自己快速成长为风云人物。 正如古人所说“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可看到和听到的一切，却让他的野望在逐渐地幻灭。 不说别的，光是一年一度的考优，未必就能轮得上自己。 局里很多工作难以质化量化，凭什么说你就优秀，其他人只是称职？ 即使评了优，又能怎么样？ 评优和后备人才储备又有多少联系？ 即使你进入了后备人才储备，又有谁肯替自己说话，上升到领导岗位呢？ 机关中，除了别的，还讲究个论资排辈，而自己却是这群人中资历最浅的。 这让兰羽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彷徨。 所有的一切促使兰羽在工作中表现得更加勤快，更加任劳任怨。 晚上，他常常会做噩梦。 梦中，他依稀回到了乡下，在乡政府上班，模模糊糊中自己甚至种了地。 这些莫名其妙的梦境，常会把兰羽惊醒。 浑身上下被冷汗包裹着，枕头、被子、褥子早已被汗液浸透。 兰羽对当初所选择的学校有些后悔，前途对他而言是一片渺茫。 兰羽不知道的是有人正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个人便是总务科的马利敏，父亲是市里的一位主要领导。 中等职校毕业后，马利敏被安排到了群工局，比叶原早来一年。 她嫌其他科室事务繁杂，专挑了总务科。 像这种三十多人的小单位，总务科确实没有什么事。 马利敏身高略低，体态较胖，长得也只能证明她是一个女人，属于那种进入人群很难区辨的大众型。 如果非要说出她有什么优点，那便是她嗓门大。 只要她说话，楼道里满是她哇啦哇啦的声音。 在这个大多数人正襟危坐、噤若寒蝉的地方，只有她大大咧咧，嘻嘻哈哈。 群工局局长，甚至区长都对她青眼有加。 马利敏发现兰羽很有才华。 局长的很多讲话稿是办公室主任指派兰羽写的。 那些讲话是那么流畅，那么有条理，那么具有鼓舞性和号召力。 兰羽生得高高大大，容貌虽算不上英俊，比普通人还是要强上一些。 对人有礼貌，人又勤快，做事干练。 在马利敏看来，兰羽基本就没有缺点。 可马利敏也有自己的苦恼，她始终没有引起兰羽的注意，她正准备着对兰羽发起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