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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河的父亲再忙,也总有歇下来的时候。

  每年十一月底,到来年三月中旬,在家猫冬。

  虽说这个假期有些长,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由于天气寒冷的原因,这期间,砖窑都码工。

  春节期间,总要走亲访友,刘大河的父母也不例外。

  今年,除了拉些家常,喝些酒,还让亲友们给自家儿子物色对象。

  众亲戚倒是给物色了几个,不是女孩感觉不对,就是刘大河觉得不妥。

  自古姻缘皆定数,看来还需从长计议。

  反正话已经传出去了,准会有对上眼的。

  自家各方面条件也不差,孩子岁数也不大,慢慢踅摸吧。

  三月中旬,刘大河和父亲就又去砖窑打工了。

  闲暇时候,父亲便向工友们谈起了给自家孩子物色对象的事。

  一天,给砖窑上开推土机的张守义找到刘大河的父亲,说出去谈些事。

  到了僻静处,张守义说:“老刘,是这么个事,我家女子初中毕业后,做了四、五年地毯,现在也在踅摸对象,要不让两个孩子见个面,你看怎样?”

  “那当然好了。

  如果孩子们都同意,咱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大河的父亲回答道。

  张守义接着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找个歇工的机会,咱们都闲着,你和儿子到我家去,让两个孩子见见面。”

  “好,就这么安排。”

  两人心中都有各自的考量。

  在张守义看来,老刘人勤快,做事公道正派,没有坏心眼。

  在砖窑干的是技术活儿,工资也高。

  如果两个孩子能结婚,自家孩子也吃不了苦。

  小刘精明能干,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还是个大孩子,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在老刘看来,张守义除爱耍些钱外,再找不出其他毛病。

  又会开车,挣得也不少。

  除了女儿,只有一个儿子。

  将来两家孩子结了婚,儿子也没有什么大负担。

  就是不知道他家女子怎么样,见了面再说吧。

  商量完,各忙各的去了。

  有一天,砖窑上停电,只得停工。

  张守义和老刘约好,上午十点多,父子俩到他家去。

  商量好,张守义就回家去准备。

  上午九点多,父子俩向工友们借了两辆自行车,说出去买些东西,便向张守义住的村子骑去。

  张家离砖窑不太远,也就六、七里地的样子。

  因为是要去相亲,父子俩特意打扮了一番。

  路上,父子俩在一家小卖店前停下了车,进店买了两瓶带包装的酒,外加一条平时舍不得抽的烟。

  成与不成,是个礼貌问题,总不能空着手,到人家里去。

  快十点时,就进了村。

  张守义走时,告诉了他家的大致方位,父子俩毕竟没有来过,免不了向村里人打听一番。

  父子俩来到大门口时,张守义已在家门口迎候。

  看到他俩,张守义赶忙走到院中迎接。

  家中女主人听到院中说话声,也出门相迎。

  院子挺宽敞,北面是一溜红砖红瓦的新房,西面是几间入深四、五米的收储间,南北间距足有三十多米。

  父子俩停好自行车,提了礼品,跟着张守义往正房走去。

  到了家门口,女主人自要问候一番。

  礼让一番后,刘大河父亲先进了屋,接着进的是张守义,刘大河跟在张守义身后。

  女主人进屋后,随手拉上了房门。

  房子一进两开,中间是客厅。

  北面一溜红漆大躺柜,东面、西面还有一些其他家俱。

  南面靠窗是一排沙发,沙发前是一张茶色玻璃茶几,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了杯子。

  张守义夫妇请父子俩到沙发上坐,刘大河父亲落了座,刘大河把手里提着的礼品放到北面的柜盖顶上,找了个不碍事的边角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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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人忙着给大家斟茶,张守义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给父子俩递烟,自己也叼了一支。

  刘大河站起身来,依次给张守义、父亲和自己把烟点上。

  张守义与刘大河父亲边抽烟,边喝茶,边拉些家常。

  女主人说要给大家做饭,便去了东屋。

  刘大河父亲赶忙说:“快别麻烦了,离得也不远,坐会儿就走了。”

  张守义说:“这是什么话,老弟兄们在一起六、七年了,喝顿酒,算个什么?

  事要成了,在一块儿喝酒的日子还长着哩。”

  然后给老刘使个眼色,示意去东屋。

  张守义对刘大河说:“我家瑞枝在西屋,你们见个面吧。”

  说完,张守义和刘大河父亲起身去了东屋。

  刘大河已经相了几次亲,对这些套路早已见识,也并不忸怩。

  张守义和父亲到了东屋后,他便起身去了西屋。

  西屋里,顺着西墙是一盘大炕,炕上铺着猩红的仿古地毯。

  地毯上坐着一位女子,显然就是张瑞枝。

  刘大河壮着胆子瞟了几眼,对张瑞枝形成一个大致的印象:头发乌黑,梳着一条马尾辫,头发上也没有什么发饰。

  脸较为白皙,长相也很清秀。

  体态微胖,上身穿一件淡红色羊毛衫,下身是一条黑色裤子。

  感觉还算上眼。

  张瑞枝轻启朱唇:“过来了,坐吧。”

  刘大河说了声:“噢。”便坐到了炕沿边。

  闷坐了二、三分钟后,刘大河率先打破了沉闷:“听说你会做地毯,这地毯就是你做的吧?”

  张瑞枝说:“是呢,做地毯已经四、五年了。

  学了半年徒,出徒后,和另一个人伙着做。

  两人都在一个村,就在她家放了梁。”

  张瑞枝问道:“听说你在砖窑干了两年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刘大河道:“是哩,其实,也可说是三年。

  以前;还来干过一个月。

  窰上技术活少,大多是体力活,今后也不会有什么发展。

  来年,或者跟着二舅学木匠,或者跟着别的亲戚学泥瓦匠。

  木匠侍候私人雇主,泥瓦匠侍候包工头。

  我倒是愿意学泥瓦匠,生活条件虽然差些,不用像木匠,时时刻刻对雇主陪着小心,遇到个别耍赖皮的,还要克扣工钱。

  就是一走多半年,能不能离家近些,自己也做不得主。”

  张瑞枝心想:“果然是上过高中的人,有见识,分析得也是头头是道。”

  两人你一问,他一答,谈了很多事情。

  刘大河谈了自己以下情况:参加了两次高考。

  第一次,因为收不住自己的心,没考住。

  第二次,因为自己晕场,没考完。

  此后就再没有念书的心思了。

  好好劳动,过好自家的日子。

  考住的同学与没考上的同学,生活质量有天壤之别。

  没考上的同学,因为户口或家庭背景等因素,生活差距也很大。

  张瑞枝也谈了些自己的情况:初三毕业时,没考上高中,觉得自己不是块读书的料。

  因为年龄小,又是女孩子,不方便出门,就跟人学了做地毯。

  虽说挣不了什么大钱,挣个上班人的工资,还是不成问题。

  就是熬的时间过于长。

  有时接了订单,催得急,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饭都顾不上吃。

  做地毯纯粹是个重复性的活儿,过于单调乏味。

  做图案时还需万分小心,一粗心,就得拆了重来。

  未来是怎样的,自己确实也不知道。

  两个年轻人感觉能完全谈到一块儿,彼此都有一些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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