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昼宫内观众们的状态,空剎满意至极。 剧情的发展都在按照它的设想进行着。 无论是戏,还是看戏的人。 观众们越是不适,空剎就越是兴奋。 此时的昼城,已经彻底沦为了血色地狱。 整座城市都被鲜血浸染,早已没有了圣城的应有样子。 如今,或许叫做恶魔之城更贴切些。 血烟花终于停止了它们的绽放,鲜血已汇成河流,在街巷间沿着某种固定的方向缓缓流淌。 大戏开幕,地狱降临…… “我亲爱的幸运观众们,你们这是怎么了?看不下去了么?可是,我们的戏,才刚刚开始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剎放肆地笑着,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让它浑身充斥着快感。 “空剎!” 牧清风大喝一声,怒道,“这罩子散去之时,就是你生命落幕之刻!” 亲眼目睹全城的人类如烟花般爆炸惨死,牧清风早已怒火中烧,恨不得将空剎千刀万剐,曝晒七日,来祭奠这些惨死的亡灵。 而就算这样,也无法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好啊,我的命就在这里,欢迎你来取走。”空剎张开双臂,斜脖歪嘴,戏谑道,“只要你能办得到的话。” 牧清风没有回应。 他现在心中怒火依旧,头脑却渐渐冷静下来。 时机。 牧清风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事实已经表明,眼下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但是,根据空剎所言,这场戏的最后,它是要亲自解决他们这些所谓的幸运观众的。 那时,自然就是动手的机会。 只恨自己只能做这报仇之事,却无法阻止那悲剧的发生。 众人这会儿已经缓的差不多了,都回到了牧清风的身边,望着这血染的昼城,心中各有所想。 忽的, 缓缓流淌的血河瞬间沸腾起来。 并且纷纷改变方向,迅速地向夜城奔涌而来。 看到这个变化,空剎又坐回那张椅子上。 这回坐得很是端正。 只是脸上仍然挂着它那令人讨厌的笑容。 沸腾的血流似熔岩一般一路摧残而来,汇入空剎所在的高塔。 这座高塔是下窄上宽的旋转体,远处看去,就像是一个颈部特别长的喇叭。 随着血流的到来,塔上露出了那如血管一般攀爬而上的沟渠。 沸腾的鲜血顺着这些沟渠奔涌而上,涌入高台。 然后又顺着高台上的纹路,汇入空剎所坐的椅子。 存在于地狱之中的炼狱魔塔,冲击着五位幸运观众的眼球。 空剎这是要做什么? 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随着血流的不断涌入,那把椅子变得愈发鲜艳,散发出耀眼的血光。 坐在上面的空剎,也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它身上的衣物已经在高温下燃烧殆尽,展示出了由黑雾和骨甲组成的躯体。 空剎是牧清风见过的最接近人类体型的罪,如果不算它提到的那些异的话。 虽然依旧是黑雾,但已经有些接近人类皮肤的感觉了。 骨甲附着的也很符合美感。 与其他的罪比起来,看上去确实要舒服很多。 只是,牧清风从一开始就没有从空剎的身上感觉到任何的能量波动。 try{ggauto} catchex{} 所以,也就并不清楚它到底是个几品的罪,自然也就无法推测罪的体型是否与品阶有关。 不过,据危尉所说,空剎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 想来没有能量波动就是这般原因。 所以倒也算是正常。 至于空剎所言要亲自动手解决他们,牧清风猜测应该是与眼下这些阵法有关。 它必定是要依靠这些阵法做到些什么。 而这些组合在一起,应该就是空剎所导演的大戏了。 沸腾的血流源源不绝地从昼城奔涌而来。 冲向魔塔。 魔塔上的灼热血流,仿佛恶魔的血脉,伴随着心脏的跳动,向上不断输送着。 顶端,空剎黑雾的皮肤下隐隐有血光闪烁,嘴角挂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毫无办法。 面对这一切,被困在昼宫的牧清风他们,真的只能做着一个普通的观众。 除了看,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目睹着一城的鲜血涌向空剎。 忽然, 空剎的后面出现了一团巨大的血雾。 血雾逐渐变浓,形状也在向着人形幻化。 同时,空剎的气息也开始攀升,好像要突破境界似的。 然而,这个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 转瞬间,一切又停滞了下来。 空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愤怒地睁开了刚刚闭上的双眼。 血,流尽了。 满城的鲜血都已汇入完毕,只剩下干涸的血色残存在路径、“血脉”之中。 空剎剧本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可能!” “是谁干扰了我的阵法?!” “怎么会就差一点儿?!” “我的计算是不可能出错的!” 空剎愤怒起身,双拳紧握,无法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见此情景,牧清风对这场戏内心终于有些兴趣了。 剧情,没有按照空剎的计划走。 这说明某个环节出了问题,这样下来,他们的机会或许就要来了。 空剎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事情没有按照它自己的预料进行。 所以,此刻的它,变得有些暴躁。 空剎尽量的压抑下心头的躁怒,用刚冷却好的神视,扫视起皇城每一寸它布置过的地方。 一切都那么的完美,都是它计划中的样子。 每一处阵法,每一处布置,都完美的贴合着它的剧本。 这些,本就该是如此。 这可是它空剎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纰漏,怎么可能…… 忽然,空剎的视角停下了。 停在了一处建筑布局十分奇怪的地方。 这里本就阴森诡异,加上刚刚浸染的血迹,氛围更胜。 在它视角里的空旷之地上,有着厚厚的一层血晶。 仔细观察,有些像是染了血的冰晶。 沸腾的血流,也未能将这些冰晶融化,只是给它们镀上一层血色。 这种冰晶,空剎有印象。 它在罗刹陵和月幽都见过的。 很明显,这只与一个人有关。 只有他,能和这冰晶扯上关系。 “是你!” 空剎收回神视,盯着对面的高台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