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梁莘看到几箱子纸。 进门后,梁莘就问:“爹,福伯,简王宠妾这事,是不是……”梁莘想说,很过份。 赵有福说道:“不得不这样,有些许风险也要担着。” 赵有福明白,这事若让向太后知道,严重的话有可能会死人。不过,他已经安排了合适背锅的人,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梁莘不明白。 梁师成几张递给梁莘:“简王府有人偷偷把简王书房内的信件带了出来,里面确实有简王与新法一脉的来往信件,若要说简王对官家有不臣之心,不合适,但不甘心确实是有的,有几封信,看台谏如何解读了。” 梁师成的没明着解释,但这事就摆在明面上。 梁莘心中也是明白了。 简王宠妾一看简王倒霉,自家弟弟的铺面被查封,就联系了好几个简王的妾,趁乱偷了简王书房内的许多信件,希望可以自保。 把她们送到赵佶身边,可以说是交易吧。 她们给了有价值的物证,赵有福和梁师成也必须要有所回报才行。 梁莘接过信,读了好几遍。 还真的是梁师成所说那样,看如何解读。 更多的,还是赵佶登基之间的来往信件,特别是先皇驾崩到最终选中皇帝那几日,信件尤为密集。 梁师成又说道:“你福伯说,这些不能让旧法一脉得到,反而应该保下新法一脉,若是旧法一脉独大,这些人便会对我与你福伯不利,只有他们相互撕咬,我们才可从中得利,只是保谁,有待商榷。” 梁莘淡淡的说了一句:“这般大事,也是要担风险的。” 赵有福正准备说,他有分寸,也有把握。 却谁想,梁莘接着说道:“没有几千几万贯压惊,这风险谁人担得住。” 赵有福愣了一下:“莘哥儿,说的妙。” 此时梁莘脑袋里想的是,对我有用的或是对我没用的,蔡京这个人绝对不甘心屈居人下,再加上赵佶这智商堪忧,而且又贪婪。 所以,蔡京不能留。 想到这里,梁莘说道:“福伯、爹。咱大宋士大夫几乎没有杀头的,而且往前算,好多人几起几落,这蔡京若是重新回京,对咱们可是大麻烦。他家的铺子,虽说大部分交给官办,但炭铺却是悄悄收到咱们手中……” 梁莘说到这里停下了。 梁师成愣了一下,赵有福呢,却是笑了:“莘哥儿,你还小,这些事情我和你爹劳神就行了,炭铺他拿不回去,永远也不会。你呢,这会不如去教坊转转,蔡氏兄弟这事,连累不少人抄家贬官,若看到合适的,交给我。” 赵有福说完,几乎没给梁莘一秒的思考时间,梁师成立即接上话:“福兄,多挑几个,吾儿若有男丁,必挑一人过继给兄,将来也有人给兄扶灵摔盆。” “啊!”这次换成赵有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赵有福立即表态:“今日起,你我兄弟二人在宫中,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自当如此……”两人此时亲热的就象亲兄弟。 梁莘呢,让给赶了出来,赵有福还安排两个小太监给梁莘带路,让梁莘去挑人。 try{ggauto} catchex{} 梁莘:…… 几秒之后,梁莘找到了借口:“等大事定了,定了再挑不迟。” “也对,小心谨慎些也好。那莘哥儿去歇着,去歇着。”显然赵有福有什么事和梁师成商量,不想让梁莘听到。 梁莘找了个空屋休息去了。 梁师成与赵有福关上门,继续密议。 他们两人,有太多共同之处了,也有许多共同的利益与敌人。 由于躯体上的缺陷,再加上宫中尔虞我诈的残酷环境,能在宫中活下来,并且走到今天,纵然内心还有一线善,也仅仅留给极少的人,腹黑心狠才是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拥有的性格。 梁莘,晚辈,年龄还小。 有些事,梁师成不愿意让梁莘知道。 从梁师成说出,梁莘纳妾若有子,过继一个给赵有福这句话之后,赵有福的内心也不想让梁莘粘上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蔡京! 不用梁莘提,梁师成与赵有福内心早就已经有了腹案。 斩草必除根。 不止蔡氏兄弟全家,连同其门生,党羽都在二人的算计之中。 再说梁莘这边。 休息了约半个时辰后,禇洪在宫外替他把需要的东西办好了。 来自矾楼的一锅炖羊肉。 皇宫东边侧门,梁莘接过提篮,打开看了看,羊肉少许,配菜一点点。 梁莘问:“这个,行吗?” 禇洪低声说道:“这是鹿鞭汤,配有十四味上等药材,几片羊肉是出锅的时候放在上面的,配菜太多会影响药力。” “辛苦,辛苦。”梁莘接过提篮,快速的往赵佶书房走去。 很快,赵佶就喝到了这汤。 梁莘在旁说道:“这汤是大补,用了许多上等补药,几片羊肉只是摆个样子……” 赵佶不说话,低头猛喝。 梁莘坐在一旁,在赵佶喝汤的时候说道:“十年前中进士,还只是知县的人都进京了,挑个时间许他们觐见,只是说砚台之事,若传到大娘娘那边,怕是不好。我左思右想,找了一个由头。” “说羌人之事,他们觐见的时候,只当是出了一道考题,让他们就羌人羌地之事,写一份疏。回头大娘娘问起,只说你关心西北安宁,绝对不能提半个砚字。” 赵佶抬起头:“你把题出好。” “恩。” 梁莘拿起笔,随口说了一句:“赵乙,你自创的鹤体,能教我练不,米芾肯定不如你。” 赵佶听完这话,很是欢喜。抱起砂锅,吨吨吨就把汤灌下,一擦嘴:“我现在就教你,你这握笔的姿势就好,这样……” 若说如何当一个好皇帝,赵佶不行。 可提到书画,赵佶配得上天才之名。 傍晚,离开皇宫后,梁莘一边揉着发酸的手腕,一边对王浦说:“我不知道你懂不懂经营铺子,我的意思是,无论懂不懂,听就是了,你在就是一个态度,让他们不敢做假账,你代表的好几位公公,上百太监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