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放神色慌张,罗县长预感一定发生了大事情。 因为,他凭观察,秦放是一个波澜不惊的人。 如果不是发生了特别严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一脸惊慌? “秦放,你怎么啦?”罗县长立即走过去,关切地问。 “罗县长,局里出了点事,我先走了。”秦放顾不了多说。 “好吧,你快去处理公务,再见。”罗县长连忙说。 与罗县长分手后,秦放急匆匆赶往振兴局。 老远,就见振兴局的大楼前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因为正在马路上,一个手持高音喇叭的人大喊着让大家绕道而行。 “快快快,那是秦放,将他抓起来。”几个手里拿着家伙的警务人员一见秦放,立即扑了过来,抓坏蛋一样反剪住秦放的双手。 “你们干什么?”秦放愤怒地说,两眼瞪着他们。 “你问我们干什么?我们抓人,抓你!”其中一个警务人员异常严肃地说。 “你们弄清楚了事实再抓人不迟,放开我。”秦放扭动着反剪在后的胳膊,他要立即去看一眼叶小云。 “秦放,你不要做垂死挣扎,我们有依据,是你逼死了叶小云。” 秦放虽然刚刚在电话里得知叶小云跳楼自杀的消息,但没有亲眼目睹的话他还是不相信。 “让我去看看现场。” “让我去看看跳楼的到底是不是叶小云?放开我。”秦放由扭动胳膊变成了央求。 远远看去,只见警戒线的中间用白布盖着一个人形似的形状,但秦放没有亲眼目睹,还是不相信会是叶小云。 因为那天叶小云说了,她的孩子才半岁。 哪有母亲这么狠心的,抛下才半岁的孩子跳楼? “让他去看。”有人发话。 那几个反剪着秦放胳膊的人立即松开手。 秦放立即大步朝白布走去,走到快要接近白布的时候,秦放放慢了脚步,心里阵阵作痛,禁不住埋怨叶小云傻。 他现在已经确定地下躺着的,白布盖着的一定是叶小云。 这么大的事情,谁敢瞎说? 刚刚自己是急糊涂了。 他一步一步走向白布,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搬不动,也挪不开,连五脏六腑都被死死压住,几乎窒息。 他,终于在白布面前停了下来,轻轻地蹲下,一股血腥扑鼻而来,熏得他一阵阵作呕,差点吐了出来。 秦放的手不停地颤抖,浑身哆嗦,两条腿几乎蹲不住了,整个人不听使唤。 他感觉自己就要昏倒,就要窒息,心脏即将炸裂。 “啊!”他用低沉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惨叫,宣泄着内心的痛苦。 一、二、三、四、五…… 二、他给自己打气,让自己努力镇定。 终于,他再次伸出手去,捻起白布的一角,用力一掀,只听见“哗”地一声,白布像有感觉一样一下子被甩开老远。 “是叶小云!” “真的是叶小云!” “小云?” “你怎么这么傻啊小云,我不是告诉你我会查出内幕的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为什么?” “叶小云,你言而无信!” “叶小云,你说好了要配合我调查这件事情的。” “你为什么要作出这种选择?” 秦放看着面前血糊糊的已经变成了尸体的叶小云,心里巨浪翻滚波涛汹涌,沉重的心情难以言表。 就在上午,她还答应秦放,一定会等着秦放将她手上不明不白的那些扯不平的账目,查一个水落石出。 “为什么,你突然就离开了?并且死得这么惨!” 秦放面前的叶小云头朝下附在地上,整个身子几乎浸泡在血里,脑袋部位的血流成河,看来是头先落地的。 她惨白的两臂横放在地上,像在做一个健身运动时突然被人打得趴在地上的姿势,两条大长腿微微张开,用力后蹬,依旧是笔直的形状。 她的头发看上去还是完好无损,但细看,明显有被人揪过的痕迹。 这一发现,让秦放大吃一惊,他连忙走近一步,准备检查一下叶小云的其他部位。 “秦放?” “你就是秦放?” “你个坏蛋?” “你这个软刀子杀人的家伙,是你害死了我老婆的。” “可怜我那才半岁多的娇儿。” “你他妈的,连老子老婆的尸体都不得安生。” “你看你妈的姑奶奶,还不给老子盖上她?” “在大庭广众之下,你竟然敢亵渎她的尸体?” “秦放,我今天跟你拼了。”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扑向秦放。 秦放猝不及防,差一点被他扑倒在地。 男人一把将秦放掀开的白布重新盖上。 就在秦放准备再度捻起白布查看究竟时,男人突然像一只猴子一样,一下子骑在秦放身上。 秦放就势一掀,直接将他掀出老远。 “你老婆死了,你不及时同警方查找疑点,替她查出幕后真凶,反而在这里血口喷人?再跟找皮扯我打死你。”秦放毛了,眼前这只不讲道理的瘦猴子,他一只手就能扔去十万八千里。 “秦放,跟我们走一趟。”就在秦放想象着怎么收拾这只瘦猴子时,耳边立即传来警务人员的声音。 “叶小云的丈夫举报是你害死了叶小云。” “你现在就跟我们去局里协助调查。” “他的话有什么根据?我凭什么要跟你们去局里?”秦放据理力争,他要是再去局里的话就是二进宫。 真他妈邪门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能遇上? 秦放心里烦得很。 “叶小云跳楼自杀,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丈夫说我害死叶小云的你们也行?你们看我像坏人吗?” “你们不去尽快查出叶小云跳楼的死因,反而冤枉好人?”秦放现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秦放,你放心,我们作为警察的宗旨是为什么服务,在破案期间,我保证既不会放走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你现在只是与我们一起去局里配合我们调查真正的凶手,又没有一定说你是杀害叶小云的凶手。” “叶小云跳楼不假,但她是在人的逼迫下走投无路才跳楼的,所以,你们振兴局的所有人身上都有疑点。” “关键,叶小云跳楼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振兴局。”秦放气得脸色铁青,他最讨厌莫须有的罪名,随随便便扣帽子,并且还是杀头的帽子。 “秦放同志,你说叶小云跳楼时你不在振兴局?谁给你作证?任何事情都要拿得出证据才行。”警务人员说得头头是道,振振有词。 秦放气得目呲欲裂,脸上布满黑色,却哑口无言,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但心里怒火熊熊燃烧。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黑,但人一激动的时候,明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就是没有强有力的语音驳倒他人,来证明自己。 秦放在辩理这方面是弱项。 好一会,秦放才想起与罗县长一起吃饭的事情,罗县长可以作证。 “你这是片面之言,只有罗县长亲自到场才行,不然的话,你是很难洗清你身上的疑点的。”警务人员态度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