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粥粥就提着剑朝他刺了过去。 卢明源眼底闪过一道幽光,破坏他计划的人,果然是她! 他也不躲闪,在剑尖即将碰到他的时候,忽的闭了下眼。 下一刻,粥粥的动作戛然而止,手腕一偏,剑尖就往旁边的方向而去,刺了个空。 她落在地上,气恼地跺了跺胖脚丫子,气哼哼道:“大坏蛋,就会躲着!” 听到这话,卢明源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他又恢复成了之前温和的模样。 这时候,叶凌风和席默走了上来,淡淡道:“卢先生,聊一下吧。” 闻言,卢明源沉默了下,最后还是点了下头,跟着他们往上走去。 看到这一幕,其余人更疑惑了,根本看不出来他们这是在玩什么。 先是卢氏继承人换成了一直以来备受欺负的小可怜卢明源,紧接着这小姑娘要打他,突然又不打了? 这是什么迷惑剧情。 所有人都一脸恍惚。 不过得知是卢明源继承卢氏,还是很开心的。 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而已,大多受过卢明源的恩惠。 权贵并不多,毕竟他们也不屑于和一个废物打交道。 所以,他们还都是很乐意看到卢明源过得好的。 他可是个大好人啊。 门外,似乎猜出来他们想说什么了,卢明源主动开口道:“不如几位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叶凌风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走吧。” 管他想去哪儿,总不会把他们卖掉。 卢明源点了下头,走到一辆车上。 粥粥也立刻迈着小短腿跟了上去,刚走一步,就被叶凌风揪住了衣领。 他有些不爽地看了她一眼,“乱跑什么,不知道他是坏人?” 粥粥鼓了鼓脸,“现在是好人叔叔。” 叶凌风冷笑,眼睛一闭再一睁,就是坏人了,就你这小短腿,哪里赶得上人家切号的速度。” 说完,在小姑娘炸毛之前,弯腰牵住她的手,这才慢悠悠带着她往车上而去。 他的手又大又暖,裹着她的小手,很有安全感。 粥粥一下子就不气了。 算了算了,反正嘴欠爸爸气人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凑合一下还能要。 父女俩又瞬间和好了。 大手牵小手,一个高大英俊,一个软萌可爱,看得人心都化了。 卢明源走到车边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顿时眼里闪过羡慕。 见他们走近,他很快低下头去,收敛了些情绪,在前面开着车。 粥粥也叶凌风坐在后面,席默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没多久,车子就停了下来,居然是一个医院。 叶凌风和席默对视一眼,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带他们来这里是要见谁了。 “这是我妻子。” 病房里,卢明源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床上闭眼沉睡的女人。 见她出了汗,他去卫生间拧了毛巾,轻轻给她擦拭着。 动作流畅又熟练,看得出来做过千百次了。 粥粥走上前,小胖爪搭在她脉上,回头看了眼叶凌风和席默,冲他们微微点头。 她确实是受了重伤。 忽然,粥粥小鼻子动了下,察觉到了什么,她的手忽然朝着女人的枕头底下而去,不等卢明源反应,就飞快从下面掏出一张符来。 看着上面的纹路,她的小嘴一下子就抿了起来,带着些愠怒,朝卢明源看去。 “好啊,果然是他!”祖师爷也跳了出来,看到害他们失去功德光的人,瞬间怒意就涌上心头。 “粥粥,给我狠狠收拾他!” 闻言,粥粥拉住他,“不行呀祖师爷,这不是好人叔叔做的。” “那他也肯定知道。” 这下子,粥粥不说话了。 她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在同一个身体里,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那他就不无辜。 卢明源看不到她在和谁说话,但也大概猜到了。 毕竟另外一个他已经告诉他了,粥粥就是破坏了地气阵的人。 再看她手上的桃木剑,也证实她确实不是一般的小孩。 “说吧,怎么回事。”叶凌风拉开椅子坐下,淡淡问道。 粥粥捏着手上的符,跑到他身边,爬到他腿上,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叶凌风的眼神瞬间一冷。 抬手把小胖丫放在腿上坐好,叶凌风抬眸朝卢明源看去,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粥粥板着小胖脸,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席默没听见他们说什么,但看他们这反应,也大概猜到了,这符肯定是和地气阵有点关系了。 又看了眼床上的人,他大抵也明白了它的作用。 见瞒不过他们,卢明源长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其实早在魏大师告诉我这个方法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一天了,甚至可以说,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说到这里,他神色有些复杂。 低头重新拿起毛巾给妻子擦拭着,缓缓道:“从小,我爸妈的关系就不好,他们是商业联姻,是我妈用家族势力,强迫我爸和她在一起的。” “后来我爸出轨,我妈受不了这个刺激,就自杀了,那年我才五岁。” “我爸终于能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我妈走的第二天,他就和人领了证,还带回来一个只比我小不了几天的弟弟。” 说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再后来,他们又有了两个孩子,从此这个家里就更没有了我的位置。” “他们打我,骂我,我都能忍,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害我的女儿和若若。” 若若正是他妻子。 他说着,眼眶通红,素来和缓的脸上也出现了恨意。 听到这话,粥粥的心里也有些闷闷的。 她捂着心口,问道:“所以,你用地气阵,聚集灵气,就是为了想要救活这个阿姨吗?” “嗯。”卢明源点头,“我十五岁的时候,被卢明翰关在一个小黑屋里三天三夜,出来之后,就出现了另一个我。” “他说,他有办法帮我,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的方法是什么。” 他说的“他”,是他的另外一重人格。 与他温吞的性格相反,另一个他,阴狠毒辣,睚眦必报。 但不得不说,很多时候,都是他在保护他。 “但后来,你默认了不是吗?”席默看着他,不为所动。 就算是他再有缘由,再可怜,他夺取一城气运,置千万人于不顾,这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