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你中了蚀骨香!” 火绯儿这才明白方才白泽阻拦她上前是担心那口毒血会将蚀骨香的毒性传到她身上,心底又莫名欢喜起来。 可对白泽的担心又立刻将那一缕喜悦盖压。 “无碍。”白泽收了神通,说道:“我可不像是你,我的命硬着呢,区区蚀骨香,奈何不了我。” “你还是快用雷法拔除毒素吧!我来为你护法。” 火绯儿将信将疑,催促那剑客疗伤复元功体。 “说了没事。”白泽笑道,看向火绯儿的目光沉了沉,说道:“你脸色不太好,伤到哪里了?” 火绯儿身后的狐尾微微一晃,正要说话,两人顶上虚空又有波动。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泽叹了口气,将那女子护在身后,仗剑看向顶上虚空,说道:“这罪城当真是征伐不止,这里的人都这么喜欢送死吗?” “轰隆隆――” 云天之上,层云裂开,一口巨大的漩涡撕裂虚空,从中有天梯垂落,直直地降在两人身前,旋即有老者声音回荡在这片天地:“小友不远万里而来,何不登台一见?” 火绯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下意识扯住白泽的衣袖,摇头道:“阿泽,还是不要去了。” 如今他二人深入罪城,眼下情况不明,贸然登上天梯,前路不知通向何处,着实让人不能安心。 白泽反手握住那女子的荑,说道:“不用怕。既然相邀,那便走一趟。真要动手,也用不着这么大阵仗。” 火绯儿觉得不妥。 “你在这里等我回来。”白泽说道,复又改口:“还是先行离开吧。这里一番大战,恐怕会引来诸多麻烦。” “不。”火绯儿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白泽,“你要上去,那我就跟你一起去。我觉得,或许在你身边,才更安全些。” “早就跟你说别跟我一起。”白泽笑道,“此番吃了苦头,可不要哭鼻子。”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火绯儿哼了一声,“只是你遇到的对手太强,我一个刚入六境的小圣,难免有点力不从心罢了。” 白泽笑了笑,没告诉她,真要论起修为境界,他才是四境大圆满,连五境都尚未登堂入室。 道门神体之恐怖,可见一斑。 五境万象才能掌握的天象之力,他已经能纯熟地加以运用。肉身成圣之后,登剑道宗师之列,人剑合一,已能将剑道杀力拔升到与六境大能交锋。 火绯儿所言的确有道理。 白泽没有拒绝,两人沿着天梯直入那虚空漩涡,不多时,便来到虚空当中一处楼台,亭楼轩榭的布局,竟然十分考究。 更让白泽惊讶的是,楼台门庭,有一抱刀身影,赫然竟是汪晟! 贯胸国! 白泽眼神一沉。 那刀客的眼神与白泽对上,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火绯儿隐隐觉得不妙,暗提妖元,想着待会打起来绝不能拖了白泽的后腿。 当此时,那道声音在楼台深处响起,说道:“阿晟,持剑者既然来了,便是客人。收起你的敌意。” 汪晟闻言,登时将周身气势内敛,恭敬道:“国师教训的是,阿晟谨听教诲。” 白泽多看了那拿刀到处疯砍的贯胸国人两眼,说道:“天水关大战,你们竟然没去?” 汪晟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现在和你会面的人是谁?国师大人自然是在天水关,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抽身见你一面。” 白泽觉得匪夷所思。 贯胸国人不能引天地灵气入体,这位贯胸国的国师竟然还能使出如此通天手段,看来的确不简单。 “之前我好言相劝也罢,威逼利诱也好,你就是不来。”汪晟说道,“非得自己走一趟,惹一身麻烦,好玩吗?” 白泽脸色一沉,说道:“荒尾呢?” “持剑者,你少在这里得寸进尺。”汪晟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人不是已经被你的同伙捞走了?还在这里要人,莫不是想再打一架……” “我看你们是诚心不想交人!”白泽冷笑一声,“出尔反尔……” 两人在言语上针锋相对,那楼台深处的老者无奈道:“阿晟,你退下吧。” 汪晟憋了憋,狠狠瞪了白泽一眼,横渡虚空而去。 楼台门户大开,一道身影在宽广的庭院中现身,随手一挥,在石桌上布下茶水,说道:“小友,阿晟的确不曾骗你。或许我罪城的名号,在妖都很不好。贯胸国三个字,也可以说是人人喊打。可有些事情,老夫还是没必要哄骗你的。” “我倒是好奇,谁有本事能从鼎鼎大名的贯胸国手里,把人捞走。” 白泽疑心是彪爷。 可如果是他出手,恐怕贯胸国不被踏平,也要被他搅得天翻地覆。眼前这位国师大人,焉能在这里和他心平气和地喝茶? 莫非…… 白泽想到一种可能:葬爱那个狗东西? 白泽和火绯儿并肩来到那庭院当中,贯胸国国师请两人落座,说道:“小友倒是把老夫问糊涂了。老夫只知道他和小友关系匪浅,疑似近年在妖都闯下一番名头的摸金校尉。” 白泽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这狗东西! “你那朋友,不仅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人捞走了,还顺手刨了刨我贯胸国的禁地,好在没丢什么重要的东西。”国师说道,“老夫汪葬海,不知两位小友,如何称呼?” “白泽。” “火绯儿。” 两人说道。 白泽单刀直入,说道:“汪晟总说国师想见我一面,我心里其实一直很好奇,国师见我,有何要事?” “不急。”汪葬海说道,示意两人喝茶,“这是老夫偶然间得到的极品茶叶,味道很好,有帮助修士感悟天地大道的神奇功效,两位尝尝?” 说着,那老者先举杯品茶。 白泽端起茶杯,只觉茶水澄澄,茶香沁人心脾,闻之的确让人灵台清明,心境澄澈,尝了一口,回甘无穷,说道:“确是好茶,国师有心了。” 此话一出,白泽顿觉不妥。 火绯儿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茶水差点荡了出来。 那桃山长公主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贯胸国人的胸口前后贯通,哪里“有心”了? 只是那老者微微一笑,对白泽的言语并不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