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师父收为徒弟后,他就只让我干一件事,打铁。我花了三年从零开始,成为了一名还算合格的铁匠,然后完成了六柄还只是原型的刀胚。” 几天前,停在歌舞伎町大街上的黑色轿车中,平影衣没由来地对源闻悟说起了过去的事。 她先前已经打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但最后还是让源闻悟在晚上来车上沟通。大概是不放心,只是她不会说出来而已。 单向透视的车窗外,是新宿区的霓虹灯和车水马龙。 以平影衣神秘管理部副部长的身份,应该不难获得在东京都内进行空间传送的权限,只不过她大多数时候仍旧选择坐车,似乎是很喜欢这种移动的私密空间。 平影衣打量着手心之中的薄茧,语气怀念。 “完成刀胚的那一天,夜之幕府的人找上了我,说我被选中了,于是给了我刻印原液。在师傅的授意下,我将一柄刀胚磨成铁屑,混入了原液之中然后服下。” 她此时正翘着二郎腿,高跟鞋随意地甩在一边。一只手则有些霸道地搂着源闻悟的肩,身上的幽香淡淡地传来。 虽然还挺舒服的,但源闻悟总感觉有些别扭。 “现在回忆起来,我仍旧能清晰地感知起那种身体内部被刀刃切开的疼痛……从那天起,我正式踏上了神秘者的道路。” 平影衣深紫色的指甲缓缓划过源闻悟的胸膛,痒痒的。 他看出了这就是指甲本身的的颜色,应该是来源于刻印的影响。 “之后我学习开始研磨刀坯、开锋、学习剑术、给剑刃附魔、掌握刻印能力……之后每一次进阶,我都会‘服’下一柄刀,然后我剩下的刀也就越来越强。等到我准备晋升六阶时,我手中的最后那柄刀,可以说不输历史上任何一位名家的顶尖之作。” “所以……?”源闻悟试探着问。 她总不至于是来为了告诉自己要吃苦才能变强的这个道理的吧。 而且这种古老而残酷的培训仪式,也不像是近现代会搞的……再结合平影衣那未知的年龄。 源闻悟的脑海里总是会不自觉地浮现出那种大河剧里,江户或者明治的时代背景…… 他有些不敢想了,怕会问出一些不太好的问题。 “蠢货,没有领悟力。”平影衣冷哼了一下,松开了环着他的手,收起腿完全坐在了座椅上。 然后她侧过身来,整个人靠在一旁的扶手上,很不客气地直接将双腿架在了源闻悟的膝盖上。 “帮我按摩,我舒服了再告诉你。” 笼罩在黑纱中的雪白,揉捏起来像是上等的雪糕,冰凉而又丝滑,在手中渐渐融化,变得柔腻起来。 平影衣一手撑着头,颇为满意地眯着眼睛,状态难得地放松懈怠下来,就像是危险的黑豹变成了任由抚摸的猫咪。 仅靠按摩就可以降低失控的倾向,放在以往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不过出于对源闻悟暂时的形容,平影衣觉得只管享受就是了。 过了几分钟,她懒洋洋地开口。 “现在的我,几乎本身就是约等于‘刀’的概念体。我身为刀,又或是我心为刀?怎么说都好,体内与我融为一体的六柄刀,能够和【斩鬼人】刻印进行最大程度的共鸣。” “好像没见你用过,也没听说过。” “邻里互助会的时候使用过一柄,其余的么……呵,对付六阶的敌人时我可能才会使用复数以上的刀。” 平影衣睁开双眼,变为深紫色的瞳孔中,流动着由星与刀所构成的璀璨光华。 她在源闻悟手中的脚晃了晃。 “来,帮我把丝袜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