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闻悟按照灰猫的指引，来到了接近服务器边缘的地带。 这里是以太网络的构架渐渐消失的地方，就如同城市之外的荒野，面前是一片巨大的沙漠，不过组成这片沙漠的物质是海量的以太粒子而已。 头顶，永恒隐者创造出来的虚拟太阳正释放着“光”与“热”着两个概念，沙漠中树立着扭曲怪异的仙人掌，看起来就像是长满了眼睛的人手，一只寄居蟹一般的小妖灵在源闻悟脚下缓缓爬过。 他打开了灵质视野，眼前的场景在瞬间产生了变化，这片沙漠不再死气沉沉，无数相貌可憎的怪物就潜伏在沙漠之下。 源闻悟小心翼翼地绕开了它们，沿着灵质痕迹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沙坑旁。 “跳下去，底下就是黑市或者说是暗网了。”灰猫说。 “好吧。”源闻悟耸了耸肩。 他深吸了两口气，有些紧张地跳进了正在缓缓旋转的沙坑。 再度睁眼时，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 这是一处昏暗的黑市，挂着灯笼，来往的人大多穿着黑袍或者东瀛的古代服饰。 黑市中的小贩也都是江户年间的打扮，大多凶神恶煞，并不招揽客人，只是用冷冷的目光扫视着，他们的摊位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神秘学材料。 源闻悟能够察觉到这处黑市里的人大多是神秘者。 这时，伴随着一阵五彩斑斓的灵质光芒闪过，一个人刚交易完成的人消失在了原地。 “这又是什么？”他在心里问。 “是魔术师之路的神秘者啦。估计是怕自己刚买的东西被盯上吧。” “以太传送不是要三阶的‘召唤师’才能拥有的吗？而且我记得一开始只能传送几十米吧？” “仔细看，那人的身上都有‘自由世界’的标志，这是如今世界上最大的魔术师神秘者的组织，因为魔术师就是利用以太界进行传送的，是高阶给他们打造的‘传送仪’，能够让低阶的魔术师也能在以太网络里进行传送，也算是加入自由世界最大的福利吧。” “那管理部有没有什么福利啊？好歹是官方机构，而且还掌握了完整的神秘之路。” “好像是有的，星星之路的四阶‘星魂师’，就可以唤醒星辰的碎片中的力量，碎片也是可以给别人使用的。五阶的‘大阴阳师’就更厉害了，他们制作的御守和破魔箭都相当于高级符咒。” 可以，现在源闻悟薅羊毛的列表上又多了几项。 他先前往一家在暗网中颇有信用的店铺处，购买了愚者之路一阶刻印的图纸，花了280万円。 没错，居然连刻印的图纸都还要再买，源闻悟觉得实在是奇怪。神明还能不知道自己神秘之路的刻印图纸？ 但灰猫说完整地重新再经历一次晋升的过程便是它恢复实力的仪式，为了图纸而困扰也是神秘者的必经之路，源闻悟便也只能掏这个冤枉钱了。 实际上源闻悟的点数也够在系统中兑换图纸和材料，只不过点数的泛用性更高一些，就先用钱。 源闻悟将那卷虚幻的图纸放入了精神体中，顿时，一些信息变出现在了脑海内。 【愚者之路·一阶刻印：求知者＆流浪者】 【主材料：智慧鱿鱼触须3根+陨星灰尘50克】 【辅助材料：100毫升纯水+13滴黑核桃萃取液+6片提神叶子+3滴青麦汁+9克寻路草。】 “流浪者我能明白，是愚者牌的表面含义，求知者是什么？” “这就涉及到本源古学派的概念了，智慧古学派下属的四条神秘之路——‘愚者’、‘女皇’、‘皇帝’和‘教皇’，都是经常出学者和科学家的神秘之路，不过这个太复杂了，你之后会接触到的。” 源闻悟一边逛着黑市购买刻印材料，一边听灰猫讲解。 因为和以太界有着比较强的关联，在以太网络诞生后在除了了魔术师和隐者外，愚者也获得了极大的强化。 隐者偏向于探索奥秘和创造和搭建事物，魔术师偏向于传送信息物资和搭建防火墙保守机密，而愚者之路则擅长大数据占卜和傀儡病毒。 “网络世界实在是太精彩了，再买个操纵台吧。” 正好灰猫晋升一阶后也正好有了和以太界有关的能力。 源闻悟在黑市中上下探索了一段时间，买齐了材料，总共花了约400万円。 还买花50万购买了一堆用来制作新符咒的神秘学材料。 他没有更进一步地探索暗网，毕竟其中也有着不少邪恶组织，他们躲在暗网之中躲避着网络警察。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了一个打扮很鲜亮的女仆坐在一个很简单的店铺后面。 她身上的女仆装仿佛由数据构成，五官都是精美地机械结构，身后是几条带着莹绿色光效的机械手。 系统的界面一闪而过。 【姓名：？？？】 【性别：？？？】 【年龄：？？？】 【？？？】 【可攻略】 “怎么了？”灰猫问。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可攻略的人。” “你确定你不只是单纯地见色起意？”灰猫开玩笑。 “我郑重声明我不是一个会喜欢机器人的变态。”他这么说着，走到了那家店铺前。 机器人女仆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盯着源闻悟看了看，瞳孔中的光环转动着，似乎是在分析他。 “你……有点，特别。”她用冷漠的机械女声说。 这时系统界面没有再跳出来。 看上去就像是某种简单的傀儡程序，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察觉到你的特殊的，还是她对每个人都这么说？灰猫在他的心里说。 是傀儡程序的话，就意味着她背后的操纵者是可攻略人物？她察觉到了我在观察她所以断掉了联系？源闻悟这样猜测。 “我提供信息搜查和舆论调查等服务。”机器人女仆没有更多的反应了，只是发来了一张数码名片。 “你是属于哪个组织的，还有能问一下你主人的信息吗？我想确保交易可靠。”源闻悟问。 “抱歉，无法提供更多信息。”机器人女仆朝他鞠了个躬。 虽然系统提供的可攻略角色大多比较重要，但是源闻悟也探究不出更多的信息，便只能收好名片以后再说。 离开暗网，返回了繁华的以太网络都市，源闻悟花了99万9999円买了一台操纵台，是最新款的小野-仙台“网络空间7s”。 最新款的操纵台要比网络厅里的小得多，它有着如同钢琴般优雅的亮黑色烤漆外壳和rgb灯带。 看上去像是笔记本和打字机的某种融合，表面上的按钮要比键盘少很多，但是触感足以媲美最昂贵的机械键盘轴体。 还可以进行性能扩展，完全足够低阶神秘者的使用。 与东京一湾之隔的千叶市，就是东京操纵台的生产中心。那里操纵台的普及率位于世界前列，城市规划也很有未来感，虽然还远没有一些赛博朋克作品中的那么绚烂，但也有点内味了。 剩余下的150万，源闻悟打算将100万捐给学校修复体育馆，剩下的50万留着用。 退出以太网络，源闻悟摘下头盔，从机器的物品传输口拿走已经打包好的物品，返回了牛郎店。 他花了半个小时给灰猫调整好了刻印原液。 灰猫将灰色的原液一饮而尽。 然后它闭着眼睛静静地伫立了片刻，什么也没有说。 源闻悟能感觉到到有某种浩大的灵质波动在产生，但对于他来说有些过于深奥了，就在他等得快要睡着了的时候。 灰猫突然睁开了亮黄色的双眼，身上漂亮的灰色花纹一闪而逝。 它跃到了窗台上，对着屋外的大雨叫了起来。 不是没有人可以看得见灰猫的吗？源闻悟有些疑惑，不知道它在干什么。 于是他疑惑地靠近了过去，看向楼下。 源闻悟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熬夜出现幻觉了。 那是猫——各种品种的数十只猫，立在楼下，在夜晚中亮晶晶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上方，发出驯服的呜喵声。 依然源源不断地有猫在赶过来，数量很快达到了上百只，源闻悟快感觉整个新宿的猫都来到这里了。 那些猫立在雨中，仰望着窗台之上的灰猫，如同膜拜神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