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形色匆匆的秦君泽。 他一身风尘仆仆。 在看到乔长安完好无缺的站在商陆面前时,他有一瞬间的不敢置信。 “安安,你没事了?” 确定她真的没事时,他欣喜落泪。 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泪水涟涟的。 正好把袖子捞起来的乔长安,对上秦君泽的这眸通红落泪的眸子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他刚刚新婚,却因为她出了事情连夜赶来云南深山看她。 她知道,君泽哥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她。 她也红着眼眶,对秦君泽说,“君泽哥,我没事了,你看,我连一点皮外伤也没。” 晃了晃她捞起来的胳膊,当真是一点皮外伤都没有。 她红着眼眶,笑着说,“我师傅说,我以后都会福大命大。” 师傅说,她的人生当中还有一个大劫难。 跟她爷爷商仲伯梦到的一样。 但只要她跟着师傅学祝由术,这个劫难自然会化解,只是她还需要听从师傅的教诲。 这些天机,她不能告诉家人,只是安慰家人,她没事了。 “安安,这个中医我们不学了。”商陆在身后,满眼都是担忧,“你要是再出什么事的话,爸爸无法再承受打击,我们回家好不好?” 乔长安回头,望着父亲,满眼都是不理解,“爸,你为什么总是不支持我?” “爸爸不能再次失去你,你留在深山里采药,爸爸每天都担惊受怕的。”女儿走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试图说服安安。 安安却怎么也不肯听劝。 两父女起口角之争的时候,李遇和秦君泽在旁边劝了几句。 李遇劝的人是乔长安,“安安,你留在这里大家都提心吊胆的,这次你就听姨父的,回家吧。” 秦君泽却是在劝商陆,“商叔叔,你们多给安安一些理解吧,她热爱中医这一行,就让她好好留下来跟着蒋大夫多学学,也算是一种历练。” 李遇:“秦君泽,难道你不知道安安昨天从悬崖上掉下去了,她留下来有多危险你不清楚吗?” 秦君泽:“安安不是没事吗,蒋大夫也说了她以后都会福大命大。” 李遇:“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是神算子吗?” 乔长安不高兴了,“李遇哥,请你尊重我师傅。” 师傅不仅会祝由术,还会玄学风水,易经八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乔长安不允许任何人说她师傅半个不字。 她望着快要吵起来的秦君泽李遇商陆三人,不高兴道,“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我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这三人是被乔长安赶回去的。 等他们都走后,乔长安一脸的痛苦。 这三个男人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却也都是让她痛苦的人。ap 父亲的不理解,李遇的爱而不得,还有她对秦君泽的无以为报。 “发什么呆呢?”坐在对面须髯皆白的蒋大夫,轻轻敲了敲她的头。 她回过神来,这才重新整理着簸箕里的各种中药材。 一边理事一边叹气,“师傅,人这一辈子为什么要吃这么多苦?” “这是你的命,生来注定的。”师傅淡淡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 乔长安不想去想这些痛苦的事情,她来了兴致,“师傅,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真正的祝由术?你让我认的那些稀有的中药材,我闭着眼睛闻都能闻出来了。” 蒋大夫:“戒急戒躁,时机到了自然会教你。” ap 乔长安:“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给人看病之前,都必须要别人的生辰八字,先算一卦,才能确定能不能给对方治病呢?” 蒋大夫:“人人有因果,无论生老病死都因遵循由因生果因果历然的原则,否则强行改命会遭天谴。” 乔长安觉得好神奇哦,她似半信关疑地点点头,“哦。” 蒋大夫:“知道现在我为什么还不教你祝由术吗?” 乔长安:“为什么?” 蒋大夫敲了敲她的头,“因为你还不信因果。” 摸着被师傅敲过的脑袋,乔长安嘀咕道,“中医怎么就跟因果扯上关系了,我就是觉得好神奇而已。” 蒋大夫:“看过史记《扁鹊仓工列传》吗?” 乔长安点点头,“看过,哦,师傅你是想提醒我,中医之博大精深之神奇,古代的扁鹊能通过肉眼看到人体的五脏六腑和各经络穴位?” 她这才想起来,史记的《扁鹊仓工列传》确实有记载。 只是到了后世,这些神奇的医学技能渐渐失传了。 渐渐的,她也信了师傅所说的因果关系,“师傅,我知道了,以后我学成祝由术后一定会遵循因果,不会给人强行改命的,你快教教我吧。” 师傅又敲了敲她的头,“时机未到,把剩下的草药挑完。” 随即,端着簸箕挑选好的精品中草药,起身进了屋。 看着在院子里继续挑选药材的乔长安,师傅心疼地摇了摇头。 虽然他很喜欢他这个徒儿,可是徒儿注定一生鳏寡孤独,真是个苦命之人。 秦君泽回到鹏城后,忙碌了一段日子。 期间夏如初好几次约他去办离婚手续,他都不予配合。 夏如初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后,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开始收拾贱人。 母亲给她留了一栋别墅,位居汉京九榕台。 但那栋别墅现在被渣爹夏建国和贱人小表妹霸道着。 今天,她去到了汉京九榕台,欲将这两个垃圾从妈妈留给她的别墅中清理出去。 当她带的人把一老一少两个垃圾的行李扔出去时,小表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夏如初,你太狠心了,就算你不接受我这个后妈,你也不能不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 “他可是跟你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 “你把我这样赶出去,是要害我流产,要害死一条无辜的生命吗?” 夏如初被气到吐血。 恶人先告状这一套被谢芊芊给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冷笑着做鼓掌状,一边鼓掌,一边把事情闹大。 “唉哟哦,真是奇天下之大葩。” “邻居朋友路人朋友们,你们快来看看啊。这是我小姨家的女儿,我的小表妹谢芊芊。” “她背着我妈爬了我爸的床,也就是爬了她小姨父的床,害我妈妈摔成重伤过世,还想霸占我妈妈的房子。” “这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哦。” “大家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啊。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爬了五十多岁姨父的床,还在这里装受宠者,装无辜。你们快来给我评评理啊。” 既然谢芊芊这般不要脸,她就让她丢脸丢到家。 一边说,她一边拍视频。 谢芊芊瞪着她,“你拍什么?” “拍你如何小姨父的床,如何害死你姨妈,又是如何霸道你姨妈的房子的,再发到抖音上,让大家瞧瞧啊。” “你别拍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凑过来的人,还有乔荞和宋薇。 乔荞扒了扒宋薇的胳膊,“薇薇,那不是君泽刚娶的新媳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