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姜山刚练完一趟拳,就接到了戴曦的电话;她和沈默已经到了别墅区大门口。 姜山转手打电话让保安放行,挂了电话,便琢磨着给戴曦和沈默一张通行卡,不能每次都要专门打电话让保安放行。 樊胜美就有一张通行卡,是合着之前的银行副卡一并给她的。 不多时,俩女孩到了。 进了门,姜山给各自倒了一杯水:“我这儿只有白开水。” 问:“吃早饭没有?” 戴曦小口小口的喝着白开水,沈默回道:“吃了。” 姜山点了点头,坐下来,道:“过来这么早?” 戴曦放下杯子,说:“老板,为了你的事,我昨晚上半宿没睡着呢。我一大早跑过来,你不感动也就罢了,还怪起我们来了!” 姜山无语。 便听戴曦说:“昨晚的事,沈默已经跟我说了。那些人太可恨了,应该抓起来统统枪毙!” 姜山失笑不已。 戴曦又道:“不过我想了半夜,觉得有点不对。” “哦?”姜山来了兴致:“哪里不对?” 戴曦说:“那些人应该都是聪明人吧?可他们为什么这么粗暴?跟灰社会似的,一点都不讲究。” 姜山听了,哈哈大笑。 说:“他们当然是聪明人,这世间,就没几个比他们更聪明的了。” “你看到简单粗暴,不是因为他们不聪明。” “而是因为——他们霸道惯了!” “他们看准了我姜山是个没有背景、没有出身、没有人脉的草根。对于他们来说,一个草根,还不任凭拿捏?需要什么精妙的计谋吗?” “他们对无权无势的人,历来穷凶极恶。” 戴曦听着,张口结舌;沈默则眼睛闪闪。 或许正如姜山所说,那些人就没真把姜山当回事——会赚钱又怎样?股神又怎样?没出身,没背景,无权无势,自然要任他们拿捏。 只是他们没想到,姜山会这么刚。 沈默随后说道:“简单粗暴的方法没有见效,他们会转换思路。老板,他们一定会用另外的方法来对付你。” 姜山笑着点了点头:“那是必然的。” 说:“不过也不用担心——尤其是你们两个。你们担心也没用。” 两个女孩都白了他一眼。 姜山接过白眼,笑道:“他们不是无敌的,尤其在这片土地。” 又说:“实际上,这里面的一些情况,我早有思量。” “我在股市兴风作浪,资金来往,早被人看在眼里。就像卢文仲说的,这个世界,没有秘密。” “昨晚的卢文仲和他背后的人看到了,别的人自然也看到了。” 他笑眯眯的:“那什么只有卢文仲和他背后的人有动作,直接找上了我,而另外的却没有动作呢?” “是他们对我不感兴趣吗?他们不想通过我赚更多的钱吗?” 戴曦道:“肯定不是!” 沈默则凝着眉头,不确定道:“他们在等等机会吧?” 姜山大笑一声:“聪明。” “他们当然也想让我帮他们赚钱。但他们更谨慎,他们在审视、在等待。” 说:“卢文仲这帮人就虽然被我拒绝,但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方设法逼我就范;等我到了水深火热之时,另外的人就会根据他们审视到的情况,向我抛出相应的橄榄枝。” “潜在的逻辑,只有一个,钱,是我擅长大镰刀割钱。这种来钱方式,谁不垂涎?” 然后笑眯眯的说:“昨晚上卢文仲拿出来的那份合同,上面瓜分股份的机构,没有一个是国家队的!” 到这里,姜山已经把话说了通透。 即使戴曦反应慢一拍,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然后两双眼睛,都闪着光看姜山。 “那我就放心了。”戴曦笑道:“我刚得到这么好的一份工作,万一没几天就黄了,那多亏呀!” 姜山敲了她一栗子。 沈默轻笑。 姜山看了看表,站起来:“我约了魔都银行的大佬十点见面。戴曦,你待会儿带沈默去捯饬捯饬,整光鲜点,按着你这一身来。” 又说:“记得给她买个手机,她的预付工资,我先转到你的账上。等给她买了手机,你再转她。” 说着换了双鞋,就往外走:“我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有别墅区的门卡,你们各拿一张,方便以后进出。” 说着话,人已出去了。 相比于酒吧、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姜山倒是觉着在茶楼谈事更有韵味一些。 九点五十,姜山到了茶楼;五十五,魔都银行的大佬就到了。 约的是十点。 “李行长!” “姜先生!” 跟着李行长一起来的,还有个穿着一身银行职员制服的年轻女孩,李行长也作了介绍,说:“这是我们银行新来的职员,司清。” 然后对司清说:“我们银行的大客户,姜山姜先生。” 从樊胜美开始,姜山意识到了所谓因时空涟漪融入世界的新元素的内涵,又前后经历了戴曦、沈默、房似锦,尤以技能点的无端增加使他产生的揣测,让姜山愈是重视起了‘新元素’。 所以在听到面前这个稚嫩且面孔有那么点熟悉的银行女职员名叫司清的时候,姜山的脑子里一闪,就知道了她的来头。 一部名叫‘最食人间烟火气’的都市剧。 同样叫司清,同样是银行职员,以及有那么点眼熟的长相模样。 只是更稚嫩。 显然初出茅庐,还不是剧里的那个信贷部客户经理,只是一个小职员。 姜山笑着跟她握了握手。 各自落座。 李行长抿了口清茶,笑呵呵道:“姜先生的名字,我早有闻名,一直想见见姜先生,可惜缘悭一面。” 说:“昨天接到客户部的电话,说姜先生约我见面,我高兴的一宿没睡好啊。” 这话说的好听。 姜山哈哈一笑,道:“李行长言重了。” 便说:“李行长是魔都银行的一行之长,金融界的泰山北斗,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股民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李行长笑道:“姜先生可不是一般的‘普通股民’啊。” 姜山笑了下,神色一正,不愿继续绕弯,直道:“以李行长的地位、耳目,想必对昨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有所耳闻。” “我今天约李行长这里见面,就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李行长。” 李行长笑容不变,道:“请问。” 姜山道:“我们的国家,是不是法治国家?” 李行长笑容微敛,然后斩钉截铁道:“当然是!” “好。”姜山说:“可是昨天有人逼我,让我给他们做奴隶;还放言,说我若不从,便休想拿到金融牌照,还说金融圈要对我关闭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