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林惊蛰顿了顿,“那便是与我们招星观的后山坟场一样?” “嗯,有点相同,都是存放先人的地方,但是有点不同,这楚国皇陵是封锁、在一处封闭式的空间里。” “封闭式的空间?什么意思?” “意思便是与我们摘星观一样,被护山阵法守护在里面,没有灵牌,进不去。” “护山阵法?” “但这楚国皇陵却又与护山阵法有些不一样,因为它是在地下的,地下也只有出口进口,被一股神秘力量笼罩着,只有护国玉玺加持楚国气运,才能打开通往地下的入口。” “护国玉玺?气运?这又是什么?” 王淑雅也没厌烦,耐心的小篇小论,与他解释了一番。 林惊蛰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那护国玉玺现在在哪里?” “虎牢关,岳龙将军手上。” “既然是护国玉玺,为什么会在一个将军手上?” “因为这护国玉玺只有楚怀王与岳龙将军才会用。” “什么意思?” “只有背担着国家重任的人才会被无形的国运降落于身,也只有拥有了国运的人才能真正施展护国玉玺的威力。” “这护国玉玺不会与老妖婆的拂尘一样,是件法宝吧?” “可以这么理解,但他与其他法宝不一样,其他法宝有灵气便能施展,而它只能用气运,也便是国运。” “楚国不是有个护国国师吗?怎么他也没国运眷顾?” “他?”王舒雅顿了顿,说道:“护国国师虽然说名字里也带着“护国”两字,但是他却占着位置不做事,自然无法让那无形的国运降落于身了。” “那三师姐对国师是否了解,或者说他是不是长着一张死人脸?” “死人脸?”王舒雅疑惑道:“你去哪儿得知护国国师长着一张死人脸?” “难道不是?”林惊蛰皱了皱眉头,“一张死人脸,左手还少了四根手指。” “少了四根手指。”王舒雅干笑起来,“你不会怀疑刚刚对你发起偷袭的那人是护国国师吧?” “呃,如果不是他,那还有谁能身入皇宫之中?” “那就不清楚了。” 两人说话间,外面;便传来了士兵的脚步声,“在这里,快去追。” “快躲过来。” “躲哪里?” “躲床上来。” “哦哦。” 林惊蛰翻身跃入红账内,便撞见躺露着半边的玉峰,脸色顿时一红,连忙说道:“得罪了,三师姐。” “废话少说。”三师姐打开床被,把他的身子盖在了里面。 “香妃娘娘,刚刚有飞贼路过这里,没有吓到娘娘吧。”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声音。 “你是?”王舒雅故作刚刚惊醒的声音。 “回娘娘,我是张守将。” “哦,有劳将军了,我刚刚睡醒,本想着夜便,想不到将军这就来了。” 夜便便是夜间起来方便的意思。 门外将军一愣,连忙解释道:“打扰到娘娘了,我本见这里有亮光,隐隐约约又见有一道人影在房内来回挪动,便以为那飞贼闯到香妃娘娘房内,既然香妃娘娘没事,属下这便退去。” “有劳了。” “应该的。”张守将道了一声,又对身后的士兵喊了一声:“走。” 随即,一道道脚步声渐渐离去。 “三,三师姐你怎么当上这后宫娘娘了?” “有何不可?” “不是不可,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王舒雅说道:“我没有五师妹的冰灵体,既然修炼八荒渎阴术,又无法控制身上的冰寒毒,只能以这种蠢法子苟活着了。” “那也不能寻天子,毕竟有亚力这些东西压身。” “我每个月只有一次寒气攻心。”王舒雅说道:“而且,他们还能给我提供一些零散的灵石来修炼。” “灵石?” “他们不认识这些普通的石头子,倒是便宜了我。” “三师姐,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呵呵,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我觉得三师姐不会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告诉我吧,你把古镜线索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底为了什么?”王舒雅轻笑了一声:“古镜线索本就对我没用,我只是顺水人情而已,再说同门一场,若不是你出手打破那僵局,我们可能还被困在摘星观,或者说,我也是为了王家好。” “王家?王奕回宫复职,也是你一手操成。” “算是吧。”王舒雅的语气中有些悲伤,不过没多久,她又说道:“你还不回去?难不成真的要一直躺在三师姐床上?” “啊。”林惊蛰脸色一红,神色窘态,“那,那我这就走了。” 王舒雅没有说话,已经躺下的身子,在被子里,春光乍泄,她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在理会林惊蛰。 林惊蛰愣了一会,便从袖子里拿出了土遁符,口中微启,念念有词。 下一秒,他身子便消失在原地中… 浪费了两张土遁符,他有些心疼,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出师不利,总被人盯上。 回到了房屋,他便盘膝打坐,修炼起鸿蒙混沌阴阳极。 他被困在练气九层有一年之久,迟迟还不能突破筑基期,让他很是脑疼,毕竟筑基与练气的鸿沟是很大的。 第二日,清晨,奇能异士的比试已经开始了,但他没有去参加。 他完全陷入了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中,鸿蒙混沌阴阳极果然是门神功,能让人覅仙飘飘,深入观想之中。 深夜,他终于收身回来,头上枕着镜子,进入了梦中。 镜中世界。 “姑娘,我来了。” “嗯。”林兮瑶见他出现,缓缓凑了上来,果然,没有那股香玉的香味,难道他真的没有骗自己?是自己心眼多了一些? 林惊蛰见他凑到了自己跟前,神色一动,“林姑娘,我今天可没喝酒。” 林兮瑶一听,也觉得两人靠的太近了,连忙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几步。 “很好。” “那里好了?”林惊蛰疑惑道,他感觉林兮瑶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无法瞧清面目,但听那些语气便有点古怪的暧昧。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暧昧,但林惊蛰总觉得,离暧昧两字也相差不远。 “林姑娘,我打探到那古镜的下一步线索了。” “哦。”后退了好几步的林兮瑶,声音又变得冷淡起来。 林惊蛰见怪莫怪,干笑一声,继续说道:“那铜镜的下一步线索便存在楚国皇陵中,而打开那楚国皇陵,必须身兼国运,与护国玉玺才能打开。” “嗯。”林兮瑶只能蜻蜓点水,没有过多的言语。 “那姑娘可有什么法子,避过这国运与护国玉玺,能进入皇陵之中。” “没有。”林兮瑶回的很干脆。 “真的没有?”林惊蛰又问了一次。 “没有。”林兮瑶道:“那隐藏在地底下的皇陵,可能是一处芥子空间,与乾坤袋,纳物戒都属于一片独一无二自我空间。不过芥子空间适合活人,乾坤袋,纳物戒适合死人。而每处空间都有他的禁制,以蛮力破开禁制,便会毁了里面的东西。” “如此说来,这国师之位,我真的要去参加?挑战一下。” “随你。”林兮瑶补充一声:“我不会逼你。” “我知道姑娘不会逼我,但若有一丝机会,我还是会去争取的。”林惊蛰决定了,明日比试一定要参加,不为了别的,只为了能给林姑娘留下一个好印象,打开那白雾禁制,让自己也能大饱眼福。 “你喜欢。”林兮瑶淡淡道了一声,完全听不出她声音中有半丝的情绪。 林惊蛰搓了搓鼻子,识趣的站在一旁… 次日,林惊蛰便前往御花园,参加了挑拨赛。 或许来参加比试的散修修为都极其低微,几场比试下来,林惊蛰都是碾压着他们,挺进了前五名。 前进到五名之内,除了林惊蛰,分别是三个老者,一个女子。 三个老者加起来都差不多两百五十多岁,反而那个女子加起了林惊蛰,也不到四十岁。 修行中人,老者看着虽然威望多一些,但是他们修炼到古稀之年,才勉强在练气六七层上徘徊着,倒是表示着他们的天赋太低了。 那女子看着年轻,顶多只有二十多岁,但却是练气八层了,也只比林惊蛰低了一层。 林惊蛰把实力压缩在练气六层左右,让旁人感觉,他能挺进前五名之内,完全靠的是运气。 “我说小弟,你这才练气六层,也真想与我们抢那国师之位?”一个锊着白胡须,满头白发的老者,冲着林惊蛰喊道。 “小道倒想试试。”林惊蛰应着他道。 “哼,旁人不知,但老夫却瞧得得清楚,你刚刚胜了苍胜门的掌门人,完全靠的运气吧?” 那老者没回声,倒是一旁的光头开口嘲讽道。 这关头一身僧衣打扮,应该是哪个小寺的主持。 “侥幸,侥幸。”林惊蛰依然谦虚道。 俗话说,拳头不打笑脸人,人家既然都谦虚的承认,你自然没有理由在挖苦下去,关头自然也懂这个道理,刚到嘴中的话,连着口水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那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却候在一旁,闭目养神,没有说话。 但林惊蛰似乎在哪见过她,似乎又想不起来。 那女子似乎也发现有人盯着她,睁开了双眼,回了一道眼神给林惊蛰,便又闭上了双眼,让他自已去体会一般。 “这人莫不会是前晚追我那个女子吧?”林惊蛰这才想起,感觉这女子与那晚撞见自己在藏书阁的女子越来越相似。 “皇上到。” 这时,御花园后方,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似是哪个阉蛋阉的太过彻底的太监发出的声音。 紧接着,二十多人簇拥着一个穿的黄金丝绸,五十多岁左右的胖子走了过来。 那胖子金丝绸裳上纹着四爪金龙,头戴皇冠,胖脸色虚苍白,但神色却也威严。 这人便是楚怀王,或许是楚国相对较小,他那衣服上的金龙少了一爪,他也有自知之明,不敢真的自称九五之尊,真真正正神州上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