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镜中世界。 “林姑娘。” “嗯。” “一言难尽,你赠我那香囊还是无法带出去。” “哦。”林兮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皱了皱眉头。 “不过那香囊的气味我却带出去了。” 李兮瑶面色一冷,倏地拔出青虹剑,抵在他喉咙处,冷声道:“为何骗我?” 林惊蛰一怔,忽然觉得林兮瑶今天莫名其妙一般。 “我为何骗你?” “你离开这片空间时,我亲眼目睹。” “原来如此呀,那姑娘有心了,但也别动刀动剑的,这会伤到人啊。” “我亲眼见到赠予你香囊随你一起消失。” “不可能。”林惊蛰顿感冤枉。 “你还有何解释的?” “我确实没有带出那香囊,即使我真的把香囊带出去了,那我干嘛对姑娘隐瞒起来,这对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对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林兮瑶蹙了蹙眉头,说道:“真的没带出去?” “我若敢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安宁。”虽然在梦里发誓没用,他还是发起了毒誓。 林兮瑶收回了青虹剑,说道:“既然不是你取走那香囊,那它又到了何处?” “这个恐怕给不了姑娘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那香囊去了哪里,但我可以肯定的说,那香囊并没有被我带回现实中。” 林兮瑶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姑娘你要相信我,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再说吧。”林兮瑶顿了顿,又道:“看你表现了。” “啊。” 看我表现,什么意思,我一个练气期的在你堂堂剑仙面前,哪敢舞剑耍枪啊 清晨,灵田。 林惊蛰早早起床,在灵田上下劳碌起来。 做完灵田一切劳作后,便已是响午。 回到了茅草屋,他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布阵的材料,开始尝试布置隔音阵法。 那本布阵知识已经熟读脑海之中,但能否成功布阵,只能尝试实验了。 于是,他开始忙前忙后,在各个角落里放上了布阵材料,然后在按上阵眼,输入灵气,便能激活。 灵气也可以灵石代替,灵气耗尽,阵法便失去效果。 阵法布置以阴阳五行为基础,借天,顺地,应人,延伸而至,相互搭配,巧妙结合,便能产生异性相吸,同性排斥,防御无双,或者法力通天的威能。 布置阵法,需要阵图,阵图是阵法的灵魂,一张好的阵图,能布置出通天遁地,鬼神之力。 一切准备妥当,林惊蛰朝那阵眼输入了灵气,便见空气中一阵灵光闪动。 灵动,阵成。 李惊蛰望着自己的杰作,顿时心喜,便开始退出茅草屋,召来一块石头,朝屋里丢了进去。 石头如是坠入泥潭中,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果然成了。”林惊蛰喜出望外,他还以为自己至少要尝试几十次才能成功。 “如果有其他阵图就好了,至少还能尝试一下布置其他阵法了。” 叹了一口气,回到茅草屋里,开始刻画起符箓来。 相比于阵法一气呵成,刻画符箓成功率却低了许多。 昨晚费去了一百多张符纸,才勉强画成两张聚灵符箓。 不过,聚灵符等级不低,至少能存下五分之一的灵气,这也是唯一能安慰他的了。 日阳偏西,天色渐黑。 灵地谷外,匆匆走来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走在田径小道上,匆匆望了一眼路间的茅草屋,便转移了视线,朝着田径小路深处走去。 但凡进入灵地,需要特质的灵牌才能进入。 但很明显,这匆匆赶来的身影,她是有灵牌的。 林惊蛰并不知道灵地走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此时专心放血,混合朱砂,准备画符。 每次画符,他都会先练一两个时辰手感,然后才开始割开手指,放出鲜血,混合朱砂。 昏黄烛光,摇曳不定,一道身影奋笔如下。 不知过了多时,那道身影停下了手笔,面露惊喜。 “呼呼。” 林惊蛰抬手擦着额头汗珠,暗道,这次终于不用废弃五十张符箓便画成一张聚灵符,进步了许多。 于是,他拿起聚灵符,平放于掌心中,灌入灵气。 掌心为引,聚灵在中。 一股淡淡的微光没入灵符之中,灵符一阵闪动。 半盏茶时间过后,灵符也不再有闪光,他便收回了灵力,叠好符箓,藏进了袖子里。 刚做完这一切,便听茅草屋外传来了一道爆炸声。 发生了什么? 林惊蛰推开茅草屋门,朝爆炸声音处望去。 此时,田径小道深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是大师姐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惊蛰匆匆返回茅草屋里,带出精钢剑,便朝着田径深处方向奔去。 虽然此时已是深夜,天上无月无星,但在火光映照之下,路径小路依然能清晰可见。 刚离大师姐居住地方不过二十丈之时,便传来大师姐的怒吼咆哮:“回去,别来碍事。” 林惊蛰顿时收回抬出去的左脚,犹豫半刻,便原路返回。 也是,在摘星观里,又有谁能伤的了高高在上的大师姐呢。 过不了多久,那冲天而起的火光渐渐熄灭,呛人的浓烟也缓缓消失。 林惊蛰便回到茅草屋,盘膝打坐,并未入睡,而是一直注意着灵田外的动静。 守着一夜下来,除了夜虫的叫声,便在也没了其他动静。 第二日清晨,他来到田径小路正中间,抬脚眺望,只见那田径深处的石屋已经变成了废墟。 大师姐呢?去了那里? 因昨天大师姐的一吼,让他提不起勇气,在跑过去查看情况了。 算了,那不关我的事,少招惹为妙。 他随即放弃探查的好奇心,召来水箭法术,开始一天忙碌的农作活。 时光飞逝,眨眼之间,已过去了两天。 这两天里,他除了照看农作物,便是画符,喂剑,修炼。 两百五十张符纸已经耗尽,只画出了七张聚气符。 所以,今天一早,他又像前两日一样,在路径间眺望一遍那废墟石屋,然后在投入农作工作中。 忙到下午,得于闲时间,便离开了灵田,去了趟道观,在换了三百张符纸与一斤朱砂。 当赶回灵地时,茅草屋门外又出现了几日不见的大师姐。 大师姐依旧带着面具,,看不到里面的真容。 “去哪里了?”大师姐直接开门见山。 “去了一趟观内,换了些符纸。” “哦。”大师姐点了点头,又道:“要那么多符纸干什么?” “随便画画。” “哦。”大师姐又是轻点一下,两双眼珠透过面具缝隙,直勾勾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俊秀潇洒的少年。 林惊蛰抬头撞上了她的眼神,透过面具缝隙,他能瞧到大师姐眼里有闪光的波动。 “那天晚上,你都瞧见了什么?”大师姐开口问道。 “我在屋里修炼,听到动静,便跑了出来,只看到那熊熊烈火。” 大师姐没有应答,抬头盯至,想以双眼瞧穿他的撒谎。 “你撒谎。” “我并没有。” “你心虚了。” “大师姐何以瞧的我心虚?” “也好,不知道也好,以免知道,死的更快。” “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大师姐淡淡说道:“有些时候知道一些事并不好,以其提心吊胆,何不选择安安稳稳呢。” “安安稳稳?但若哪天你知道那安稳其实是死亡的吹死咒,你还会觉得安稳的了吗?” “与其能安稳可以度过一阵子,何必选择忐忐忑忑的度过一阵子?” “每个人选择不一样。”林惊蛰说道。 “说的也是,每个人都有选择,但你选择过后,直接面对死亡,难道不怕?” “怕,谁不怕,我起初也怕。但突然有个人为你负重前行时,为你牺牲时,我便选择不怕了。” “呵呵,负重前行,只身赴死。”大师姐惨然一笑:“那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为愚蠢付出代价。” “但至少奋斗过,挣扎过,即使被死亡压的透不过气,亦要坚持,至少能让自己在乎的人好好活着。” 想起只身赴死,孤身一人的冬至哥,林惊蛰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在乎的人?呵呵,连自己在乎的人也救不了,那自己只身赴死不是愚蠢之极?” 林惊蛰直视着突然变得陌生的大师姐,说道:“你不是大师姐?” “我不是大师姐?”大师姐似乎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据师弟所知,大师姐沉默寡言,与人说话从不超过四句,但今天反常了。” “哈哈,沉默寡言?”大师姐笑了,连那面具都抖动了起来,“之前我也是活泼可爱的大师姐,但一切都变了。” 听到这句话时,李惊蛰忽然想起了一个大胆猜测,“你是不是认识冬至?” “冬至?就是那个成为大师兄,当着众人之面还俗的小家伙?” 林惊蛰一怔,她果然认识冬至哥。 “冬至哥引气血自曝丹田的法子是不是你教的?” “嗯?”大师姐吃了一惊,“你果然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一个师弟。” “那你是不是承认那法子是你教的?” “是。” “大师兄还俗阴谋是不是你告知他的?”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