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华夏列祖列宗正文卷第两百八十五章王剑斩王帐四支兵马还在冲击挛鞮部巨大的营地,一辆六马拉动的大车,此时正朝这边汹涌澎湃的冲击过来。 挛鞮部落正北外围的厮杀还在持续,挛鞮部的男女老少与士兵混杂一起,用着血肉之躯,不要命的堆积在唐军兵锋前面。 “这些挛鞮人真是不要命了!”张翼拄着长枪大口大口的喘气,他脚边全是挛鞮人的尸体,而前方还有层层叠叠的人堵塞。 “比我见过的吐蕃都疯……” 哥舒翰吐出一口唾沫,手中的刀柄都腻滑的有些握不住,身边的麾下士卒依旧保持军阵,一点一点的向王帐推移。 “后面第二列,挽弓上……” 一个校尉呐喊,回头时,就见后方骚乱起来,然后一列列的身影左右跑开,他眯起眼睛,借着四周的火光看清后面冲上来的什么,眸子瞬间缩了一下,急忙跑去一边,让出过道。 根本来不及大喊,六马拉动的大车已经从他旁边冲了过去,远方,还在厮杀的张翼、哥舒翰两人听到动静,以及后方人躲闪、呐喊的声音。 “躲开啊!” 张翼偏过头,劲风扑来,一辆熟悉的大车从他一侧,带着战马的嘶鸣、车轮的滚动声,轰然冲到了他最前面。 车辇之上,威猛高大的身影,大氅在风里猎猎飞舞,一手夏王剑,一手缰绳高速奔行的战马轰的撞进人堆。 “随我杀——” 苏辰的身影在车辇上大吼出来,手中的夏王剑‘嗡’的扬开剑锋划过车辇右侧,直接在拥挤的人堆里掀起长长的血线,被六匹狂奔的战马撞倒的挛鞮人,瞬间被卷进翻腾的铁蹄下踩碎。 晃动的车厢上、车厢内,全都是‘哼哼哈哈’的许多皇帝豪迈笑声。 “哈哈!有朕当年一人追撵千军的豪迈!”刘裕笑得最大声。 刘协从未上过战场,他蹲在车顶不停指着苏辰左右,“这边一个蛮夷跳上来!” 回应他的,是苏辰探手一剑,准确的将跳到半空的挛鞮人斩飞回去,他修炼《武神罡气》日久,入草原后,已经突破第二层,迈向第三层,内力、力量都变得极大,寻常一剑斩出都比五品境界的江湖客全力一击还要大出不少。 当然,若是浩浩荡荡的人潮包围,累也会累死他。 不过眼下有赵匡义的秘术,苏辰这才感觉什么叫如若无人之境,操控战马极为便利,速度快得吓人,没有什么障碍过不去。 ‘难怪当年,赵匡义赶驴车都比骑兵跑得快,真怀疑,他真有这个本事……’ 思绪飘飞的刹那,祖柩车已经杀入人潮十多丈,苏辰往左勒动缰绳,狂奔的六匹战马当即拐出一个弧度,车厢在一群皇帝哈哈大笑里,甩出一个漂亮的飘逸,车里的贾诩惯性的贴到车厢壁,脸都快挤变形。 李道士扎着马步,却没受到影响。 拐过弧度,绕开前方拒马的祖柩车上,战意凛然,杀红眼的苏辰疯狂左右挥剑,长长的剑身没有任何华丽的技巧,大开大合的劈砍下去,便有两三人被劈翻在地,许多挛鞮人被突然高速杀进来的‘战车’吓了一跳,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战马撞倒践踏,或被苏辰挥剑砍杀。 此时距离王帐还有三百多丈了。 苏辰松开缰绳,左手探到外面一抓,将一根刺来的长矛提到手中,心念一动的刹那,车顶上正饶有兴趣的李世民身影消失。 下一刻。 苏辰睁开眼,眸底泛起的是那位眸中蕴有尸山血海的皇帝,一手夏王剑,一手长矛,屹立在车辇上犹如俯瞰人间所有生灵的帝王。 ——天可汗! 顷刻间,周围,乃至马车推进的前方,挛鞮人一个个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战栗感,几乎本能的左右退开,甚至苏辰的剑锋、长矛刺来,他们提不起反抗的勇气。 马车身后,呆滞了片刻的张翼、哥舒翰随后被冲击而来的典韦、许褚,以及数千幽燕军席卷,张翼大喊:“怎么回事?大王为何冲到前面去了?!” 许褚老实的回头,吼上一声:“大王马惊了!” “救驾啊!”许多士兵瞬间来了精神,这可比杀挛鞮人来的功劳还大。 一瞬间,原本还在军阵推进的所有人,跟着后杀进来的那五千幽燕军同袍一起,疯狂朝刚刚被祖柩车犁出的缺口冲杀进去。 典韦一进到人堆,双目瞬间发红,虬结的肌肉撑起披膊,甲片被挤压裂出缝隙,踏出的每一步,地面都留下深深的脚印,双戟疯狂在人堆里挥舞,每一次挥开,都能将人整个身躯斩成两截,或掀飞到天空。 犹如魔神一般带着身后的队列冲向前方,双戟上全是挛鞮人的鲜血碎肉。 “大王,褚来救你——” 典韦并行的一侧,许褚骑在马背上虎须怒张,瓮声瓮气的嗓门,此刻犹如雷霆在人耳边炸响。 冲来的挛鞮骑兵、牧民,不论男女老幼,都在他虎头刀下砍得血肉横飞,人头、残肢飞溅。 …… 挛鞮王帐。 挛鞮拔鬼站在他的大椅前,听着外面混乱的声响,苍老的身躯虚弱的摇晃,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 他知道燕国人还是杀过来了,然而并没有愤怒的说话,只是木然且安静的看着帐口,铺展开来的大火,以及一支支燕国的骑兵正从东面的火海中推向他的王帐。 “我岂会屈服。”挛鞮拔鬼嚅动干涸的嘴唇轻说,几近疲惫的阖上眼睛,抬起手中的瓷瓶,仰头一倒。 十多粒红色的药丸吞进肚里。 顷刻,他眼中的血丝更加密集,干瘦的颈脖、满是皱纹的额头、手背青筋鼓胀起来。 旁边的侍女担心的上前,被他一把抓住颈项。 咔—— 那是骨骼断裂的声响。 …… 唏律律! 白马在王帐外嘶鸣,一身白袍银甲的身影骑在战马背上,极其娴熟的马术绕开大量王帐亲卫的阻拦,缠裹在手上的布条已经被血水侵红,另只手上的青釭剑不停滴着血珠。 越过的挛鞮人,剑锋、枪锋左右开弓,杀开一条缺口,直冲不过十多丈的挛鞮可汗王帐。 另一边,霍去病也纵马杀过来,两人一左一右,默契的冲进帐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具侍女的尸体倒在火盆旁边,一个干瘦的老头皮袄敞开,露出干瘪的胸膛和肚子,手中提着一把雪亮的大弯刀,与他身形完全不相衬。 后方有王帐亲卫杀过来时,赵云抬枪挡下想要杀向帐内的霍去病:“冠军侯,你去领骑兵,这里交给我。” “你小心一点。”霍去病能对赵云说出这番话,是对赵云的一种认可了,话语落下,他反手一剑靠近的王帐亲兵,调转马头直扑围过来的挛鞮人。 赵云翻身下马,拿剑在马屁股上拍了拍,白马通人性的跑出了王帐。 旋即,赵云脚下一蹬,一手持枪,一手持剑唰得冲向站在椅前的挛鞮拔鬼,后者轻描淡的将那硕大的弯刀抬起,噹的一声,挡下劈来的青釭剑,干瘦的身形几乎在同时,微微一侧,避开同样刺来的龙胆枪。 转身、避开,与青釭剑相抵的弯刀一收,敞开的皮袄掀起,挛鞮拔鬼手中弯刀映着帐内灯火、篝火划出一扇硕大的冷芒。 噹! 枪身震抖,赵云手上绑着的布条都在瞬间震断,激荡开的刀气将赵云身上的甲叶都一片片掀得立起来,又一片片回落。 这一击刚过去的刹那,挛鞮拔鬼拽刀,刀拉着他,几乎旋转起来,一刀接着一刀不停劈砍在赵云格挡的枪身上,砸出一道道火星。 干瘦的身躯,爆发出不属于他的力量,每一次的力量都在拔高,若非兵器被寒铁重新锻造过,不然早已劈断。 就在第十七刀劈过枪杆的瞬间,赵云另只手中的青釭剑唰的斩出,被挛鞮拔鬼徒手抓住,他抬脚踢出,赵云也抬脚踢出,两人脚底撞在一起,发出呯的一声闷响。 两人齐齐后退几步,赵云手中龙胆掷了过去,挛鞮拔鬼侧身避开,长枪呯的将首位的大椅钉的四分五裂。 挛鞮拔鬼敞着皮袄,几乎秃瓢的头顶,几缕头发垂着肩头,那口硕大的弯刀自他手中缓缓抬起。 “几十年前,我就是草原第一勇士,几十年后,我依然是……” 赵云解开下披风、铁盔丢到地上,握紧青釭剑同样缓缓指向对方,“百万大军,我来去自然,何况小小蛮夷!” 话音泛起了杀意,脸上呈出了怒容,剑锋几乎带起残影,与对方杀到一起。 …… 王帐外,成千上万的刀光、剑锋挥舞对砍,鲜血、残肢爆裂飞溅,高速奔行的祖柩车冲开最后的人群。 “挛鞮拔鬼——” 苏辰一矛挑飞冲来的骑兵,驾着马车冲向王帐,里面刀光剑影,火光摇曳,响起打铁般‘呯呯呯’的金铁交击声。 “大王,不要过来!” 赵云的声音在里面响起,下一刻,一道身影唰的撕开王帐的皮毡、布料,横飞半空冲向同样冲来的祖柩车。 那是砰的一声震响。 刀剑相抵,弯刀磕在夏王剑,气浪瞬间从两人中间激射开,拉车的缰绳绷断,战马震翻坠地,车轮承受不住,咔的折断,车厢歪斜。 苏辰身上大氅吹飞,甲胄迸裂,而那冲出王帐的挛鞮拔鬼也倒飞回去,半空翻转,双脚落地,踩出漫天飞溅的土石,又余力不息的向后滑出几步。 “大王!”赵云冲向外面几步,忽地停下来。 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垂着夏王剑,从王帐撕碎的裂口处走了进来,帐内灯火显出了他的轮廓,身上的山文甲正寸寸龟裂掉下,进来的身影顺手将胸甲,还有戎服一起扯下来,丢到地上。 光影之中,肌肉的轮廓显得更加强壮立体,片刻,王帐内响起燕国夏王的声音。 “伱手里的刀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