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华夏列祖列宗正文卷第两百四十一章整顿中原,三军势如破竹南面的风暴酝酿成型的时候,此时的中原鹿阳,抗议修改魏书,推行燕国文字的儒生,也在这段时日,占尽风头,一时无两。 许多官员都被他们骂的狗血淋头,却少见得有人过问,有人上书递呈夏王,被中书令压下来,只给予回复:让他们闹。 鹿阳府衙,乃至各省官员,尤其修魏书、推燕文的一干大小官吏只得忍气吞声,被骂的狗血淋头。 一时间,更加助长这些儒生文士们气焰,呼朋唤友,腰间佩剑常聚酒楼、茶厮抨击朝政,话语高亢激昂,大有一股投笔从戎,救国难的气氛。 “……燕国那位夏王真把自己当一回事,这学问岂能与莽夫打仗一般见识?竟然让我中原学子习北方蛮子的文字,也不怕被群起而攻之,几万能战之兵,确实厉害,可那又如何,我等学子议论朝政,又不是造反,说上几句,就恼羞成怒,那就自毁城墙!” 将近晌午时分,又是一场文会聚集在四方楼,喧嚣吵闹的大厅上方二楼,是一场文人之间的盛宴,说话的是有些名望的周舫儒,周围听他说话的大多一起参与对抗官府和那位夏王的儒生学子,吵吵嚷嚷的拍着桌子附和。 “听说那位夏王出生侯府,不过一个整日游手好闲之辈,就算能打仗,但在学术方面,没有任何造诣。” “领军的莽夫罢了!” “北地少文儒,就算有一些,在这些领军莽夫面前也不敢开口说话,哪像我等中原文气兴盛之地!” 围拢的酒桌前,周舫儒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我说诸位,维护中原之学,手中魏字、书籍,当靠我辈奋勇了!” “对!周大家说没错”四周儒生纷纷叫好。 说到兴奋处,众人面色潮红,高亢激昂表达自己的观点:“如此盛举,我等鹿阳学子何不联合一起,创办学会,维护魏国文字为己任。” “豪气!就该这么干!” “那谁来牵头?” “当然是周大家,他学识渊博,在我等中间又有名望,敢在那些卖国之贼骂的体无完肤!” 一时间,不少人群情激奋,连带那些丢城失地已死的将领,都骂在里面。 喧嚣的气氛中,众人高谈阔论,周舫儒端杯颔首,大有一股文豪的架势,他端起酒,还没放到嘴边,水面荡起了涟漪,他晃了晃脑袋,波纹一圈圈的荡开。 “呃,我没醉啊……怎么荡起涟漪……眼花?” 他周围说话的一帮儒生忽然停下声音,脚下的二楼木板‘哐哐’的震响,随后就听外面街道响起一连串鞭子抽响的声音,接着马蹄翻腾,沿着外面的街道尽头,飞驰这边,有人在护栏朝外望去一眼,十几名骑马的骑士做公人打扮,翻身下马,身后全是差役和捕快。 “进去!” 整座酒楼大厅顿时一片紧张,掌柜连带伙计连忙迎上来,还未开口询问这些差爷来吃饭还是喝酒,就被推到一旁,来人是方天令,鹿阳城破后,他从原来的军队抽调出来,进入府衙继续做老差事,京城总捕。 他神色阴沉,微微咧开嘴,声音尽是森然之意:“二楼都是那些聚众的酸儒?” “上午就过来了,有些人。”掌柜被他神色吓到了,连连点头,随后小声问道:“大人,他们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刚刚上面下令,这些儒生里,有人他国奸细混入,聚众倡议是假,暗中准备兵器甲胄,意图造反之真。” 大量捕快冲入二楼,顿时掀起一片怒骂、喊叫,然后有人被打,发出惨叫,不到片刻间,数十名儒生全部被带了下来,由捕快和差役押着。 “尔等当中有他国奸细混入……别想着推脱干净,今日有人匿名举报!”方天令一身总捕的服饰,压着刀首目光凶狠:“便在某些人家里收出甲胄一副,本捕要带你们所有人回去一一审讯。” 周舫儒等人伸长脖子,争红脸庞,大吼:“尔等定是污蔑,我等义士岂会做这等事!” “那人我们已经抓住了,就是与尔等成日厮混的一个儒生,他已经招供,而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得当中还奸细!” 方天令猛地挥手:“全部押回去!” “不服!” “我等不服!” 数十号人挣扎大喊,被捕快、衙役挥舞棍棒打的头破血流,才老实许多。 整整一条街的商贩、百姓望着这一幕,等待官差离开,才交头接耳说起来话来,他们话语多是猜测这些读书人进去,要遭受怎样的刑罚,话语里多有幸灾乐祸的味道,毕竟他们对于新政来说有些不适应,但还不至于排斥的地步,夏王新办学府,有教无类,那是对平民百姓,以及操持贱业的人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街上百姓兴致勃勃的讨论了一阵,随后才渐渐散开,大抵带着这份消息赶紧告知亲朋好友。 这还只是第一波,随后更多的府衙公人全城四处抓捕参与集会的读书人,足足抓了六百多人,他们的身份自然也代表着一股势力,那就是整个官僚体系,可眼下没人像上次赵传廷那般站出来,为他们说话。 而是这些人闹得实在凶,加上官府这边压着,变得气焰嚣张,把许多官员都给得罪进去,这些官员背后又是一个个大族,这一闹下来,鹿阳大大小小的官员对这帮闹事的儒生,哪里还有好眼色。 而没被抓捕的读书人大多在衙门里有些熟人,提前便知道这事后面还有动作,便听劝没有参与进去,才逃过一劫。 要知道,那位中书令,可是一个狠人呢。 抓捕的消息过来时,贾诩正与诸葛亮说完话,从丞相府出来,坐上马车去往皇宫。 微微摇晃的车厢当中,他品着茶水,翻看手中消息,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来。 他如今行事,与原来畏手畏脚不同,只因那日夏王对他说的话,让这位低调了一辈子的文士,心中感慨良多。 一生所长……自该为知己者死。 “中书令,到了。”驾车的兵卒在外轻声说道。 贾诩放下茶杯,将手中那些纸条收入袖里,撩开帘子走下车辇,花白的头发如今又多了些许黑迹,腰板也比之前挺直了不少。 偌大的魏国皇宫,早已有另外的马车专门在这里等候,接上他送到后宫别苑,远远的,便看到背负双戟的中护军典韦守在宗庙外面。 两人对视一眼,巨汉压了压手指,发出‘咔咔’声响。 “贾诩,别让我知道你对大王耍什么心思,不然我要找你讲讲理了。” “呵呵。” 老人只是笑了笑,步入檐下,径直走进宗庙内,李道士朝他点头,指了指一个后堂,大抵意思是夏王在宗庙后面,让他在外面等会儿。 不久,后堂的门扇打开,高大的身影,带着袅袅白气走出,精壮的上身,肌肉隆起,双臂粗壮,令得贡桌上武则天的灵位往前蹦了蹦,使劲往前倾,似乎要看得更加清楚。 “大王!” 贾诩上前见礼,他从袖里取出两份情报,“这是南面吴越两国的,还有丞相托诩送来西凉、并州、益州两军攻略进展。” “消息来得倒是快。” 苏辰接过递来的战报时,吴子勋为他披上一件单衣,便退了出去。苏辰将情报展开,目光扫过一条条整理的消息。 三支兵马中,西凉军行进速度最快,也是最远。 八月二十七,西凉军已经距离梅州边界四十多里,随后在原野直接击溃出城迎战的一支梅州兵马。 待到二十八这天,步卒开始攻城,战事只持续一个时辰,便直接拿下一座郡县,翌日继续朝下一个城池扑过去。 并州、益州军这边还在路上,但已有靠近甘州边界的几座城池派人送去了投降的消息,大抵感觉的出,燕国夏王势必收复所有州的决心。 九月初一这天,吴越两国的兵马也进入随、庆二州南部,展开攻略,不过因为后方出现动荡,粮秣无法持续供给,推进速度慢了许多,到得眼下,连一座城池都未攻下来。 至于贾诩给的第二条消息,是关于那些被抓捕的儒生。 苏辰的眸子划过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便将纸条丢弃。 “把罪名坐实,该判的判,该杀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