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怎么迟钝,他现在也察觉出来了两人关系的不对劲。 就是没想到。 他们两人真的是夫妻。 走廊里陷入一阵骇人的沉默。 许念一向没什么情绪的脸上,表情忍不住崩塌,啥?蒋星结婚了,现在听起来好像还没有离婚,最关键的是—— 她老公没死啊喂。 众人神色各异。 周森丞面色骤然沉了下来,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神色冷的可怕:“原来她就是你们家嫁进去“冲喜”的那个女人。” 他苦求多年的缪斯。 竟然就是兄弟家,一向被兄弟看不起的妻子,他的缪斯怎么能被人如此对待? 助理赶紧挡了上来:“周导,您消消气。” 被攥住衣服领子的他不仅没生气,反而挑了挑眉:“所以呢?” “你凭什么这么对她?”周森丞怒吼。 秦斯年被狠狠的砸到身后的墙壁上,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他却依旧面无表情。 曾经的兄弟反目成仇。 他心绪有些复杂。 助理都慌了,赶紧跑上来打着圆场:“周导,你误会我们先生了,我们先生和太太的感觉很好的,不然先生也不会看见太太受伤,就赶紧飞了过来。” 周森丞眼神冒火的瞪着他,往日的温柔全都不见。 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周森丞。 从小到大,周森丞都像是一个异类,他不主动和别人接触,不主动和别人说话,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异常的孤僻。 如果不是庄北尧。 他们不会成为朋友。 他也会有这么放不下的人吗?若换了别人,无论如何他都会支持周森丞。 可夏夏不一样。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里聚焦,忽然,周森丞冷笑一声,推开了他,拍了拍手里的灰尘:“秦斯年,我会等着你们离婚。” “不可能。” 他淡淡的站在原地,说出的话却能把人气死。 周森丞表情已经变得有些难看,忽然笑了:“是吗?若你们真的关系好,她会在别人面前说出她要离婚的消息,她会在别人面前说她老公已经死了吗?” 这很显然,戳中了秦斯年的软肋。 他的脸一瞬间阴沉下来,阴鸷的眼神冷冰冰的扫视过周森丞:“呵——没想到我们的周大导演,竟然还有撬人墙角的本事。” “那也得有墙角可撬。” 周森丞比他更冷,放完狠话之后便转身离开。 助理在旁边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们,看着自家总裁越来越黑沉的脸色,怯生生的走过去:“总裁——” 话还没说完。 秦斯年已经径直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就在刚刚,他从玻璃外扫视了一眼,才发现她已经醒了过来。 好凉。 这是她醒来的第一个感受。 房间里的空调风有点凉,吹得她浑身瑟瑟发抖,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起了一些柔软的小绒毛。 就在她纳闷儿时。 旁边突兀的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偏头一看,直接和某人撞上了视线,她不由得愣住,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记得清楚。 好像陷进了流沙里面,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通通都忘记了。 “你怎么在这儿?” 她问出口的时候才发现声音哑的厉害,说完便弓着腰,剧烈咳嗽了起来。 一只手轻轻的拍在她的后背上,给她顺气。 她低着脑袋,边咳嗽边看见他熟悉的那双皮鞋,咳了好一会儿,这才身体虚弱的靠了回来。 “你受伤了。” 他面上并没有什么情绪,转头吩咐门边的助理:“去接杯温水,再买点海鲜粥回来。” “是。” 助理赶紧应下离开。 “你救了我?”她在旁边看着他,虽然脑子还是有些迷糊,可大抵还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嗯。” 秦斯年沉默着点了点头。 助理很快就端了杯温水回来,秦斯年小心翼翼的把那温水接过来,坐在她的病床上,将她扶起来,要喂她喝水。 他的胳膊就按在她的肩膀上。 “不用了。”她声音发哑的开口,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就是喝个水而已。 她刚想伸出手去拿水杯,忽然便感觉手心里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被绑成了两个大粽子。 ??? 她一脸懵的看着双手。 秦斯年站在旁边矜贵的解释:“你的手受伤了,暂时还不能动。” “哦。” 她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腕。 手腕并没有什么痛苦,只是手心里时不时的会传来几阵疼痛。 想来,是她用力攥着麻绳的时候,锋利的麻绳不知什么时候划破了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