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赵依依提起这个,赵刘氏明显才想起来这一茬。 看了赵依依好几眼,硬是没说出一句话。 赵老四家今非昔比,不是她随意能撒泼的,她咋忘了赵依依和县令认识。 赵刘氏不敢吱声,赵福根不干了,趴在地上,抱着赵依依的大腿不让走。 “臭傻子,给我吃肉。要不然我找人还揍你!” 赵依依索性蹲下身子,盯着赵福根,森森一笑:“你把我推进河里,差点淹死的账还没算。听说故意杀人酔是要被官府抓走,杀头的!” 赵福根抬起头,赵依依背着阳光,脸庞陷在阴影里,好似没有一点血色,就像一只来索命的水鬼。 再听到杀头,赵福根放开赵依依的大腿,趴着倒退了几步,直到拉开了距离。 猛地站起身,哇哇大哭跑到赵刘氏身后。 赵刘氏第一次知道自家孙子推了赵依依,还差点酿成大祸。 以前,赵福根欺负赵依依,赵刘氏哪会放在心上,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制止。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听说赵依依要去报官,腆着脸,“依依,都是一家人,报官多见外呀。” 赵依依扯起一抹无害的笑,“大奶奶,不想我报官,赶快带着你的孙子消失在我眼前!” 别耽误她回家包包子! 赵刘氏一听,扯着赵福根赶快溜了。 看着两人仓惶而逃的背影,赵依依失笑,就算她想去报官,赵福根年龄太小,官府也不会受理。 更何况那日她本就是故意给赵福根一个教训。 到了家,赵依依和面时,赵二河帮忙清理野猪。 趁着发面的空,赵依依看着院子里剩下的稀泥,自己垒起了锅灶。 当初拍美食视频,她为了增加看点,可是特意找师傅学过。 这个锅灶不用风箱,利用自然风,好烧又省力。 赵依依干活利索,心里还惦记着面不能发过,手头上也加快了速度。 她准备建两个灶,一大一小,大的可以用来蒸饭,小的用来炒菜,两个锅同时用,这样做饭还快些。 忙活完,赵依依洗了洗手,又赶忙把赵二河剔出来的五花肉,剁碎,和野菜一块调馅。 洗野菜时,赵依依这才发现这是荠荠菜。 赵依依想到末世前的荠菜馅的包子,肚子饿得咕咕叫。 上次赵依依啃野生姜就馒头,吃的欢快,林砚吃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他不喜欢野生姜的味道,赵依依用开水泡了泡姜片,泡出姜味,再倒入肉馅。 这样,吃的时候,既能去腥,又没有生姜的味道。 赵依依在厨房忙活,赵二河在外面剔着猪骨头,还偷偷抹着泪。 深山那么危险,依依为了这个家,接二连三去山里。 他心里满是愧疚,看着她在那么一个小的厨房,来回忙活的瘦小背影,赵二河不由地想起来赵王氏,还有一向沉默寡言的爹。 他今个像是顿悟了般,原来在这个家,亲情少的可怜。 想到大嫂之前藏的私房钱,大哥维护大房,爹娘最疼的还是三河,他们都在精打细算,只有自己傻傻地想着整个家。 一个念头破天荒地冒出来,赵二河心想,要是爹娘分家就好了。 若是分家,依依又聪明,他有的是力气,他们一家日子一定过得比现在好。 新建的土灶还未干透,赵依依只好又用了家里的灶台。 赵王氏下地回来,看着家里的烟囱冒着炊烟,大骂:“这个赵依依,又偷用老娘的厨房。” 急忙小跑到家,生怕家里的面油让赵依依用了。 走到厨房门口,赵王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视线黏到了赵依依手中热气腾腾地白面包子上。 赵依依放到桌子上,对着呆愣住地赵王氏道:“奶,吃饭了。” 赵王氏脚下发虚,家里不是没有白面了,赵依依咋弄的。 掰开一瞧,还是肉馅的。 她多少年没吃过纯白面的肉包子了,也顾不得问,拿起一个咬了下去。 外面的白面皮蓬松香软,里面的肉馅足的很,还带着鲜香四溢的汁水。 赵王氏一个没注意,汁水滴到地上,疼地不行,这里面还带着油星啊。 实在是太香了,刚到家的赵三河几人,胃里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 慌忙洗手,坐下吃饭。 赵依依又做了四条清蒸鱼,娘和林砚不能吃辣,有两条没有放茱萸,上面配上葱丝和花椒,再用热油往上一浇,葱香瞬间扑鼻而来。 赵家人这几天一直吃鱼,都吃够了。 可是这条清蒸鱼,肉嫩的很,带点辣辣的味道,再配上大肉包,谁也顾不得说话,一个劲的埋头苦吃。 赵三河咂着包子里面的汤汁,心想,还是依依做的饭好吃,和她比,娘和大嫂做的就是猪食。 砂锅里面的鸡汤也差不多了,赵依依把鸡肉捞出来,撕成鸡丝,又从空间拿出四个土鸡蛋,用鸡汤冲了荷包蛋。 林砚和娘一人两个。 剩下的又做了个麻辣拌鸡丝,也能凑个菜。 刘春香吃着包子,眼珠子往赵依依手上的鸡汤瞟。 趁着她进屋的空,跑到小厨房,看着空荡荡的砂锅,失望地不行。 又在小厨房逛了一圈,只有锅碗瓢盆,还有两个怪异的土灶,啥吃的也没有。 “大伯娘,找啥呢?”赵依依靠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来回翻找的刘春香。 刘春香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砂锅,故作镇定道:“依依,我来看看能有啥能帮忙的。” 赵依依早已把面和油放到空间,就算刘春香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 赵依依关上木门,毫不留情道:“大伯娘,这是我的小厨房,现在不需要你帮忙,以后更不需要。” 刘春香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拿起包子恶狠狠咬了一口,对着赵王氏道:“娘,依依现在长本事了,没大没小。” 指着咬了一半的包子,“这白面还有这肉,不知道从哪偷来的?” 赵依依直接抢过刘春香手里的包子,“既然是我偷来的,你还有脸吃!” 赵二河气不过,“大嫂,你咋说这话?这肉是依依上山打来的野猪。” 刘春香眼珠一转,跑到大厨房一瞧,里面还有不少肉,地上还有一张野猪皮。 她顿觉不妙,指着赵依依说道:“爹,娘,老二一家藏私房钱。” 要不然,这白面还有药钱,再加上小厨房的锅碗瓢盆哪来的。 赵依依冷哼一声,“我向县令借的二十两,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县令。” 二十两?众人惊呼,赵依依咋那么大胆啊。 刘春香却不信,谁敢去问县令,再说了赵依依上次也说是县令借的钱,到头来还不是她自己挣得。 赵家几人一听也在理,难道赵依依真有私房钱。 赵王氏也在心里琢磨,若真是这样,她得想法子从这丫头手里全要过来。 “这几日我娘和林砚的药钱,一共花了十五两银子。大伯娘真以为我无所不能,一下子能挣出来那么多钱。” 刘春香不说话了,是呀,赵依依平日里胆子再大,再有本事,一个小女娃也不可能挣那么多钱。 “依依,既然你欠了那么多钱,为啥还要铺张浪费,用白面包包子。”赵老头开了口。 显然,相比较已经相信的几人,赵老头还是持怀疑态度。 “我想用剩下的钱,做点小生意。”赵依依态度十分坦荡,丝毫不像作假。 笑话,为了手里的钱,她也得拿出一百二十分的演技。 赵老头盯着赵依依,生怕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沉默几秒后,开口道:“你是想做包子生意。” “自然,今天也是想让大家尝尝味道,看看可不可行。” 做生意是赵依依早就有的打算,一是她不能一直以借县令大人的钱为借口,得为自己手里的钱找个出处。 二是去山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这几次她有好运气,谁能保证她次次都有这样的福气呢。 要想过上好日子,还是得靠实业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