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依依所在的大山村,因为坐落在山脚下而得名。 听说,这座大山已经存在了百年。巍峨绵延,雄伟壮观。 赵依依目测,这山得有近千米高。 入山口,有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顺着小路往上走,山坡上除了树,地上的野菜都被挖干净。 这年头,无论是把野菜蒸着吃,还是拌着吃,这可省下不少粮食。 越往上走,小路渐渐消失,荆棘缠绕。这说明,她已经离开了安全地带。 山里有野兽,即使是胆大的猎人,也不敢再往上走。 赵依依才不怕,三下五除二,轻易到了山腰处。 赵依依找了一颗最粗的树,蹭蹭两下,眨眼间就上了树顶。 俯瞰下来,树木郁郁葱葱,方圆几米的地面景色尽收眼底。 赵依依耐心地蹲在树上,直到地面传来一阵窸窣。 目标出现了。 她放轻动作,像只利剑,飞跃下去。 正在觅食的野鸡撩开爪子就要跑,下一秒,直接落到一只小手里。 野鸡还未来得及尖叫,头一歪,毫无痛苦地升了天。 找到一出平坦地方,赵依依褪干净鸡毛,又在外面抹了一层泥巴。 架起柴火,做了个简易的烧烤架,拿起准备好的火石,点着火后,坐在旁边,时不时转动木棍,让烤鸡受热均匀些。 趁着等着的空闲,赵依依坐在石头上,随意打量四周。 视线触及远处一颗树,上面的绿色果树,有些熟悉。 走进一瞧,这不是李子树吗? 赵依依摘下来一颗,放在嘴里一咬,酸的眼泪差点流下来。 “呸呸。”赶紧将嘴里东西吐干净。 看这颜色,应该还没熟。 赵依依转了一圈,又逮了两只兔子。她没拿背篓,幸好还有空间,直接把兔子扔到空间里面,这样别人也不会怀疑。 正好,野鸡也烤熟了。 赵依依扒开外面一层烧干的泥土,肉香扑鼻而来。 赵依依吹着热气,直接扯下一条鸡腿,大口咬下去。 虽然没有任何调料,野鸡的肉也比较柴,可这是赵依依自从末世后,第一次如此满足地吃到肉。 再咬一口,鸡腿上的大块肉直接与骨头分离,尤其是外面的鸡皮,烤得略微有些焦,又香又糯。 吃了两个鸡腿,饿了一天的胃终于好受了些。 就这样,一只三四斤重的鸡,让赵依依一人吃了个干净。 赵依依咂了咂手上的油,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想着日头还没落山,赵依依看着还未燃烧尽的柴火,直接从空间拿出来一只兔子,准备为娘烤只兔子带回去。 可是她手里没有刀,只好饶了兔子一命,重新放入空间。 洗净手,用了老方法,又逮了一只野鸡。 赵依依也在心里庆幸,幸亏没有人敢进山林深处。 这山里可真是遍地都是宝贝。 把鸡考熟后,赵依依放进空间,便准备下山。 下方风草丛里又是一阵响动,动静还不小。 赵依依兴奋了,听这声音,估计是个大家伙。 若是来个老虎,野猪啥的,卖了钱,够她和娘吃好多顿了。 赵依依拿着木棍,扒开半米高的草丛,野物没出现,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看这身形,估计是个不大的少年。 赵依依拿着木棍,对着地上的“尸体”戳了戳。 那人的手指动了动,看来还没死。 赵依依将人翻过来,满脸血污,看不清面容。 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从剩下的布料中,不难看出,这是上好绸缎,一看就不是农家的孩子。 赵依依猜测,说不定是从哪来的富家子弟,因为争夺家产,被人雇凶杀害。 她经历过末世的残酷,早就没有多余的善心。 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何况再捡回去一个累赘。 赵依依撇了撇嘴,“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不是我见死不救啊。” 她双手合十拜了拜,“阿弥陀佛,你要是死了,我会在心里为你超度的,别来找我。” 地上的人好似听进她的自言自语,费力睁开眼,手指扣住赵依依的裤角。 艰难道:“求…你,救…救我。” 赵依依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下意识用力将自己裤脚向外扯出来,谁知这小子力气那么大,顺着赵依依的方向,被拽了半米远。 头“咚”地一声,重重磕在石头上。 刚刚还在扯着裤脚的手,无力地垂下。 赵依依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温热。 看来又昏了过去。 不是因为她死掉就好。 赵依依将他重新挪回草丛,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走了一半,那双渴求生的眼睛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赵依依摇摇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天还未黑,怕点油灯费钱,赵家已经吃这晚饭。 赵大河两兄弟托人来了信,他们接到了活,主家等着要,晚上便不回来了。 饭菜是大伯娘做的,又把鱼尾部分清水炖了炖。 没有了糙米汤,到是一个人分到了半个麦麸馒头。 看赵王氏一脸菜色,她估计也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要把人饿死。 赵三河经过昨日的事,主动坐在桌前吃饭。 赵王氏夹给他鱼,顶着一家人的目光,他也不好意思接受。 赵王氏看着生龙活虎地赵依依,怎么也想不通,早上还蔫巴的二丫,恢复地怎么那么快。 吃完饭,大伯娘捶这腰,对顾文淑习惯说道:“弟妹,我腰病又犯了。你今个帮我刷碗,喂。” 又来这一招。 赵依依看向赵老头,“爷,我没记错的话,一到大伯娘做饭,她是那那都疼。” 当时可是赵老头亲口答应,活不能都指着她娘一人干。 赵老头这几日因为粮食的事,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他年轻时被抓去做徭役,落下了病根。不能干重活,日常便去竹林,砍竹子,编竹篮补贴家用。 “老大家的,老二家一天也累。该你干,就别偷懒。” 大伯娘的小心思,赵老头和赵王氏早摸得一清二楚。 之前无非是顾文淑好说话,两个人也不愿意理这事。 大伯娘脸色不好看,只能指使起了赵娇娇干活。 顾文淑见大嫂变了脸,心里有些忐忑,还想站起来帮忙,被赵依依拉进来东屋。 这几天,赵依依算是明白,她娘因为没有娘家支撑,夫君又不向着自己,已经养成了讨好型人格。 这事,还得慢慢改变娘的观念。 顾文淑一进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睁着一双眼,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们娘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