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咖啡，下午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甄贾立即给秦建中的打了个电话，表示有兄弟愿意投他们门店，并和秦建中约好第二日去秦建中公司签署财务顾问协议。 秦建中大喜，心想这甄贾还真是靠谱，这才几天时间投资人就上门了，所以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 甄贾知道生意场上无父子，更何况是金融这个行业，牵涉到的都是大笔金额，合作伙伴往往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得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不签财顾协议便带王彬、曾少前往千人千面公司。 他可不能保证秦建中见了王彬、曾少，加了薇薇之后，就把他甄贾给踢到一边不管了。 人生所谓的过命兄弟很多，但哪些算得上是真正的兄弟，哪些又是哥们，其实根本说不清楚。 最有说服力的只有时间，愿意帮你的人不需要你开口，不愿意帮你的人，开口也没用。 甄贾可没有动不动就想考验兄弟的意思，赶紧从电脑上调出财务顾问协议模版修改起来。 然后又问王彬要了收款账号，并向曾少确认把本属于曾少的那部分服务费打到王彬账上后，才把自己和王彬的收款账号都写了上去，并把各自的份额填好。 第二日，他又亲自去千人千面找秦建中了解项目基本情况，并去他们迄今为止最好的店面——千人千面深市旗舰店里看了看。 考察完毕，又顺便把财务顾问协议签好，才回公司。 并给王彬、曾少各送去一份财顾协议，约好到现场做尽职调查的时间。 甄贾知道，尽职调查虽然很严格，风控与业务员都有一些责任，但如果能让他们看到最好的一面，可以有效的消除他们犯错的恐惧感，尽力促成此次交易。 所以甄贾必须为秦建中说说好话，掩盖一些问题。 对甄贾来说，成功百利而无一害，这是他和王彬、曾少不同的地方。 另外，现在去做尽调的肯定也不止王彬与曾少两人，到时候必须得悠着点。 5002年3月15日早上，甄贾带着王彬、曾少及蜂群资产的其他几个尽调人员首先去了千人千面深市旗舰店。 王彬、曾少因为与甄贾是共同利益体，啥也不说便直接与甄贾往千人千面深市旗舰店赶。 深市旗舰店位于深市市民聚居区里的一处偏僻陈旧的商业物业二楼。 一楼只有“千人千面”四个大字的广告牌匾，正门也未曾装修，从外面看，显得非常朴素。 走进大门，大伙眼前焕然一新，抬头可看到二楼的圆形穹顶。 穹顶上装有十几盏水晶灯，中间一盏灯最大，其它十余盏呈圆形排列，拱卫着中间那一盏，晶莹的灯光把墙面装扮成温馨的天堂，煞是好看。 一楼很窄，并没有任何其它设施，只有一条花岗石铺就的走廊，可以直达二楼候诊区，崭新的红木扶梯，反射出明亮的光芒，让人觉得非常舒爽。 甄贾适时说道：“各位投资人，这秦总是一个很朴素而又有头脑的人，因为我们的客户大部分由网上引流过来，所以我们的店面选址在这偏僻安静的小区内，并且放在二楼，可以为公司节约成本，同时从这里步行到中心地铁站，只需10分钟左右，方便我们的顾客前来就诊！” 王彬会意，也立刻添油加醋地对他们华南区总经理说道：“高总，我看这店选址装修确实很专业。” 高总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来到二楼，前方是客户服务中心，两名美女坐在那正为顾客讲解着什么。 旁边还有引流指示牌以级一些美丽大方的玻璃宣传栏。 而另一侧的较远处则设有顾客休息处及一个免费儿童乐园。 方便顾客候诊，并给小孩提供玩耍的地方，增加客户粘性。 此时正好有十几名顾客坐在那里，享用着店方免费提供的水果与茶水，或翻看着手机，或观看墙上的电视。 儿童乐园中，几名幼童正在嬉戏。 曾少摆着他那张永远带着笑容的脸，回头对总经理说道：“高总，快看看，这店逼格还挺高的。” 甄贾听到这两位有意无意引导其总经理意向的说话，心中大安。 甄贾带着大伙进入就诊区，各个诊室偷偷看了看，每个诊室都有客户在问诊，甄贾更加安心起来。 何谓偷偷？因为甄贾早就和秦建中约定好，装出一副突袭检查的样子，带着蜂群资产的人来到这旗舰店实地查看，以便让蜂群资产的尽调人员觉得更加真实可靠。 等到突袭检查完，甄贾才找到他们店长，说明身份后，要求出示员工名单、出勤记录及收银软件记录、财务记录等等核对查看。 店长和秦建中电话确认后，便提供了相关资料。 没过多久，秦建中和公司财务总监陈泽天也从公司总部赶到了店里，亲自为大家讲解店里的相关情况。 等检查完各项必要的记录，大伙又在王总带领下，去找供电公司要了电费记录核对。 此外，还去银行、税务等部门做了其它相关调查。 到了下午经过核对确实没有问题，此行检查才算结束。 其他几个调研人员对高总建议再去其它店里看看。 但王彬以天色太晚，先看一个店，等他把投资建议书写好，再去其它店看看为由阻挡了下来。 高总对此行检查结果其实也很满意，因为财务显示，该店开店后，没有半年便回本了。 这非常符合总公司对开店项目的基本要求，只要秦建中有好的选址，这个项目按道理会赚钱。 所以他对王彬的说法从内心来讲其实也挺赞同。 秦建中见尽调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便适时向大家说道：“我们行政总监杨依已经把晚餐安排好，各位老总，我们先去吃晚餐吧！” 高总肚子也饿了，便点了点头，一起去用晚餐。 席间，秦建中让服务员给大家上好茶水，才对高总说道：“高总，您看我们的项目如何？现在夏国经济日渐发达，医疗美容以后只是民众的一项普通需求而已，现在已经出现了高增长，正好是我们进入市场布局的好时机！” 高总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秦总，你的项目总体来说还可以，不过，我们见过的项目可多了，能半年回本的也不少。” “高总，但我们的项目市场足够大，有持续高增长性！”秦建中连忙补充道。 高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秦总，所谓的高增长，没有跑出来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真假！再说这市场残酷得很，虽然你们公司也算是医美行业的先驱，不过也有更早的。就算是现在入行最早，规模最大的公司，也不敢说自己能笑到最后。” 秦建中觉得高总的心思难以琢磨，加大了忽悠力度：“高总，我们的团队很优秀，而且我们已经在筹建千人千面网络平强，以后可以实现线上引流，线下服务客户，留住客户。平台有了流量，我们还可以卖相关货物给到客户，这些都能创造巨大价值。” 高总脸上虽然仍有笑容，但脸上分明浮现出一抹不屑之色：“秦总，平台就不要跟我们说了，九死一生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干的。倒是这开店的事情我们可以谈谈！” 秦建中很善于察言观色，这高总如此说，明显对开店有意。 不过他脸上仍然很淡定，他咬了咬嘴唇，用决绝的语气说道：“高总，我们这医美店利润很高，肯定划算，你们投进来只赚不亏，我个人还可以给你们提供连带担保责任！” “秦总，这种漂亮话就不用说了，你的连带担保如果有用，就不用找我们投资了，对不对！”高总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秦建中被吓得不轻，以为这投资的事儿没希望了。 不过，高总小啜了一口茶，摸了摸下巴，又慢慢说道，“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等小王出了投资建议书，我们风控认真把控过后，会交由我们投资决策委员会最后决定，在此之前，你耐心待一下吧。” 秦建中一听，大喜，这高总如此说，便是有意把千人千面推上投决会，这可是关键的一步啊！ 这高总虽然不冷不热，但做事怕是比较公道啊！ 想到这，秦建中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如此便谢过高总了！只是如果能成的话，你们入股单家店铺是什么样的政策？” 高总随意摆了摆手，说道：“秦总，我们单家店投个几百万完全没问题，不过得赚钱，否则就没有下一家店了。” 秦建中客气地给高总夹上满满的一碗菜，拍着胸脯说道：“嗯，这个当然。” 高总没理会秦建中的客气，随意夹了点菜送进嘴里。 慢悠悠地吃完才又说道：“开店的钱由我们出，我们只占10的股份，店面所有运营工作全由你们打理，我们不干涉，包括员工培训和派遣。不过店里的利润，必须优先分派给我们，等我们回本后，你我才能按股份比例分成！如果出现意外，同时需要你提供无限连带担保！” 高总的话正中了秦建中的下怀，秦建中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他想拉上万家店，做成一个医美帝国，最后当然是奔着上市去的。 其中大部分店如果自己有控股权，到时候上市挂牌便好操作得多。 所以他掐指算了算，便重重地点了点头：“高总，这个要求不过分，我能接受！” “能接受就好说！先吃饭吧！”高总淡淡地说着，好似对此漠不关心。 …… 晚上7点钟，高总便借口说家里有事，先离开了。 跟随高总一起来尽调的其他几个人见高总走了，觉得很无趣，所以也陆续离去。 只有甄贾、王彬、曾少有意无意的留到了最后。 秦建中也很默契地支走了自家的行政总监杨依和财务总监陈泽天等人。 等桌上只剩下甄贾、王彬、曾少与秦总四人。 秦总才又让服务员上了几个菜，并倒上了酒，说道：“三位老总，你们怎么看？” 甄贾只是个中间人，其实没有说话的份，便看向王彬和曾少。 曾少立刻会意：“秦总，我们愿意留下来和你谈，那便是有希望，作为风控，我的建议其实在投决会有很大的作用，只要高总让你上投决会，能过的希望至少有六成！” 秦总咬着嘴唇想了想，大笑道：“好！六成把握已经远超我的预期，这次真是多谢三位帮忙，如果三位不嫌弃，我秦建中便认了你们三位做兄弟！” 秦建中边说边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似是要与三人桃园结义的模样。 甄贾与王彬、曾少对视，三人似乎都意识到什么，嘴角均浮现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三人互相点了点头，才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与秦建中碰了一杯。 秦建中似乎真的很高兴，示意大家坐下，又说道：“三位兄弟，现在我们也算是忘年之交，我听说有人专投我们千人千面这种平台，你们也知道，老兄哥我其实是想把项目做大了，以后打包上市的……” 甄贾暗骂一声老狐狸，果然如此！脸上却摆出一脸笑容道：“秦老兄，这种投法确实是有的，不过专业投你们这种平台的公司，一般要求至少开有200家店以上，净利润有个2000万左右，便好操作了。你现在先好好开店，等到200家店了，我们兄弟几个自然会给你把投资人拉过来。” 王彬慢悠悠地喝着酒，等甄贾说完，也附和道：“嗯，老贾说得不错！确有其事！” 曾少没有说话，只是露着那张永远都不会变的笑脸有意无意地看着秦建中。 秦建中人老成精，当然知道，要想别人帮你做事，最好的办法是把他拉到自己的船上。 想到这，秦建中胸脯拍得呯呯响：“几位兄弟，我也知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道理，只要三位帮我想办法开到200家店，我给三位各2的千人千面平台股份，如果能让投资人投资到我们平台，我再给三位各2的股份，你们看如何！” 甄贾抬头与王彬、曾少对视，只见两人想都没想，便不约而同的向他点头。 甄贾第一次感觉与王彬、曾少有了兄弟的默契。 毕竟现在事情没做成，三人中肯定有人功劳大，而有人却可能啥事都没做，而这个啥事都没做的人，很可能就是甄贾自己。 但王彬、曾少两人都第一时间点头认可了秦建中的平分股权方案。 这时候他们三人都有种真兄弟的冲动，几乎同时向秦建中点头：“老兄，就这么玩！” 秦建中深知医美行业虽然发展快，但现在离那上市的距离还远得很。 所以他见三人点头同意，心中自然欢喜，立即从怀中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财顾协议，直接给了三人一人一份：“三位兄弟，你们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如果没有，今天你们便拿回去！” 甄贾深知这财务顾问协议其实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人家想给的，不签协议也能拿到钱。 人家不想给的，就算签了，人家最后也不给，诉到法院也没有用，所以他根本就没看，直接揣进了怀里。 王彬却是随意看了看，而曾少本来也想看看，不过见甄贾都没有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学着甄贾的样子，直接揣进了怀里。 王彬看完协议，觉得没啥问题，他拿起酒杯，和秦建中碰了一下杯，认真地说道：“秦老兄，你要真是有那么大野心和决心，那我们蜂群资产投资你的第一家店一定要给我搞好了！否则今日你与我们这帮兄弟的协议，也不过一张废纸而已！” 秦建中脸上变得前所未有的肃然：“这个老兄我知道，选址很重要，而且我已经物色好了，就等着你们的钱进来。” 曾少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如此甚好！如果干好了，以后夏国这医美行业便是我们兄弟几人的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