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甄贾早早来到联合大厦25层，这里便是甄贾今天要去面试的大汉投资所在地了。 甄贾走下电梯，发现25层共有四家公司，而大汉投资在电梯的正右手边。 与其它公司一般，公司外围做了玻璃隔断，一下电梯往右看，就能看到大汉投资的前台。 前台坐着一位妙龄少女，大约二十岁左右，生得颇为标致。 台后的墙上挂着四个烫金大字：大汉投资 甄贾心中略有些忐忑，毕竟如果表现得好，这里可能便是自己职业生涯的开启之地。 不过，甄贾从小胆大，头脑冷静，他略微平复了一下心绪，便快步走到前台小妹面前：“您好！我是与韦青总监约好前来面试的。” 前台小妹当下起身，礼貌地说道：“请稍等，我进去看看，韦总今天好像有事被客户约出去了。” 甄贾一愣，心想，不是早就约好见面的吗，怎么又出去了，这些公司如此儿戏吗？ 不过他脸上并没有表露自己的任何心思，而是点头笑了笑。 前台小妹进去一会便出来了，她回到前台，说道：“你运气不错，我们韦总不在，但我们老板洪总正好在公司，他让我带您进去找他就好了。” 说完便在前方带路，引甄贾进去。 走过侧面的过道，便转到了公司的普通员工办公室。 甄贾四下看了看，公司里并不宽敞，一共只有4个卡位，配了四台电脑。 卡位上现在只坐着一个20岁左右的圆脸小伙，个子不是很高，大约17米左右的样子。 其他位置则空在那里。 再往前，便是一间会议室，甄贾发现会议室里除了一张大办公桌，大约还有十来张旋转椅和一台投影机。 接下来便是一间茶室及两间办公室，前台小妹直接带着他来到最后一间办公室，敲了敲门，随即里面有人应了声：“进来！” 前台小妹推开门，让甄贾进去，然后自顾自带上门便离开了。 甄贾独个儿进入办公室，发现这个办公室其实也不大，大约只有十平方左右的样子。 办公桌看起来也很普通，一个体形微胖，中等身材，5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坐在老板椅上，正悠闲的转着。 中年人见到甄贾，才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道：“我是这里的老板洪恩，坐吧，我们一起聊聊！” 甄贾见洪恩看起来平易近人的样子，便放下心思在洪恩对面坐下。 并从自己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简历递给了洪恩，火力全开地忽悠道：“洪总，您好，我是三清大学金融学院应届毕业生，喜好交际，乐观上进，对机构业务非常感兴趣，听说我们大汉投资主要面对一些大公司做一些低风险资金业务，不知洪总能否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 洪恩接过简历，随意点了点头，又仰面躺在了老板椅上，飞快地看了一遍甄贾的简历。 才慢悠悠地坐了起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小一口茶，才说道：“你们三清大学倒也名气不小，你在我们这种小机构真的能呆得住？” 甄贾当然不可能暴露自己把大汉投资当跳板的目的，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洪总，所有的大机构都是从小做起的，一个机构不在于自己有没有钱，而在于能不能从别人那里拿到钱，不是吗？” 洪恩饶有兴趣地看向甄贾：“你人小鬼大，懂得倒蛮多的嘛！” “洪总说笑了，我只不过照本宣科，知道金融机构的本质不过是个融通渠道罢了。”甄贾谦虚地笑了笑。 “嗯！你不像个读死书的人，可能对我还真有点用。”洪恩自顾自的小声说着，似是在思考。 过了一会，洪恩才又缓缓说道，“我们这开的工资可不高，基本工资只能给你6000夏元每月。而且是不分节假日的，节假日如果没事，当然可以休息，但如果有事，是要照例上班的。而且经常要出差，这些你都能做得到？” 甄贾看到洪恩仅仅两句话便似乎对自己感兴趣，他当然顺着杆子往上爬。 连忙像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脸上更是摆出一副坚定无比的面容：“洪总，您放心，我从小吃苦长大，加班这点事儿就不算是事儿！” 甄贾知道，人都喜欢别人忠诚，就算做不到，也得先忽悠着。 洪恩一双眼睛有如利箭，似是早就看穿了甄贾的心思。 他盯了甄贾好一会儿，随即哈哈大笑：“干金融这行，忽悠的本事非常重要，不但要会忽悠，还要防止别人忽悠自己，我看你还挺合格的。” 甄贾心底一沉，也不知道洪恩说这话的意思，但脸上却不表现出来，而是满脸微笑道：“洪总说笑了，在您面前，我就一个刚毕业的小屁孩，走过的路还没您走过的桥多，哪敢忽悠您老人家。” “行了，少拍点马屁！你小子，我要了！”洪恩也不费话，直接拍板。 甄贾感觉这洪总滑溜无比，也不太明白他说这些话的本意。 但心底狂喜，虽然工资不高，但总算有了个吃饭的地方，加上自己手上的150万夏元，生活暂时不担心了。 甄贾正想说些客套话，洪总却似乎早就看穿了甄贾的心思，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不用谢我，作为公司的员工，其实我们也只是合作关系，三个月的试用期，表现好，我们继续合作，表现不好，你也不要怪我心狠。” 甄贾心底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脸上却表现得很轻松：“洪总，这个我明白，老板与员工，双向选择，互相协作本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洪恩对甄贾的回答似乎很满意，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了几下：“你能这样想当然好，不过我得告诉你，我们公司本身能运用的钱并不多，不管你做什么项目，少打公司的主意就对了。” 甄贾点了点头，稍作思索后又道：“洪总，我们有没有固定可靠的资金渠道？” 洪恩眼中精光一闪，似是对甄贾的才思敏捷非常满意。 他刚才说话的目的也是想了解甄贾做业务的灵活度：“嗯！你作为一个应届生，能觉察到这一点，真的很不错。” 洪恩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才缓缓说道：“你既然入了我大汉投资，我当然得把情况和你说清楚。你应当听说过梁投集团吧？” 甄贾点了点头：“略有耳闻，梁投集团应当是梁南省的最大官方投资平台，几乎掌控了梁南一半以上能动用的资产。” 洪恩得意地笑了笑：“梁投集团资产管理部总经理洪文是我弟弟！明白了吧！” 甄贾立刻明白了这里面的关键，原来这大汉投资是依附于梁投集团上生存的。 便又试探地问洪恩：“难道我们帮梁投做一些资产管理？不过据我所知，这些官方资金风险偏好非常低啊？” 洪恩神秘地笑了笑：“确实是如此，官方资产流失，可都是重罪。不过嘛，这里面一样是有操作空间的。” “能做一些夹层资金吧？”甄贾似有所悟。 洪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那些上市公司为了保住市值，取悦投资人，往往需要把帐本做得好看点，我们可以把钱拿去给他们走走账，风险可控，利润可观。利息成本高的时候，资金一晚可以收到三、四个点的利息回来。” 甄贾一听，大惊失色，要知道，大公司的流水可是非常大的，动则数十亿。 十亿资金打进去，一个晚上退出来，便可拿到三、四千万夏元的回报，这跟抢钱没什么区别啊！ 对于刚从学校毕业的甄贾来说，这真的让他太震撼了，完全没办法理解：“这么高？赚钱岂不是比炒股票还快？” 洪恩嘿嘿一笑，连连摇手道：“不……不快，我们在金融行业里是垫底的存在，而且这个上不了台面，在外面要怎么说，你应当懂的。” 甄贾没做过这类业务，心中其实似懂非懂，不过脸上表现出一脸了然之色：“嗯！看对什么人吧，某些人，某些场合肯定是不能说的。” 洪恩觉得甄贾很上路，对他竖了竖大拇指道：“这种业务很少，你不要想入非非，梁投集团那边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风控这一关，得好好把控。平时基本是些小业务，给某些需要摆阔的人或有特殊需要的人打打资金小票，这个没风险，收益也很低，你如果能拿到这种业务，可以给你万分之一的提成。” 万分之一的提成，那确实比较低，一亿的资金，也只能拿一万夏元。 不过如果一个月能搞成一个，那也挺不错的，甄贾美滋滋地想着，脸上却仍然很平静：“嗯，我明白，那如果是其它大业务，我们怎么分成？” 洪恩摆出一脸肉痛的神色，良久，才毅然道：“这样吧，按我们资金行业的规矩，你完成的业务，你可以拿总利润的五个点，税要另算！” 甄贾是个新手，这五个点是高还是低，他并不清楚，不过想到大业务动则数千万的利润，甄贾又兴奋起来。当即圆滑地说道：“按公司规定执行就好。” “嗯！那就这么定了，我呆会让前台给你登记一下，办个入职手续，明天你便来上班。”洪恩说完便按了下桌上的呼叫按钮，不一会，前台妹子便带甄贾去办入职手续了。 甄贾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就这么简单的搭成了。 不过他知道，这种工作机会一点也不稳固，随时便会丢掉。 晚上，甄贾与金枝为他找到工作的事情一起庆祝了一番，倒也有不少乐趣。 最近一段时间，金枝晚上加班比较少，几乎每天都回租房把饭菜提前准备好了，甄贾不需要在外边吃快餐，感觉就像在家里一样。 这让甄贾感到非常温暖，越来越觉得和金枝合租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