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 泥潭里,章天爱饰演的章芃芃头发上和脸上沾满了泥浆,整个人狼狈不堪,因为迟迟没找到掉进泥潭里的解药,扯着嗓子发出阵阵干嚎声。 “找到了,找到了!” “齐晟有救了!” 在水潭里找到解药后,章天爱饰演的章芃芃牢牢抓住解药,嘴里不停念叨着。 “杨严拉我一把!” “你干什么?” “我虽然没有洁癖,可你这也太脏了吧?” “咔!” 王坤看得火冒三丈,直接叫停了这场戏。 “天爱,你怎么回事?我要的是感情,感情,不是在那扯着嗓子干嚎!”王坤从半截腿都陷进地面的小马扎上站起身来,冲着章天爱就是一顿斥责。 章天爱这场戏全程都不在状态,王坤想要的效果完全没能呈现出来。 看着火冒三丈,脸上横肉乱颤的王坤,章天爱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些畏惧。 “坤哥,对不起,我昨晚没有休息好。”硬着头皮,小跑来到王坤面前,急忙道歉。 对于章天爱的道歉,王坤不为所动,沉声道,“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我也不管你昨晚上有没有休息好,我要的是你拍好这场戏!” 平时王坤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给人一种心宽体胖,十分和善的模样。 但现在发起火来,那狰狞的五官,庞大的体型,再加上导演的身份加持,让近在咫尺的章天爱娇躯颤抖,都快吓尿了。 “知道了坤哥,我一定会拍好这场戏的!”章天爱神色中满是坚定。 王坤见状点了点头,“去准备吧。” 章天爱回到泥潭边上,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才能把这场戏拍好。 “有了!” 章天爱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就是有点对不起坤哥,不过反正坤哥也不知道。”章天爱先是有些愧疚,但我也是为了拍好这场戏,就算坤哥知道了,也不会怪自己吧? 各部门各就其位。 章天爱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泥潭里。 随着王坤一声令下,章天爱的表演开始了。 “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 泥潭里,章天爱回想着昨晚的噩梦,带入梦中自己那时候的惶恐无助。 “果然,不逼她一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潜力!”看着镜头里章天爱那充满张力的表演,王坤眼前一亮。 “找到了,找到了!” “齐晟有救了!” 镜头里,章天爱的表演还在继续,将那种失而复得,喜极而泣的感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导演,我刚才这条的表现怎么样?” 戏后,章天爱心里有些没底,拖着湿漉漉的身子,来到王坤面前,弱弱的询问着。 “天爱,我承认之前我说话的声音有点大。”王坤向章天爱竖起大拇指,“这场戏的表演很棒!” 章天爱听到王坤的夸赞后,有些心虚,看向王坤的目光有些躲闪。 ‘坤哥对我那么好,不仅让我当主演,平时还对我演技多有指点,我却那么在意坤哥不堪的外貌我可真是个坏女人。’ 章天爱心生愧疚,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肤浅的女人。 要不,眼一闭,腿一蹬,就当被猪拱了? 王坤伸手在章天爱的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叫你几遍了。” “啊?坤哥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章天爱回过神来,想起刚才心里升起的羞人念头,忍不住俏脸一红。 王坤语气有些无奈的重复了一遍,“你浑身都湿透了,我让你先去把衣服换了,虽说现在是夏天,但大早上天气还是有点冷,别感冒了。” 看着脸红的章天爱,王坤一脸懵逼,不就是让你去换件衣服嘛,你脸红个泡泡茶啊。 “哦哦。” 章天爱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坤,那挤在一起的五官,肥胖的体型,章天爱心里哀叹一声,‘果然,我还是过不了心理上那一关啊。’ 时间就在不经意间流逝。 转眼半个月后,太妃升职记已经迎来最后一幕戏。 其实这部剧一开始拍摄进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算得上慢的了。 之所以能有现在的进度,得益于王坤上一世的记忆。 往往在开拍前,王坤最终想要的画面,就已经成竹在胸了。 避免了大量无效的镜头,拍摄进度自然就快了。 最后这场戏是场夜戏,取景地是在一片竹林里。 大致内容是章芃芃担心齐晟即将中毒身亡,她决定带着绿篱前去送解药。 为了不耽搁时间,章芃芃决定弃马车而骑马前往北漠。 开拍前,王坤不放心的叮嘱道,“林哥,马镫马鞍都检查过了吗?” “导演,你就放心吧,这批马都是从香山影视城租赁的,性情温顺,还有专门的驯马师指导,另外马镫马鞍都已经检查过了,不会有事的。” 副导演林临虽然没啥名气,但也是从业多年的老人了,自然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林临知道畜生这玩意不比人,要是发狂起来,可是会出人命的。 “那就好。”王坤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场务走了过来,小声道,“导演,道具组的干冰已经准备好了。” “行,我知道了。” 干冰是为了在夜间营造出一种雾气朦胧的感觉。 “各部门做好准备!” 王坤拿着喇叭,通知着众人。 章天爱脚踩在马镫上,一个翻身就骑了上去,整个人动作干脆利落,英姿飒爽。 几名龙套演员也拿着火把,跟在几匹马身旁。 “太妃升职记,最后一幕,艾克神!” 王坤坐在小马扎上,看着镜头里的画面。 “娘娘,马已经走不动了,咱们歇一歇吧。” 绿篱出声附和道,“是啊娘娘,刚才我们这匹马好几次都差点撞树上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人仰马翻的!” 章芃芃脸上带着疲惫,背上背着两根裹着红纱,不知道干啥用的棍子,“我知道你们都辛苦了,可是皇上等着咱们去救命呢!” “我们已经日夜兼程八天了,就算人能硬撑着,马也走不动了,歇一歇才能走得更快些。” “吁!” 章芃芃也不再坚持,“行了,大家都累了,那咱们就在这歇会吧。” 一旁将士一只手扶着章芃芃手臂下马,另一只拿着火把的手探向马脸,去拽缰绳。 “唏律律!” 火把太靠近马脸,这匹马受到了惊吓,口中发出一道嘶鸣,整匹马后脚着地,一下子人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