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时间,正事就说完了。剩下的就是下属们去操持的事情了。作为大佬划分完势力范围就行了。 既然已经谈妥,聂尺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起身就要告辞,却被越王出手拦了下来。一旁的童冠见正事已谈完,很识趣的先行告退。于是都堂之中就只剩下聂盖与越王两个人。 “那个小家伙应该脱离危险了吧!要不你也不会过来,和我们去谈这些无聊的东西。”越王先行开口说道。 “确实,这些事情,你们自行商定就好,我来不来都不重要。” “那可不一定,你要不出现,谁也无法去跟梁王交代。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也不爱听。替我感谢你的这个好徒弟,如果没有他,我和长安这次凶多吉少。” “这些你还是回头自己跟他去说吧!你欠他的,又不是欠我的。我救你们,分内之责,他救你们,那人情就需要你自己去还。”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啊!虽然我们不算朋友,可是怎么也算同僚一场,我会亏待一个救了长安的后辈。你就偷乐去吧!我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让长安头上的发帕认主,那可是个好东西!” “怎么?你还打算要回去吗?认主的物品,可是不会轻易被抹去痕迹的。我这徒弟为了你,差点丢了性命。这你要是还想要回去,那咱俩就要说道说道了。” “我会跟你一样吗?我只是告诉你,这一次他不亏,那个发帕是夫子当年捆扎戒尺的布带。书院院长跟我要了几次,我都没有同意。一直靠它去压制长安的气运之势,现在数年努力都已白费。最近已经开始有人,打长安的主意了!” “那就是你的事了,与我何干!” “用得着这么小心谨慎吗?要不,你收长安为徒吧!” 越王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从长安的气运之势爆发出来,他就已经料到,这件事是无法继续隐藏下去了。于是索性破釜沉舟,将这一切摆到明面上来。一个暗地里的阎王,是无论如何也抵不上越王这个身份。大不了丢掉一切势力而已,只要长安没事就足以。 现在结果是最好的情况,可是也是最棘手的情况。自己不但没有被怪罪,反而水涨船高,顺带着长安的价值更高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越王不得不开始思考新的后路了。 能保住长安不被利用,同时震慑那些暗中图谋的人,现在只有梁王了。一个隐藏这么久的秘密,却是这么巧合的出现在梁王的面前。一旦自己主动找上门去,难免会引起梁王的怀疑。对于梁王来说,那些不可控的东西,毁掉也不失一个选择。所以现在越王只能打起聂盖的主意了。即便不被梁王接受,凭聂盖的身手,保住长安的性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越王想的这些,聂盖当然也很清楚。可是他岂敢答应下来。外人不知,他还不自知吗?自己手中已经有一颗随时爆炸的雷了!聂盖只能开口拒绝道。 “贵不可言的娇蛮公主,我可教不了。这可不是我敷衍你,你应该调查过我的底细,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越王显然了解聂盖想说的,可是他很不甘心。于是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你们墨者难道就没有官宦人家子弟吗?这公平吗?” “公不公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经人之苦,凭何劝人善。同僚一场,你既然主动将我摘出之后的漩涡,去选择独自面对。那么投桃报李,我倒是有一个建议。” “请讲!” “这梁国之内,也总有梁王管不到的地方,也没其他人敢管的地方。” “我岂会不曾想过书院,只是总不能让长安一辈子不离开书院吧!那与囚禁她又有何区别!” “书院里当然是书院里的事,学点本事不好吗?况且我知道,有个小姑娘最近也要去书院学习,这个小姑娘名字叫白芷。” “你的意思是?” “告辞了,越王殿下。我去准备准备出行的事宜。等我徒弟恢复了,我就带他同行!”聂盖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哎!那小子还没入籍呢?” “没事,回来再说!”聂盖头也不回的冲着身后摆了摆手。 当聂盖走出都堂,来到院子之中。盾山等人又围了上来。 “老大,刚才出去的那个家伙是谁啊!没见过啊!” “你除了操心这些用不着的事,什么时候能好好提升提升自己。还有多久能到六品,你别被找找一个非战斗人员给超了过去。” “老大,你说啥呢?”聂盖的一句话,同时得到两个埋怨,盾山的当然是怪聂盖哪壶不开提哪壶。找找的心中目标可是阿舜哥,盾山这憨货能跟阿舜去比吗 “没说啥?我过段时间就要出门了,阿舜接手土部的事,你们可别给他掉链子。” “什么?老大,是不是刚才那个家伙排挤你的!” “少废话了!我是有事情要去做。那个是大内的童冠童大人,你们就好好的做你们的事,其他的事别参合。你们这些小杂鱼,人家是看不上的。快滚过去办理入籍吧!到时攒够钱嫁人或娶媳妇。” “老大,你能有个正行吗?”众人在聂盖的嘲笑中被撵走了。 一月之后,聂尺已经能够自由下地行走。他从未感觉到体内有如此庞大的能量。嗯嗯!果然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就这一下直接让他进入四品行列。当然这个四品是孙老跟他说的四品,可不是他师父那里扯淡的一顿饭要吃四个馒头的四品。 四品当然是身体上的四品,至于对武技和作战的经验来说,跟小白没啥区别。即便是战胜了厌赤虎,那也不过是狂暴之后的本能而已。只是这个本能又有着另一个意思--天赋。 这段时间之内,皇城司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阿舜、盾山等人也早已入了官籍。只有阿舜得知师叔要远行,想要同行,被聂盖一顿臭骂撵了出去。所有人一时间仿佛忘了阎王殿的存在。 斗场,销金窟、春情楼等等都成为了过去。只是保留下艮岳之中的这块地方,全体医师都搬了进来。除了去皇城司值班的以外,平常都汇聚在此继续研究医术。 聂盖与聂尺也准备要出发了。由于聂尺的身体状况,行程已经拖延半月有余。此行更是涉及大梁整个国境,原本散落各地的阎王殿分支,都算是聂盖这次的目标。这一切全看他自己的意愿。 阎王殿本就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本身就是上下级直接对接,哪里需要什么整合安排。这次能够集体洗白,除了有限与朝廷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外,那是巴不得的事情。 聂盖的外派,不过是越王和隐相,给梁王面子的默契。让这个梁王明牌的人,远离一下他们的争权夺利而已。土部押官选择阿舜,就是他们给聂盖的交代。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聂盖的这一次出行竟然三年之久。三年时间之内。聂盖带着聂尺,二人走遍梁国大小州县。后来更是索性绕到北燕境内,轻装简出,风餐露宿,将北燕也走了大半。 这三年下来,一路上大事小事,聂盖少有出手,更像个旁观者看着聂尺的成长。聂尺武技自然提升不少,最主要的是见闻阅历比同龄人增长实在太多。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有始就有终,三年之后。聂盖与聂尺回到汴梁城,这一切对聂尺来说恍然隔世,他已经13岁了。正是生长发育的阶段,又加上一路之上,在聂盖的操练之下,体格变得与正常成年人无疑,只是面容上略显稚嫩而已。 三年的时间,阎王殿也就是现在的皇城司,变化颇多。短暂的权利争夺之后,有着各方势力的共同努力,皇城司变得权柄极大。耳目更是遍布天下,已成为梁国最重要的机构之一。各分部都已调整完毕,一切步入新的正轨之中。 还未踏入汴梁城门。聂盖与聂尺就看到城门口处,歇脚的茶肆之中四个熟悉的身影。领头的阿舜贵为黄城司一部押官,剩下三人也早已独当一面。操纵淤泥的盾山,面柔脾气爆的姑娘阿爆,能够探知敌人踪迹的找找。 在收到聂盖回京的消息,四人相约,早早就来到城门等候。三年时间不见,早习惯了聂盖不在的众人,看到远处走来的两个身影,有些不太适应。被老大操练的画面,不由的出现在众人的脑海之中。 盾山的哆嗦,阿爆的兴奋,找找的无所谓,当然还有成为一部押官之后,变得有些冷峻的阿舜,和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皇城司内部校场之中,刚刚结束一场比试。躺在地上没有力气起身的聂尺,冲着风轻云淡的阿瞬,大声的嚷嚷不公平。 阿舜可没有功夫搭理耍泼的聂尺,走到聂盖的身旁说道:“三年时间,师弟进步如此之大,已经到了五品之境,果然师叔的眼光独到啊!” “确实三年不见,你这套官场之中,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也长了不少!” “师叔,他们也配我去溜须。你少给自己偏心找借口。果然没了师父的孩子没人疼啊!” “你也少来,半步九品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