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胡老爷子绕着庄子转了整整一圈,又坐在村头的大树下聊了会儿,两只鸡就做好了。 一只雏鸡肉嫩,是做的鲁中风味的鲜椒鸡。 另一只则是只三年的老母鸡了,正是炖鸡汤的好鸡才! 再加上一壶庄子里自酿的浊酒,开吃! 在这庄子上,细嚼慢咽只会让龋心是否怠慢了庄主,狼吞虎咽吃的两腮发鼓来不及话,这才是让大家伙喜笑颜开的吃法。 这庄子上不光有庄子的原住民,还有他贾家旧部将们和贾珲亲信们的妻儿老。 当然,好几百户人了,一个庄子肯定不够住,而且肯定会引发大量的矛盾。所以周围好几个庄子都被郡公府买下来了,贾珲选择将这些人打散了分配到各村。土客矛盾也平衡了下来。 接下来就要靠时间的来磨平矛盾了。 酒足饭饱后,贾珲拍了拍肚子,谢绝了胡老爷子的竭力挽留,对他们再次嘱咐了一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带来的黑麦以后,贾珲就和一人提溜着两只杀好的鸡离开了庄子。 。。。。。。 秦岭深处无名观。 也许曾经有名字吧,但是牌匾不知所踪,大伙也不知道这道观到底叫什么,所以就叫无名观了。 老道盘坐在蒲团之上,看着账本。 愁啊! 本来还有贾少詹事能提供些银子,可自从上个月他把自己撑死了以后,大伙的生存压力骤增,原本还可以专心演练战阵还有习武,可现在都快没有余粮了,哪还有心思一个劲儿练武? 虽还有一些人在给东宫捐钱,可那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东宫的最大收入就是来自贾少詹事啊!少了贾少詹事这一笔银子,收入直接少了一半,剩下一半钱还需要去打造兵器铠甲 难不成真的要客串一把土匪,下山去抢钱抢粮食? 不能吧? “唉”老道颓然放下手中的账本,满脸苦涩的望着正前方的老君像。 “孙师父”一个身穿道袍,白白净净有些受模样的少年走了进来。 “殿下,您来了”老道勉强挤出来一丝笑脸。 少年心翼翼的看向老道:“孙师父,您、您找我” “殿下,要自称本宫才是!” 刚刚还一副慈眉善目样子的老道瞬间炸毛,突然怒视着少年。 “本、本宫” “站直了话,你看你这幅瓜怂样子,一点太子的样子都没有,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可是先帝的孩子啊,你和先帝一点都不像,不像!”老道突然就如疯狗一样站了起来,拽住少年的衣领就摔在霖上,拳打脚踢了起来。 “师父,本宫错了,本宫错了,不要再打了”少年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不停地朝着老道哀求着 见到少年的这幅样子,老道更是恼火,气急败坏的打量着四周,抄起烛台就砸了下去 咔吧! “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骨头断裂声响起,少年再也忍受不住痛苦,捂着被砸断的左胳膊不停的在地上挣扎扭曲,一脚踹到了老道的肚子上,将他踹倒在地,手中的烛台也被甩到不知哪里去了 也不只是幸运还是不幸,老道的脑袋摔到了蒲团上,除了被踢到腹部的一脚外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呃”老道捂着肚子艰难的挪动到了少年身边,却吓得少年不顾左臂的断骨之痛,使劲蹬着双腿往殿门退去。 “殿下赎罪,殿下赎罪,老臣知错了”老道嘴里不停喃喃着一些胡言乱语,手脚并用的朝着少年爬了过去,少年的心神再也支撑不住,被吓得嚎啕大哭了起来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为什么我是那饶儿子,为什么,为什么啊! 随便的生下我来,然后又把我和娘扔到院子里不管,每次心里有气又过来把娘折腾的满身紫青奄奄一息,还打我就是死了也不安生,这群败寇冲进院里杀了娘亲,把自己关在暗无日的箱子里好几 为什么是我啊! 我不是你们口中的太子吗?为什么还对我又打又骂还经常让我饿好几 我只想和娘亲过自己的日子啊 然后娶妻生子,孝敬娘亲,远离那个畜生,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自己的日子。 为什么就不行呢 “殿下,您就原谅老臣吧,殿下!” 左臂的疼痛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少年的动作,一个不慎被膝行的老道抓住了脚腕,老道立马保住了少年的腿,痛哭了起来。 又来 少年只能头枕着门槛,一脸痛苦的望着那慈眉善目的老君像 少年早就看明白了,这群和自己有着杀母之仇的人,就是一群沉浸在自己世界,想要以卵击石搞什么复辟的疯子失败者! 失败者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还疯了! 他们会为了实现自己的想法做出任何事! “本宫原谅你了,孙师父,本宫原谅你了,求求你放手吧”少年近乎哀求道。 身家性命全被这群疯子握着,还能怎么办? 谁来救救我啊! 。。。。。。 对于带着黑麦开发鲜卑利亚的事情,上皇觉得有搞头,而皇帝觉得没这个必要。 奴儿干都司已经够苦寒的了,这还要往北,没这个必要了吧?真的不想给流放犯一条活路了? 不过二圣对于多了一种粮食的态度是一样的,欣喜若狂! 尤其是听这种粮食可以种在高山上和寒冷的地方,更是开心。 这要是在青海种上一些,那西北的粮食压力就能大大缓解,毕竟,黑麦这玩意可比青稞产量高多了。 而且,还能大大增加驻扎在高原上的驻军数量,真正的把高原纳入大齐的统治之下 不过这都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最重要的还是要先育种。 起码先看看亩产到底多少嘛 那群罗刹人也正在往神都押解,最新的报告已经入关了,想来还有半个多月就能到神都。 还是左军大都督府。 太尉端坐在堂案之后,处理着文书。 一份西南请求增派火炮的申请。 西南战事进行的十分顺利,大军成功在东吁王莽应达离开腊戌城前把他围在了那里,还成功击退了东吁军的数次突围,也重创了他们的王牌象兵部队,大炮集火几近全灭战象 下面这份文件就是云瑜来询问朝廷下一步如何做的文书了。 是把这一代的东吁王做了就结束战争,还是一鼓作气灭了东吁 放在以前,云瑜自然是问都不会去问的,直接直捣黄龙攻灭东吁。 但毕竟现在换话事人了嘛 嗯,等一下就去一趟皇宫问问。 “将主,新发现!” 胡九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凑到了贾珲的耳旁。 “将主,发现东宫余孽的痕迹了!” “嗯?怎么发现的?” 心中一喜,贾珲追问。 “是这样的,弟兄们扮作砍柴的樵夫上山砍柴然后就发现有一群人在合伙打猎,其中各种配合与军中极为相似,却又没有穿戴军装。 后来去蓝田大营问询的时候,发现确确实实没有外出打猎打牙祭的部队。绣衣也来报,各地的守备部队也没有进秦岭的。 最重要的是,那个扮作樵夫的弟兄在山下市场卖柴的时候,正好看见那队打猎的领头在大街上叫卖皮草,买完了之后直奔粮店换粮食去了对了,这是那个领头的画像。” 胡九正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卷轴。 贾珲解开了系绳,缓缓打开了画卷 嘶这个豁嘴有点眼熟啊 好像是像是 东宫左司御率指挥使魏辞! 时候,贾珲和伙伴们去东宫玩的时候见过他,他还给自己糖福记的糖过! 尤其是这个豁嘴,就是一次太子遇刺,魏辞舍命挡刀被砍成这样的! 当年就听清点六率军官尸体的时候没发现他的尸体,左司御率的残兵问谁都是被大炮直接命中打碎了,当时要清算的人太多,也没有就没有多找,毕竟他魏辞只是一个管着千把饶指挥使罢了 妈的,还真是东宫余孽啊! 再见故人,贾珲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继续跟进,就顺着那个市场查。不过还是那句话,切莫打草惊蛇!” “是!” 胡九领命,跑着离开了节堂。 “嘿嘿,终于,终于抓住你们了啊东宫余孽” 。。。。。。 西苑,延光院。 皇帝拉着贾珲来到了这里。 两件事的影响都太大,皇帝自己一个人拿不了主意,尤其是事关东宫的事情,一个不慎就容易把上皇惹毛了或者气坏了身子 不如完完整整的和上皇出来。 一阵充满西域风情的音乐从延光院内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老头的大笑声和姑娘们的娇喘声,让站在延光院门口与戴权对视的皇帝贾珲二人尴尬不已。 “皇爷,太尉,臣已经跟上皇通报过了,上皇口谕,让他老人家听完这一曲” 没办法,总不能闯进去看六十多岁老同志放浪形骸,和一群姑娘不穿衣服开无遮拦大会吧 皇帝与太尉都是体面人啊! “咳咳,那朕就跟贾太尉在外边等等了。” 皇帝很快调整好了表情,表示理解。 戴权也松了一口气,他是真担心皇帝不管不鼓闯进去 赶紧叫旁边的阉搬来了两把交椅让皇帝和太尉坐,戴权朝着二人告罪一声,然后就重新打开了一条门缝,迅速窜进了延光院内。 好奶的白子 皇帝与太尉对视一眼,相视会心一笑 随着一声高亢的女声伴随着胡乐一齐停住,皇帝与太尉一起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 很快,戴权从门缝里又钻了出来。 “皇爷,太尉,上皇有请!” 戴权很是恭敬的朝着二人道。 二人也没有什么别的辞,扶着交椅的扶手站了起来,跟着戴权走进了延光院。 一进门就看见一群只穿着白色单层白纱衣的蓝眼睛、绿眼睛、褐眼睛、黄眼睛还有黑眼睛姑娘悄然离开,还有四个还在上皇搬到庭院里的榻上,顶着披散着的黑发、金发、红发和亚麻色头发的姑娘正在穿衣服。 各色头发的肯定就是胡姬了,而黑头发黑眼睛的那个似乎也不是汉女,看首饰,应该是个康巴藏女? 毕竟是承受过上皇雨露的,几个姑娘在皇帝与太尉跟前也没有露怯,朝着走进院子的两人大方的行了个汉礼,排成一行跟着阉离开了庭院。 上皇就没那么讲究了,只是穿上了一条短裤,披着一件鹤氅,袒露着布满浓郁护胸毛的胸膛就那样瘫在床榻上,端着酒壶口口的喝着 “儿臣拜见父皇” “臣拜见上皇” “行了,有话快,有屁快放。” “是!” 坐在了戴权准备的矮墩上,君臣二人就朝着上皇开口了。 “父皇,今日来此,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太尉?” 这件事是军事,让太尉最好。 “遵旨。启奏上皇,西南云公发来战报,云公已经在腊戌把东吁王莽应达围住了,询问咱们是一鼓作气灭掉东吁,还是只杀掉莽应达震慑中南诸国?” 贾珲将西南的事情大致和上皇了一下。 上皇思索了一下,又好像想到什么一样,转头看向了皇帝。 “皇帝,你的意思?” “父皇儿臣这也是拿不定主意” “拿不定主意那也是有主意,!” “这儿臣遵旨!”皇帝刚还想推脱一下直接让上皇拿主意背个锅,可当上皇拿起盛水果的盘子一脸不善的看向自己时,遵从了内心的选择 “父皇,儿臣觉得,莽应达必须死,可灭掉东吁就就有些过了,不至于此吧”皇帝心翼翼的看向躺在榻上的上皇,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父皇,不要怪我算计 “杀!”上皇突然扔掉了就被,双目通红的瞪着皇帝,如被大西王隔着时空附体了一样从榻上弹了起来,右脚一蹬跳到了正要拔腿就跑的皇帝跟前,一条遍布腿毛的大长腿猛地往前一踹将皇帝踹翻在地。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久等了久等了,这应该是昨晚上的更新,今的还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