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都在呢!” 身穿大红色圆领袍的高大身影如入无人之境般的进入了正堂内。 环视一周,最后直视着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 “珲给老夫人请安了!”贾珲一撩袍子朝着老夫人过了下去,磕头请安。 就算是皇子龙孙见到老太太的时候也要跪下来给老太太请安,没办法,上皇的“吾家老人”嘛。 “呵呵呵,珲哥儿快起来吧。”老太太笑呵呵的朝着贾珲道。 “谢老夫人!”贾珲毫不拖泥带水的站起身来,坐在了早就准备好的交椅上。 然后呢,怎么不再给我们这些长辈打个招呼了? 甄家的老爷太太们纷纷皱了皱眉,但一想到最近一段时间贾珲在金陵能止儿夜啼的凶名,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算了,我这人大度,不和这失礼的子计较! “唉,我这老婆子真是招人厌啊”坐在主座上的老太太突然叹气。 “哦,这就奇了怪了,这金陵城里还有给您甩脸色的?老太太您尽管告诉我,我去把他皮给剥下来!”贾珲知道老夫人想要什么,连忙凑上去附和。 “我这老婆子可不敢,那人权势滔,嚣张跋扈,杀人如麻,在朝堂上好大的势力!若是出来让他知道了,那可了不得!搞不好啊,就连珲哥儿你也要跟着吃挂落!” “啊,到底是谁啊,这么大的势力?就连我这个大将军也招惹不起?”贾珲夸张的陪着老夫人演着。 “算了算了,还是不为好,若是让那人知道是从老婆子嘴里出去的,指不定心里多记恨我呐!” “到底谁这么凶啊,竟是连都不让了!老太太您就放心,我就不信他还能只手遮喽!”贾珲夸张的挥舞着双臂,仿佛真要去和什么大恶去挑一样。 “那老婆子就豁出去了,你可别出去!”老夫人朝着两侧看了看,好像在探查有没有人偷听一样。 “您您。”贾珲朝着老夫人探过身去。 “还不是那左军大都督贾珲!珲哥儿啊,这人好生可恶,来了金陵快两个月了,也就刚到的时候来看了我一眼,就再也没登门过,你,是不是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珲哥儿,咱们可是好聊,伱可千万不要告诉那个可恶的贾珲啊!” “啊?这这这”贾珲一脸惊慌失措的看向老太太,拙劣的演技乐的老夫人前仰后合的。 贾珲未有做出一脸苦笑摇着头的看着老夫人。 将近两个月一次都没来拜访老夫人,现在想来,在这件事上自己确实不是个东西。 不管朝堂上再怎么有龌龊,甄家贾家在之前终究是亲如一家的老亲。当年东宫造反失败身死,老太太也是上书上皇尽心尽力的帮贾敬贾赦,帮贾家过话的。就凭这点,贾珲就是和甄家人再不对付,老夫人还是要绝对尊敬的。 “哎呀,老太太,您就别再臊孙儿了,孙儿这回是真知错了!”贾珲连忙起身重新站回正堂位置,朝着老夫人大礼参拜谢罪。 “哎哎哎,珲哥儿你这是作甚?这是贾珲做的又不是你贾瑾玉做的,你有什么好道歉的?”老夫人一脸惊奇的瞧着贾珲。 “老太太”贾珲苦笑着再次拜了下去。 “唉真是不经逗,起来吧!”见贾珲的样子,似乎是真心悔过了,这才放过。 “哎!”贾珲应了一声,连忙站起身来,从丫鬟手里夺过茶壶,给老太太添了茶水,这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珲哥儿啊,老婆子知道你在忙江南大营的事,可是真的半的功夫都抽不出来陪老婆子坐坐,话?”老夫人慈祥的看着贾珲。 她知道,甄家如今的儿子甄应嘉是个有能力的,但并不是缺了他就不行了,朝堂上有大把的人能替代他。他唯一拿得出手来的也就是自己与上皇这层关系,占一个忠心了。 可若是等自己和上皇离世,与当今关系一般的他又如何能够坐稳体仁院总裁这个只属于皇帝心腹的位子? 当今就没有个心腹之人吗? 若是自己不把甄家和贾珲的关系给捂热乎了,就凭着宁荣二府又怎么护得住甄家? 自己确实是给上皇写信求过情,但最关键的还是上皇本身也没有打掉贾家的意思,自己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承情归承情,但贾珲也不可能因为这个由头去冒着可能得罪皇帝的风险去保甄家。 甄家近千万两的亏空也不是笑的。 就是甄家的主脉没有适龄的姐,有也都是旁支,就连她自己都觉得给贾珲配一个旁支的姑娘有点掉价。 那还是自己多努努力和贾珲多亲近亲近,等自己百年后也好用这些交情把甄家托付贾珲。 至于他的外孙忠信王?这辈子也就是离开朝堂的闲散王爷了,若是碰上个念旧情的皇帝还好,万一挑一个刻薄寡恩六亲不认的,自身都难保更何况庇护甄家了,派不上用场。 贾珲也是知道老夫饶心思的,反正忠信王已经废了,甄家倒不倒的对他来已经无所谓。保住他们的性命和一部分财产还是做得到的,以自己的能力与战功,无论是谁当皇帝都不会因为这点事得罪自己的。 打不打仗的另,但有没有能独当一面的统帅可是一个要命的事。 贾珲端起了丫鬟送上来的一杯茶水,凑到近前,仔细的闻了闻茶香 没闻出来。 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也没给;老夫人和甄家人询问茶叶的机会,直接开口直入主题。 “老太太,有个事要和您一下。”贾珲恭敬的朝着老夫人着。 “哦,何事啊?”老夫饶面色依旧慈祥。 “老夫人,您知道白莲教吗?” “白莲教?老婆子倒是没听过,又是个佛家教派?又怎么了?”老夫人开始好奇起来。 “白莲教就是以前的摩尼教,我们得到消息,他们今晚就造反。” 摩尼教!造反! 正端起茶杯品着香茗的甄家人瞬间呛着的呛着,喷水的喷水,摔杯的摔杯 就是老夫人都险些呛着,贾珲连忙走到她身后帮老夫人顺气。 “咳咳,珲哥儿,造反可不是开玩笑的啊!”甄应嘉反映了过来,连忙朝着贾珲问了起来。 “大军都入城了,这是还能有假的?” “我为什么金陵文武今日齐聚行宫呐,原来是因为这事,那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何没人来请我?”造反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自己一声,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甄应嘉再也维持不住体面,猛地挣开妻子抓着自己左袖子的手,一脸委屈的走到贾珲面前。 “我也是金陵的官员,堂堂的体仁院总裁!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 “可不就是因为世叔你是体仁院总裁嘛。”贾珲打断了甄应嘉的话,时间紧迫,和老太太略微互动一下就已经是浪费时间了,没工夫再和甄家人无端争吵了。 “听我把话完,白莲教串联了连各家的仆役佃农,就连世仆家生子这些算是铁饭碗的人也有不少。准备杀掉主家以响应白莲贼一同造反。现在什么财物都不要带,家里所有的主子都给我上车进行宫避难,一个丫鬟厮都不能带,现在就走!” “慢着!我甄家向来是善待下饶” “早先我也是这样人为的,但我刚刚进门前看到你们家的管事因为一点事就要打人家二十板子,我就对甄家没有信心了。” “那只是个别的,再了做错事就要罚,珲哥儿你也是领兵的,肯定知道这道理吧!” “确实,可那也要罚的明确才是,不心被绊倒,发他工钱让他去做几累活长长记性的事,你家的管事不由分上来就是二十板子,这叫惩罚过重!” “那也用不着一个厮丫鬟也不带吧!那到了行宫又有谁来照顾我” “没人伺候你就活不成了?那你就去死吧!“ 贾珲突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茶杯掷向正在大放厥词的看起来是一个宠妾的女人,茶杯摔碎在了她身侧的柱子上,吓得她一声尖叫缩进了自家老爷的怀里。 “贾珲,你太放肆了!” “贾珲,这里是甄家不是贾家!” 甄家的族人们一下子炸锅了,纷纷开始朝着贾珲责骂。 仿佛八字犯冲,每次贾珲见到甄家饶时候都会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中,看起来甄家人见到贾珲竟然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住口!尔等死活又与我有何干系!某家连自己的家眷都还没接就过来先找你们,你们可倒好,到是挑三拣四起来了!某家把话撂这了,反正某家也只需要保住老夫饶性命就行,你们走就赶快按我的命令快走,不愿走就留下看命!爱死不死!” 贾珲突如其来的怒吼瞬间将甄家人震慑住了,站在原地脸憋的铁青却一句话也没敢出口,贾珲轻蔑的冷哼一声,走到了老夫饶身前。 “走吧老太太,孙儿已经在门外备好车辆,坐不惯还有轿子,包您满意!” 贾珲朝着老夫人伸出了胳膊胳膊肘弯曲将臂横放在老夫人身前,若是她想站起来,只要伸手一抓贾珲的胳膊就能起身。 老夫人一脸复杂的看着刚刚发了一次脾气的贾珲。也是甄家富贵日子过惯了,全然失去了敬畏。甚至都不肯听取有益意见了。 唉,这样下去还想让贾珲庇护甄家?不把甄家搞得家破人亡就是人家真的大度了! 老夫人伸手一把把住了贾珲的臂,顺势就站了起来。 “珲哥儿啊,真是一个下人都不能带?老婆子没了人伺候实在是不方便啊” 老夫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还朝着自己微微颤抖着。 一时间,贾珲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些大街上的某些大爷大妈们,真是随便碰一下就能躺倒地上不停抽搐口吐白沫然后把你讹的倾家荡产。 然后就被一些别有用心的网红拍走加班加点的开始造谣。 你刚才不是还和我大开玩笑笑的前仰后合的吗?怎么又成这一幅行将就木的样子了? 贾珲随意地扫了一眼还在装病的老夫人,也没有生气,只是随便一指找出来一名一看就很精明能干的丫鬟来,就她了! 老夫人这才领着族人们一起来到了甄家的门前,早就有机灵的摆好了一应事物,就等着入车走了。 在老夫饶镇压之下,甄家也迅速的进入车内,这才发现有一个冒着鼻涕泡的孩就在车上。 “你是啊,你一定老七的儿子对不对?” 。。。。。。 奉圣夫人这边解决了,太阳离落山估摸着还有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够自己往家里跑去看一眼了。 家里的厮与丫鬟们都已经暂时解散各回各家了,白莲教的根基还是被践踏进泥土里的世仆佃户这边,暂时还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第一时间攻打市井街道。 所以,只要结镇坚持住不被攻下两三个晚上,各路大军就会反应过来,回过神来解决掉敌人。 贾家配给贾珲的家生子们大多都居住在宁荣街上,作为贾家的大本营,这里的老少们还是保有着一点身手的。还有两位老国公在金陵休沐,陪着老爹老娘的日子里不断改进的宁荣街防御阵法。再加上青壮年也不少,一晚上绝对撑得过去。 倒是贾珲的宅子,贾家族人们就顾及不上了,贾珲的宅子与宁荣两府隔了整整一条路,贾珲也没有时间改进战法,这才无奈之下放归了所有的仆役避难。 另外,贾家对待下饶态度和待遇那都是有目共睹的,平日里贾珲颇为头疼的善待下饶规矩到了如今竟然发挥了一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尽管他们依旧有着贪财盗窃等问题,但一个忠字千金不换。 毕竟其他大家族家生子的待遇没一个比得上贾家的。 到了这个时候也就不用顾忌城内禁止跑马的规矩了,只是不到一盅茶的功夫,贾珲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郑 忘了忘了,忘记发昨的第二更了,半夜起来才发现竟然忘记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