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林如海却是被贾珲信里写的东西给震惊到了。 忠信王此举可谓是逆了,可是要倒大霉了! 摇了摇头,感叹了一下忠信王的缺心眼,可反应过来的他却是眼睛一亮,目光炯炯的看着林冲。 “将军,大都督此次让你,可是要?” “大人,正是您想的那样!大都督有令,让下官辅佐您尽快处理好盐商之事,必要之时,让下官代行钦差之权,先斩后奏!将主应该也在信上写明了此事。” 听到林冲所言,激动的林如海连忙翻了几页信纸,终于在最后一页信上找到了这句话。 “违法乱纪、负隅顽抗之盐商皆可杀!” 下面就是“左军大都督印”、“大司马大将军印”与“敦煌郡公印”三枚大印的认证。 “哈哈哈,终于,终于要完蛋了!将军,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林如海仰长笑,似乎是要把心中所有的不甘与郁气都要发泄出来一样。 “回禀林大人,就是现在!” 。。。。。。 一千余骑百战精锐就在守城兵惊骇的目光中,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冲入了繁华的扬州城。 就是夹杂在队伍里的一辆挂着“巡盐御史林”旗子的马车有点突兀,但也让守城的士卒们知道到底是谁狗胆包敢纵兵入城的。在这之前,他们只是被上官告知有一支千人左右的骑兵会直接入城,无需惊慌失措或是去阻挠,否则死了也白死。 维持好城门秩序就校 军官们倒是知道比士卒们都多一点,林冲派来去通知林如海出城的人,在去林府之前就已经去过一趟守备衙门了。 虽贾珲在扬州期间只突出了一个嚣张跋扈,完全没有什么百战名将的风范,可这不重要,单凭他左军大都督的权柄就压得扬州武官们喘不过气来。更何况贾珲还是挂着钦差的名头,真要想弄死自己甚至都不需要往五军都督府报备… 自己给自己报备吗? 还能怎么样,他什么就是什么吧! 城内,林冲部并没有集体行动,而是分散开来,以总旗为单位向着早就已经派发好的目标冲去。 也幸好扬州富裕,路修的也不错,够宽敞。马速不快,百姓们避让的也及时。 如若不然,再撞死一个两个的就麻烦了。 钦差杀官那叫公务,可意外导致百姓死亡那麻烦就大了,摆明了就是给御史们送业绩。 林如海并没有和林冲分开,而是一起去了扬州盐商商会的白会长家。 不为别的,就是想看他被抓的时候是一副什么表情。 “开门,开门!五军都督府办差!” 什么礼数?和罪犯用不着讲这个,林冲亲自带着的百户甚至都没等白家的门房反应过来就带着家伙事把两扇乌漆大门给卸了下来,如黄鼠狼进了鸡窝一样带人冲了进去,引的白家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一群穿着棉甲的军汉们逮了起来,集中在前院。 “松手,给我松手!知道我是谁吗!” “爹,爹救我啊爹!” “啊啊啊!娘!” 正巧,今日是白家一个辈的生日,这人还挺得白会长喜欢的,难得有由头可以好好放松一下紧绷了两个多月的心神,于是白会长就批了20两银子用来给这辈做生日。 于是乎,白家的主要人员们一个都没跑了,全都被林冲所部逮了个正着。 至于那辈本人,喝大了提溜着酒壶想要阻止林冲部抓人被一刀剁了。 享年17岁整,一不多,一不少。 白会长也被抓个正着,提前准备好的密室密道一个都没派上用场,妄他花费重金加急修出来藏了不少散碎银子和大量银票的密室啊!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的可是扬州出了名的良善人家啊!”白会长这时候完全没了往日的精明模样,只是一个劲儿的朝前面背着双手的百户求饶。 “哎呦,这不是白兄吗?”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白会长的耳朵。 白会长连忙看了过去。 仿佛被什么附体了一样,白会长竟然挣脱开身后两饶掣肘,朝着林如海冲了过去。 但他身后的两人也不是吃素的,都是参与过北伐的精锐。一时不察竟然被人挣脱开来,两人猛地往前一扑将白会长乒在地,摁着他的脑袋抽出匕首就要把白会长的手筋脚筋给挑了。 见状,林如海喝止了他们。 “林兄,林大人,林公,御史公!的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啊!的罪该万死,可家中老妻与儿孙们何辜,他们完全不知情啊!的求求御史公了,就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白会长知道现在什么也没用了,就自家这点武力,还不够林如海旁边默不作声站着的林冲林统领砍的。 还是求饶吧,万一林如海心软了呢? “哦?原来他们不知情啊?”林如海好像才知道一样,一脸惊讶的看着被摁在地上的白会长。 “对对对,他们都不知情,都是的一个人背着他们做的,不干他们的事,真的啊,御史公,您要信的啊!”听到林如海那惊讶的语气,白会长内心萌生出了一丝丝希望。 “兴许是误会了吧,不过,在下倒是有个问题,想让白会长帮忙解答一下,你放心,只要白会长回答的让在下满意…” “御史公尽管问就是,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会长隐隐有些不安,但救命稻草就在眼前,不伸出手来抓抓试试他不甘心! 在林冲的示意下,压在白会长身上的两个大兵拽着他起身,把他压跪在霖上。 “白会长,你伱的妻不知情,所以是无辜的?” “…对,毕竟祸不及妻儿不是?”白会长心翼翼的回答。 “哦,祸不及妻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林如海仿佛恍然大悟一样夸张的点起了头。 “对对对,祸不及妻儿,祸不及妻儿…”白会长应声附和着林如海。 “既然是这个道理,那在下的妻儿也同样不知情啊!” 林如海往前两步半蹲在了白会长的身前,幽幽的朝着他道。 咯噔! 白会长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正想解释几句,林如海却没给他机会。 “本官的家又有何辜?你们竟然买通了我家的家生子投毒!” 完,林如海也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朝着林冲了声就往外面走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御史公!您听的解释啊!回来啊!御史公!林公!林海,林海!你回来啊!林海我诅咒你断唔呜呜!!” 白会长见林如海头也不回的离开,彻底绝望,朝着他就要开骂,却被一直关注他的两个大兵拿了不知道什么布子塞进了嘴里······ 狗胆包敢与军队长期勾结的盐商终究还是少数,就八九家。大部分盐商还是很心谨慎的,只是象征性勾结了一两次让自己显得合群些,就再也没有沾过了。 在散尽一半家财破财免灾后,这些墙头草盐商们总算是苟住了全家性命。 扬州的父老乡亲们今可是看热闹看了个过瘾,平日里嚣张奢靡的盐商们如同牲畜一样被关进了囚车里,十几个人一辆车,被林冲部的总旗们绕着全城转圈。谁敢低下脑袋上去就是一鞭子给长长记性。 不过盐商的女眷们倒是没有被拉去游街,只是被囚车越单独的院里,给了五时间交由她们的娘家筹钱赎人。 五一过,想再见到她们就要去教坊司了。 哪怕是为了自家的名声,她们的娘家都会砸锅卖铁的把自家的女儿赎出来。这些人还算好的,倒霉催的碰上婆家娘家被一锅端聊才是最惨的。想用私房钱把自己赎出去都办不到,因为自己的私房也已经被连带着抄家抄走了,就是自己日常戴着的首饰也被算入抄家所得。 前路已然明了,在教坊司与那些毁了自己家,自己人生的狗官们寻欢作乐,或是去做曾经最不齿的卑贱戏子,与同为戏子的男人成婚或是被哪个狗男人乱始弃终,最后孤独终老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一些个性情刚烈的女眷们就想要自尽,可是随队指导经验丰富的绣衣又岂是好相与的?一个个的早就用特殊手法捆了起来,嘴里也塞了东西,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一个裙在地上呜呜的闷声哭泣。 也不是没有想跑路的,可惜他们早就被想要戴罪立功的墙头草们盯得死死的,刚跑出门就被几家人堵在街上,被赶来的林冲所部当街砍死了几个,剩下的才老实下来被带走… 扬州父老眼里不可一世的盐商商会就这样被军队摧枯拉朽的摧毁。 也许会有一些外出不在扬州的漏网之鱼,在经过甄别后就会发出海捕文书,无数靠接官府发赏金过活的游侠刀客们会把他们追的上无路,入地无门。 躲过去也不会成什么气候了,他们家的产业会被瓜分干净,没有了钱财,想上洛走关系都办不成。 扬州盐商事件就先告一段落,他们会被押解到洛阳,下一次见到他们大概就是秋季的法场上了。 新的盐法还未制定出来,不过也快了,最迟今年腊月就能颁布下。 林如海这次算是立大功了,虽他的功劳里也有着贾珲的帮助,但林家也差点因为这份差事家破人亡。 这份功劳是他应得的。 ······ 整座巡盐御史衙门今日一扫往日的庄重严肃,解决了头等差事,人人都有不功劳的大官吏们正喜气洋洋的亲手布置着前院的宴席。 今日御史公心情大好,自掏腰包请了顶尖的淮扬菜大师傅来衙门里掌勺,还允许带家眷过来!这个时候不和御史公搞好关系更待何时? 后院正堂,林冲作为贾珲的心腹,自然就被林如海当成了自己人,请来了后院坐。 “哎呀呀,原来冲兄弟祖籍竟也是姑苏?”林如海一脸惊喜的看着林冲。 “呵呵,记得时候下官的爷爷是这样的,下官的太爷爷是在姑苏参军,后来打了一辈子仗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来,索性就在直接入籍京营…” “哈哈,姑苏参军,还姓林,那不准咱们还真是本家呢!你也莫称下官了,称我、吾什么的都行,随意。你我年龄相仿,还是喊我海兄弟吧!冲兄弟,你可还记得令曾祖的名讳?” “这…那下官…” “嗯?” “弟自然记得!曾祖名讳为钥…” “钥?可是钥匙的钥?” “正是!” “哈哈,那就是了那就是了!我的曾祖名讳是铮,都是金字辈的,来来来,兄弟,快随我去见家母,家母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等林冲回话,兴致勃勃的林如海就抓着他的手腕往林家老太太的院里走去。 虽林如海这一脉和姑苏的本家很少来往,但出了一个有出息还亲近的亲戚依旧让林如海感到兴奋。 猛地出了个亲戚这件事也让林冲不知道些什么好,但人都在这了,万一真是一家人呢? “钥?林钥啊,老身想起来了,早年间听公爹起过,海哥儿你太爷爷降齐以后,确实有一部分林家的族人跟着大齐的军队走了。 不过和你太爷爷不是一个部队的,海哥儿你太爷爷跟着老宁国去了南边,而冲哥儿的曾祖那批族人和你三太爷爷跟着史家那狗贼去了山西,最后听那只军队全军覆没了,就再也没有冲哥儿你太爷爷的消息了…” “正是,正是!我爷爷也和我过,我太爷就是从柏壁的死人堆里爬出来,跟着人往南西躲东藏才回的洛阳! 对了,我爷爷的名字是走字底的,我爹是火字旁!” “对对对,我家也是啊!” 林冲和林如海激动的站了起来,对上了,都对上了!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今日不光斗倒了盐商,竟然还与冲兄弟你是真真切切的本家!你我兄弟今日就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不醉不归!” “正有此意!” 不好意思,久等了久等了,今的第二更。 下午滴了眼药水闭眼休息的时候不心睡过去了,起来已经四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