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有什么香水啊,浩然你——” 这人是狗鼻子啊! 她怕徐浩然闻出来还特地买了个烤冷面,在摊子前熏了十分钟。 都这样了,他居然还能闻出来? “没有你结巴什么啊?不说和唐凝姐在一起吗?她又不用香水——说吧,怎么回事?” 徐浩然将喻安琪拎到身前,抱着手臂盯着孩子,皱着眉头要解释。 “我…我们去逛街了,商场有那种,我没,没怎么去过,好奇,就喷了点——” 徐浩然盯着喻安琪上下打量,想从她的神情上分析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却感觉右边肩膀一沉,喻安琪挂到身上笑嘻嘻在他耳边道: “哎呀,我坦白从宽,那个卖香水的小姐姐太好看了。 我,我不忍心看她没生意——就过去给她喷了下——” 热气混着香水的气息洒在徐浩然耳边,他忽然有点心跳加速,轻咳了一声扬了扬手。 本准备打一下喻祈安的屁股,却发现他好像早有准备,用手捂着屁股等在那里。 顿时有些失笑地改成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个脑喯儿。 “下不为例——” “嗯嗯,一定一定——” 喻安琪捂着被弹红的脑门老老实实地点头认错,徐浩然顿时也没了脾气,没好气地摇头道: “臭小子,没见过世面——一个卖香水的,能有多好看——” “真特好看!” 喻安琪据理力争,却看到徐浩然‘切’了一声,转身坐回床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道: “过来睡吗?” 喻安琪摇了摇头,见徐浩然因为他拒绝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又有黑脸的趋势,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 正犹豫间,就听见敲门声,赶紧三步并做两步去开门。 “王忆寒?” “徐队,有个技战术的事,借祈安一会儿。” 王忆寒表面客气,动作上却一点都不含糊,拽了喻安琪就走,只留给徐浩然一个背影。 徐浩然见状沉下脸,刚准备追出门去,楚峰又走进来,拿着一叠资料扔给徐浩然道: “明天的资料,你就别去了,忆寒是指挥,他和祈安聊的都是战术的事,你去也帮不了什么—— 先把lo搞定吧。早点睡,别多想,明辉他们也都在楼下呢,人多,没什么大事——” 徐浩然看着那叠资料欲言又止,最终,迎着楚峰劝诫的目光,还是叹了口气,黑着脸坐回了床上。 王忆寒拉着喻安琪一路来到俱乐部后面的小公园,喻安琪这才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道: “你又干嘛?” “你见过饶东海和焦向南了?” 喻安琪一听这两个名字,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点头道: “对,就上次我替你在医院照顾忆琳的时候—— 你怎么还认识皇天的人啊,张晗和浩然可是死对头——” 想到两人的身份,喻祈安忍不住开口询问,却见王忆寒叹了口气坐在了一旁的一个秋千上,指了指旁边那个空着的。 喻安琪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瞧。 见他一贯精明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怅然,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不该问这个问题,当即打岔道: “嗨,我也就是那么一问,你要不方便,可以不说——”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青训时候他俩和我一期的—— 他们运气好,直接进了皇天,我的情况,你也知道—— 忆琳一发病,我还比什么赛,肯定得去医院,折腾了几期没选上,就…来未名了。” “哦…那你…我看忆琳不太喜欢他俩,他们没为难你吧?” 喻安琪小心措辞,假装专心荡秋千。 尽量不去看王忆寒的神情,一看他失落,好多话,她就问不出口了。 “没有,放心,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毕竟也同学一场,他们不至于——” “他俩来的事,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是,是后来发生太多乱七八糟事,我就把这事忘了——” 喻安琪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应该第一时间告诉王忆寒这两人来过。 但婆婆的死,还有比赛各种事故,让她到现在也没能传达这个信息。 “不用和我这么客气,你能去照顾忆琳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 如果不是你到医院去,以徐浩然他们对我的成见,不会让吴队带人过去的。” “成见?” 喻祈安听了一愣,停下原本荡得高高飞起的秋千,有些诧异地看向一旁的王忆寒,见他桃花眼中带了些阴翳。 当即跳下秋千,走到他身前蹲下身,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那你可是误会浩然了,他拿你当兄弟还来不及,哪会有什么成见啊!” “兄弟?预赛不让我打lo,下禁令不让我单独和你接触。 明知道忆琳有病,我拜托你照顾,他还摆脸色,你说我误会?” 王忆寒说到激动处也站起身来,这一起身,差点把面前蹲着的喻祈安撞个趔趄。 伸手一扶,喻祈安重心不稳,两人险些一起摔在地上。 最终还是王忆寒站稳脚跟,扶住了喻安琪的腰。 喻安琪有些尴尬地从王忆寒怀里挣出来,耳垂有些发红摇头道: “这,他又不是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浩然独占欲强,你又不是不知道—— 预赛的事,马修不也说了么,那是拿你当隐藏王牌呢—— 未名重组,太早让人摸透了后面就不好打了—— 你怎么还过不去啊。按你这说法,我应该更委屈不是吗? 连比赛都打不了,还成天得和他连体婴。” “所以,你图什么呢?” 王忆寒有些专注地盯着喻祈安想要一个答案,喻祈安有些别扭,摆了摆手道: “哎呀,就,我相信你们能打进全国大赛,就便不是现在,迟早有一天,咱们是可以一起拿冠军的。 我真这么想——王忆寒,我平时,可能说话不那么靠谱,但涉及游戏,我从来不玩虚的。 你再多打几年,别说张晗凌霄了,我觉得除了叶倾,没人指挥能比你厉害。 所以你着急什么啊!你又不是七老八十要退役了。 lokg多了,大指挥这都二十年了——也就叶倾一个。” 喻安琪说到后面几句,心跳终于平复了,也敢正眼看王忆寒了,一双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同藏了星星。 王忆寒看了心中一动,漏跳了几拍,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听得最多的就是‘没天赋,别打了。” “照顾孩子还想打比赛,你闹呢”。 他无数次的想要放弃,每次到了放弃的边缘,却总有一种不甘让他再次回到那个泥沼中,等着有天能逃出生天。 从未有人和他说过他指挥很厉害,就连想要利用他的张晗也只是说以他的资质,当个职业选手没问题。 可他并不甘心只当一个普通的职业选手,他想要更多,却着实也没想明白到底想要些什么。 今天自己面前这个人,三言两语就点出了他一直以来的所思所想,诧异之余,更多的是一种被理解的感动。 “你咋不说话了?觉得我这牛x吹大发了?真没有,你听我跟你分析——”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