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转头看去,也是一脸茫然,那个沉着镇定的男孩儿似乎一下变了脸色,我心一慌,忙用心念问道: “是我传送出了差错吗?雪姬被我给弄丢了?”想到这里不由沮丧,信心瞬间跌入低谷,遂生出莫名的惶恐。 凤九看出了我的慌乱,忙安慰道: “不是的,恐怕她与金刚之间出现了误会,她应该是回雪貂族了。” 凤九的话,我不能理解: “不可能吧?雪姬怀了金刚的孩子,刚才也一脸紧张地求我救她的夫君,这会儿,怎么会跑回娘家呢?这不合理啊!况且,她也不至于不告而别吧?” “这只是我的猜测,一会儿,问一下知情人士便是了。”这一次,凤九倒是没有立刻否定我,而是稍稍谦虚了一下。 正说着话,却见金刚王疾步走来,此刻,他面色苍白,嘴唇也泛着干涸的皮,眼睑下面一片青黑,似乎已经好久未合眼了。 才过了一个时辰,却恍如隔世,金刚王一身灰白的衣衫,感觉都已泛黄,一看就是有好些时日未曾洗漱了。 上次看他穿深红色长袍还觉丧,不喜气,这回就更丧了,与喜气根本沾不上边儿了。 见其迎了过来,凤九忙作揖颔首,我正不知是不是要朝其礼貌微笑…… 却不料,金刚王直接激动地拉住我的爪子,含泪哽咽道: “肃雍,药闵菩萨说,只有你能救我儿,老夫拜托了。”说着,“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我吓得喊出了腹语: “伯父万不可如此,折煞本宫了。” 从未受过如此大礼,在蓝凤谷,虽身为公主,但一直隐匿在树林中,找得到我的只有祖父、父王和母后,他们都是长辈,何须向我行礼? 而金刚王也算是我长辈吧?如此郑重其事地行礼,真的令我惊慌失措,忙使眼色向凤九求助,而后者尚未回应,金刚王却回道: “受得起!完全受得起!” 见凤九朝我耸了耸肩,我知道他也没法子,便蠕动过去,扶起金刚王,回道: “快快请起!您不起身,我就没法移步了。还请伯父带路!” 换作以往,这几句话,怕是要把我半条命的灵力都给透支光了,而进阶过后,居然没有半点影响,这令我不由窃喜。 虽说金刚生命垂危,可既然师父说我能救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大不了我多损失些灵力,届时,我再问师父多要几颗丹药补回来便是。 跟着金刚王七弯八拐,终于来到了金刚的寝宫,好像还是他和雪姬的洞房,因为红罗幔帐尚存,却不再鲜艳,黯然褪色了许多。 寝宫虽整洁,却散发着颓废衰败的气息。 很奇怪,进来多时,并不见金刚的母后。 见我东张西望,凤九便问: “你找金刚的母后吗?” “嗯嗯!她怎么会不陪在儿子身旁呢?”当然,与凤九沟通,我无需用腹语。 “她与金刚王轮流照顾,但由于忧思过度,已经一病不起。一会儿,你用花息还灵术救治金刚,他母后,则由我来救治。”不知为何?凤九一来就能知道金刚族的事儿,而他什么都没问,金刚王也什么都没答。 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大概就是所谓的神通吧? 虽有疑虑,不过还是问了其它问题: “你与她(金刚的母后)有缘吗?” “只是师父吩咐的,况且,她只是体弱忧虑,并无大碍,不像金刚那么棘手,他所中之毒是雪妖的蛊毒。”凤九还是一脸认真地回我。 “啊?”一听到雪妖的名字,我就忍不住想到“爆体而亡”这四个字,瞬间浑身毫毛矗立,一把拉住了凤九的衣袖: “你确定我不会受牵连?”我承认自己很是怕死 “我不能确定——”凤九一脸沉重地回道,这把我吓得不由菊花一紧,想上茅房了。 “不过,师父他老人家确定。”凤九一边玩味地看着我,一边从他空间拿出一个黑色的锦盒,递给我道: “这个你拿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 “这是什么呢?”我很好奇,越是不让打开,越是想打开,好不好? 凤九似是不愿作答,一晃就没了身影,而走进床榻,却看到一个雪衣女子正端坐在床前,悉心为金刚擦拭着额头。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雪姬,那又是谁?莫不是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