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听声音并不像老爸的恶作剧,无论真假,都需耐心把游戏玩下去。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提议你答不答应?” “什么提议?” “画!”他这话一说,我就知道他是谁了,那个脑残土豪,不不不!既然他敢绑架我爹娘,这人铁定不是脑残,而是凶残!是个死变态! “你有何企图?”心里在叫嚣,可嘴上却要装得很平静。 “我们面谈,电话里说不清楚。” “希望你不要乱来,否则,别怪我报警,现在是法治社会。” “嘿嘿!这得看你是不是配合了。” “……”我没有再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断定这人只是想要达到他的目的,并不会真想要了我父母的性命,可我也不能为了几幅画,而让我最亲的人陷入恐惧之中。 唉!我真不该听张教授的,要凑个数,把阿苇的画也拿了过去,幸亏还留了两幅,否则真要心疼死我了。 见我不说话,也不吃东西,老谢这才从米线堆里艰难地抬起头,疑惑地问我: “怎么?不合口味?”我知道,他应该听到了我谈话的内容,只是识趣,不打听,也不给我增加压力。 越是这样,我反倒坦然: “不是!我家里出了点事儿,要提前离开,这样,我先预定下午的机票,上午我们就近去看看学校,这事儿就先拜托你了。” “可是,这不是件小事儿啊!”老谢似乎有些不安,大概觉得自己难负重任吧? “你办事儿,我放心。尽力就成!再说我还要回来的,毕竟车子还在贵阳呢!” “下午我送你去龙洞堡机场?” “我先订一下机票。看哪个机场的时间段更合理,再告诉你。麻烦你了!” “别客气!不麻烦的!你还是先吃完早饭再说吧!” “……”我点点头,却没吱声。 说实话,我真有些窝火!很多计划都被这该死的电话给打乱了! 我真闹不明白,这家伙就不能自己飞过来找我谈吗?还要我千里迢迢来回奔波,诚意呢?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没人性吗?一边暗自吐槽,一边狠狠咀嚼米线,就好似啃了那货的胳膊,啃了他的爪子…… 吃完早饭,便觉胃饱胀难受,大概是怨气也跟着米线,吞进去不少。 订完机票,就匆匆跟着老谢去了他们附近的学校,很巧,那里有现成的贫困生名单,只需签订助学协议,倒也方便。 既然这样,我突然萌生成立一个阿苇基金会,资助一些品学兼优的孩子完成义务教育之后,还能继续上高中,考大学,反正那个冤大头愿意出高价买我的画,就算为阿苇再做一次有意义的事儿吧! 我把这打算暂且在脑子里搁浅,还想再跟张教授夫妇商量一下,毕竟这些慈善事业,以前也没接触过,如果手续太复杂,我也不愿多掺乎。 一向怕麻烦,最讨厌跟那些深谙黑厚学的人打交道,你跟他们掏心掏肺讲一通,他们表面上慷慨激扬,骨子里虚伪的虫子布满了周身,实在是恶心人,累! 有时候,钱能打发掉这些蛆虫一般的人物,我宁可破财消灾,也不愿多纠缠。说我艺术家清高也好,年轻幼稚也罢,反正小爷我乐意这么恣意得活着,就不屈服。 圈子里也有人这么议论我:踩了狗屎运才成为张教授的“得意门生”,不然,哪能这么拽?卖画还要挑顾客,层次不够的,还不卖。 这也是事实,我虽没有梵高的天赋和拼命,却有比他优渥的生活条件,从小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学画也是兴趣所在,工作更是兴趣所在……甚至,不努力,我也不会饿死…… 因此,我的努力跟生存无关,就是深爱,就是对美孜孜不倦地追求,那种乐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想,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改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