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 用手摸了摸旁边,人去床空,不过还有一丝丝温热。 心中莫名的有一丝不舒服。 看到旁边桌子上有一张纸,好像还有一行小字。 她有气无力地拿过来一看。 “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随即就是脸色铁青,将纸张撕得粉碎,大骂一声。 “混蛋!” “诅咒你一辈子打光棍!” 脑海中全是那家伙那坏坏的笑容,端是可恶。 随即脸上带着一丝痴痴的笑容,“这家伙,之前给他机会都不要,现在又这么急不可耐。” “呵男人!” 她舔了舔嘴唇,配合着打卷的秀发,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对自己强大的魅力,暗自得意。 只是她比较疑惑的是,林耀东变化太大了,要不是长相一模一样,都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 一个脸皮薄,青葱而羞涩。 一个脸皮厚,狂野而粗鲁。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成熟只需一瞬间就成了。 再说以前的他,没机会成熟啊! 林耀东来京城的一年多里,认识的人都比他大,糙老爷们儿一大堆,有颜色的段子还不信手拈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该了解的了解不少,不该了解的也了解不少。 有一次能开别人的车,还不加油的机会。 说什么也要好好试驾一番。 至于车子磨损,跟他林某人有什么关系? 林耀东还是脸皮有点薄,没想着吃个早餐啥的。 趁人还在熟睡,为避免尴尬,提前溜了。 直到中午,她才磨磨蹭蹭地离开旅馆。 容光散发,光芒四射。 旅馆的女服务员满满羡慕,小伙子就是火力旺,她也经历过这么一段活力四射的青春呀。 …… tg区东南部的潭柘山麓,有寺院坐北朝南,背倚宝珠峰。 寺院将近两千年历史,十多年前被毁坏,三年前,政府拨款重修。 咚~咚~ 笃~笃~ “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 “所有一切众生之类。” “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 “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清晨,冬日的阳光穿过大门,照射在大雄宝殿一干僧人脸上。 檀香缭绕,木鱼声绵绵不绝。 大家都在诵读金刚经,整齐肃穆,声如洪钟。 在众僧当中,有一年轻小和尚,如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的耀眼。 写留行道影,焚却坐禅身。 凛凛威颜多雅秀、相貌堂堂、丰姿英俊。 眼睛灿烂如繁星,仪态平和、淡然。 不知不觉间,林耀东已经来潭柘寺三个月了,每天吃斋念佛,看佛经。 开始很浮躁,多动,每天听着钟声,经文声。 慢慢地内心就平静下来。 虽来京城的时间才一年多,但这里经历的一切,是过去十几年都无法比拟的。 有赚了很多钱的喜悦。 有爱情观的转变。 有穷人乍富的惶恐与兴奋。 有对人性的认识。 总之,人很浮躁。 不在于外,而在于内。 虽平时没有显现出来,但他知道自己心再也静不下来了。 要不是心中一直忘不掉白燕,他可能玩得比李诚儒都花。 他打算换一个活法。 以前的自己单纯,没什么不好。 相信只要对别人付出一片真心,别人也会真心爱自己。 他到了现在都相信一定有爱情,相信有纯洁的爱情。 不过,他怕是暂时不需要了。 自从对白燕起了歪心思报复之后,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过去的那个傻傻的林耀东,就埋藏在记忆最深处吧! 以后自己就是个浪子,我自逍遥。 他与白燕之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不再留恋,各自安好。 至于白燕以后是否心怀怨念,他是无所谓了。 回首往昔,林耀东脸上带有一丝丝微笑。 白燕给他带来了最大的改变不是吗? 是她让他获得了超能力,来京城混得如鱼得水。 她的势利也是情有可原,能当爱情当做生命一样的毕竟是少数。 一见钟情,大多都是见色起意。 回想起来,他与白燕之前走到了一起,还不是喜欢人家时髦、洋气、漂亮。 “弘一大师,叨扰一段时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施主,客气了。” “老衲,没什么给你,就赠你一言吧,务实,言行相应,不怀自大。有恒,有所为作,而不中舍。” “切记,切记~” “谢谢大师,我一定会铭记于心,片刻不忘。” 林耀东与潭柘寺主持提出辞别之后,就挥一挥衣袖直接离开。 “阿弥陀佛!” 弘一大师在寺院门口,看着林耀东渐行渐远,心中暗道可惜,这么个大金主走了,往后又得过精打细算的日子了。 另外,林耀东很有慧根,短短三个月,看完几百卷佛经不说,还能倒背如流。 佛经的领悟,那也是一点就通,一说就透。 问的一些问题,很是刁钻。 很多佛经的解读,让他也是受益匪浅。 “师傅,师兄他走远了,他何时才来看我们呀?” 这时一个小沙弥从寺院大门蹿出来,好奇地询问弘一大师。 弘一大师听到这话,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呀,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说不定,有缘自来。” 说完之后,摸了摸小沙弥额头,缓慢地转身朝寺院里走去。 “哦哦,师兄说,下次给我带糖果,可甜可甜了。” 小沙弥一脸的期盼,蹦蹦跳跳地跟着师傅。 去时金秋十月,回时料峭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