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翔冲上去扶住她,询问怎么回事,那女的抽搐般喘着粗气,一句话也答不上来。郑飞跟在王宇翔后头一脚把门踹开,登时就僵在那里。
我们后面几个也赶了上去,只见包厢里坐满了人,正齐刷刷转头看过来,坐在门口的那个人嘴巴和上衣上糊了一大片血。郑飞见我们也赶到了,壮起胆子正想说什么,被我一把拉过,左右低声说了句:“快走!”
三金也反应了过来,拉上旁边的魏建昌和王宇翔就跑,老班长苏童见状立即上前帮忙,将那个叫陈媛的女服务员扶上王宇翔的后背。
我们往吊桥方向没跑出几米远,包厢里的一窝子人全都跟了出来,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怪叫。好在他们行动缓慢,我们有足够时间跑到对岸。郑飞冲在最前面,我时不时回头看那帮子人,他们的脸我不认识,但身上穿着的衣服却让我想起了回老家时路上看到的几名工人。
见他们离得比较远了,我回身往吊桥上走,却一头撞到了郑飞背上。开口就想骂娘,却也僵在了原地。
吊桥另一头,有个穿着深褐色长衫的人面向我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阴影处。那人面色青紫,鼻子部位只有两个黑窟窿,眼圈发黑,头发像魔戒里的咕噜姆一样只有几缕,油腻腻地耷拉在头皮上。最显眼的是他嘴角两边尖利的白牙,长长地突出嘴皮,压在下嘴唇上。
这样的面貌无论是谁见了都知道不是个正常人。“怎…;…;怎么办?”,魏建昌在后面小声说,声音颤抖。
三金走到我旁边看着我,我摇了摇头,悄声说:“不是鬼物,倒像是僵尸。”此时我们前面已经无路可走,左侧的连廊此起彼伏的怪叫声不断,且渐渐逼近。我转头看向王宇翔,他咬着牙说:“不如先往右边走!”
我们几个用眼神快速交流了一下,魏建昌领头,老班长断后,迅速退回桥头朝着右侧沿岩壁行走。
眼前这条实际上不能算是路,只不过是山体凸出来的一小块石台,由人造的木梯往下行,再往前走个大概五六米就没有路了。
我们一个接一个地从石台跳到露出河面的大岩石上,因为吊桥这边的河水比另一边深很多,我们以前来玩也从不敢在这边下河,且那些大石块有些比较平稳,有些却是不规则的,只有平稳的石块才能勉强站下两人,所以我们动作都有些慢了下来。
王宇翔背上的陈媛早已昏过去了,他只能背着她艰难地在岩石间跳跃,刚跨到第一个岩石上,那群丧尸般嘶吼的人已经追到了桥头,而班长苏童因为断后还在石台上等着。
我们心里焦急,喊着王宇翔动作快些,三金在他前一个岩石上,伸出手想去帮忙,王宇翔也很紧张,结果再一跨步,脚下打滑瞬间掉进了河里。
我见状立即也跳了下去,好在王宇翔会水,就是那个陈媛因为失去了意识迅速往下沉,我和王宇翔一人一边架住她奋力往岩石上游。郑飞跳回了三金那儿,两个人伸手拉住我们,我回头看了下,还好班长已经安全跳到岩石上了,而追赶我们的人似乎怕水,只有追在前头的两个因为惯性被后头的人撞进水中,挣扎着沉了下去。
我们几个后怕地坐倒在石头上,王宇翔喘着气说,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三金用手肘轻轻碰了下我,我知道要想摆脱困境,此时可不是藏私的时候。于是掏了掏口袋,只掏出几张备用的破邪符,都被河水浸湿了。而我平时随身携带的大部分符纸一类都在包里,刚才因为急匆匆跑出来忘在了吃饭的地方了。
三金靠过来问我这符篆是否还能用,我说应该可以,不过上面那个就难说了。我俩同时看向桥那头的阴影处,不敢多想,低头数了下数目,想着赶紧把这符分一下。
大家看见我拿出的符纸都很诧异,一下子抛出好多问题给我。我没回答,只说你们赶紧先分一下,但符纸只有四张,我个人不需要,所以有一个人可能得裸奔了。
我们六个人都是感情要好的朋友,谁也不希望看到对方出事,可那群狰狞的丧尸就近在眼前,没有人不害怕,没有人希望自己也像陈媛一样被咬上一口。我扫视了一圈,见三金在我边上正想说话,突然班长苏童出了声说:“我不需要,你们快点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