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说完之后,他仔细分辨了一下才发现边章已经死了。
可能在他说这话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呵呵。”
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再没看向那具尸体一眼,而是环视四周:
“诸位。”
环视四周的他,看到了一双又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我与他不同。”
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我,更强大。”他说:“我会率领你们,获得胜利。”
……
在韩遂说完这样的话之后,周围的叛军首领们兴奋地满脸涨红,而后围在他的身边,没口子的说着恭维的话。那肉麻,那谄媚,那恶心的样子,简直就像之前,他们吹捧边章的时候一样。
而在这个时候,韩遂多少也表现了一下,他与边章的不同。
同样作为凉州名士,他没有因为这些家伙的谄媚,肉麻,恶心,更重要的是粗鲁不文而觉得讨厌。而是甘之如饴,非常开心的笑着,迎合着他们的话。
“至少从这一点说,兄长比那个人更适合这个位置。”在他身边,马腾这样想。
“希望不仅仅是这一点。”
他接着在心里补充。
……
再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汉军与凉州叛军没有再开战。他们很有默契的维持着平衡,进行着一系列的战争准备。
也就是打扫战场。
汉军可以组织周围的民夫,将战场上,属于他们的尸体运回去,然后火化,填埋,回收军用装备。
这一点刘玄德所部略有不同。他们的士兵阵亡火化后,没有就地埋葬,而是装在了骨灰瓮里,预备运回冀州。那里有专门修建的战士陵园。
至于说叛军,他们的确也在收敛自己的士兵尸体。只是刘备有些怀疑。他们究竟是为了安葬这些袍泽,还是为了回收这些叛军士兵身上的钱财,武装……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总而言之。在这样“清理战场”的时候,双方默契的保持着平和,即使是在战场上遇到了,双方也只当对方不存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
同一时间,在军营中,汉军与叛军也在进行修整,训练,整编。
受伤的士兵需要医疗——或者像叛军那样,将他们聚集在一个名为“伤兵营”的地方,隔离起来,以防止他们凄惨的德行影响士气。
损失的箭矢,折断的武器,破损的盔甲需要补充,修复与填补——或者像叛军那样,剥夺死人的衣甲武器,重新武装自己。
总而言之,在这段时间里,刘备所部的随军部队热闹非凡。在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后,刘备派遣了他军中的随军军医,以及铁匠为友军服务。当然,这里也有一些亲疏远近的不同。首先得易的,自然是他的盟友董卓与孙坚的部队。
至于其他汉军部队,他们倒也没有太多不满。
第一是因为之前的战争,刘备三部是主力。伤亡最多。
第二是因为,汉军好歹也是正规军。他们本身也有随军的辎重后勤部队。随军的医生虽然不多,但因为他们的伤亡不多,所以也勉强够用。随军的铁匠,以及其他武器匠人也是一样。
……
在这个过程中,刘备再次感受到了张温的“另眼相待”。
在那天夜里的表现后,他与张温之间距离撕破脸,只剩下一步之遥。于是张温开始在军队后勤物资上动手脚。
粮食,铁料,箭矢,战马用的饲料……
幸运的是,张温指定的后勤军官与他一样,是个贪婪地要命的家伙。拿钱开路的刘玄德,仍旧能拿到本应属于他的那一份。
大家维持着表面上的相安无事。实则各有算计。在这种沉默的和平中,九月份悄然而至。洛阳城内,有关张温的流言数量开始增加。战场清理业已完成,同时汉军也已修整完毕,可以投入进行下一轮作战。
也就是在这一天。也就是在这一夜。
在张温又一次失眠,思考着,应该怎么压制,乃至弄死刘玄德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帐外有一阵阵的喧哗——当他有些不满的只穿了单衣,离开营帐,想要质问一下这些兵痞干什么喧哗,是不是想要挨鞭子的时候,他与那些士兵一样,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道火红色的轨迹照亮天空,划破夜幕,向着叛军的营垒方向坠了过去。
“看,流星!”
“不对,是陨石。”
衣甲齐备的刘玄德,纠正了身边的曹操的说法。
在他们身边,是刘备以最快速度组织起来的近千骑兵——尽管衣甲都不太整齐,但士气却意外高昂。只因为他们觉得,他们”得天之助“一定会所向披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