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德……”他呢喃着这个名字,拼命思考着对方的所作所为,思考着他会有什么办法。
但是想来想去,无非只有那几种。而那“无非几种”,全都需要“粮食”,做基础。
这种情况下,双方比拼的是硬实力。没第二条路可走。
“我们会赢的。”他自言自语:“刘玄德没什么可怕的。是的,我们会赢的。”
……
世家子们以最快速度狂奔回家。路途远的则派人骑马,或者放飞信鸽,以最快速度通知家里。
当然,也有的世家子更着急,或者说更有责任心。他们自己快马加鞭,不顾疲惫的回家了。
就好像崔氏的代表,崔舒崔子远。
连续几个时辰的快马前进,让崔子远觉得自己的骨头好像散了架。
他几乎是被崔氏的仆人扶着,进了崔氏的宅邸——再之后不久,整个崔氏宅子就乱成了一团。
看着同族们已经行动起来,崔舒也咬着牙,甩开扶着他的仆人,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到了院子门口,他新过门的夫人已经侯在那里了。
“郎君辛苦。”新妇人施了一礼:“外面怎么乱糟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崔子远看着他的夫人,有点犹豫,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不过最终,他还是向妻子深深地施了一礼:“如今崔氏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夫人,请万万祝我一臂之力!”
“这……”听一向自视甚高的丈夫,说出这种话。新妇略感吃惊:“妾身自然愿意,但是……妾身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
崔子远咬了咬牙,脸上烫得好像发烧了一样:“夫人!我崔氏如今需重金买粮,然而……我,我,我……”说到这里,崔子远已经说不出话。
但说到这里其实也不用再说了,崔夫人明白他的意思,面色一白,随即转身,过了不久又回来时,手上多出了一个盒子。
“妾身的嫁妆不多,不知能帮上郎君多少,只是……”
“多谢夫人了,愚夫真是,真是……”
说到这里,崔子远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心里混着兴奋,愧疚,以及一些轻松,从自己的夫人那里接过了箱子,又心不在焉的说了两句话,之后便匆匆忙忙的转身走了。
看着丈夫匆匆离去的背影,崔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又买粮食?”
在这之前,当着丈夫的面不好说,会被认为没有妇德,不过现在她却忍不住了:“赚的还不够多吗?”
……
就是这样,冀州世家几乎吐血一样,将家里最后一点现金搜刮出来。
妇人们穿戴的首饰,家用的铜器……当然更免不了向三义行进行抵押贷款——田产不能动了,所以这一回的抵押物变成了大量奴隶,仆从,人口——他们就这样拼死努力,终于吃下了刘玄德放出的二十万石粮食。
但是还没等他们高兴。市场上粮食就又多了二十万石。价格也更便宜,只有市价的五分之一。
并且还在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