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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将军。”
“把门打开!”
“是!”
狱卒将牢锁打开后,便自觉地退了出。
面前这间牢房与寻常牢房是明显不一样的,它的通透性很好,整个牢房四周墙壁地面都干干净净,没有那些其他牢房通有的怪异气味,空间也足够宽敞明亮。
里面还设有一张床榻,一方木桌,两只地席,虽然不算多的物设,但是至少这些在偌大的刑狱监,也只此一处。
青洛推开铁门,走了进。
容戟散着头发,一袭素净白衣地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气定神闲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包括此时此刻青洛的存在。
青洛在容戟面前木桌对面的软席上坐下来,将带来的一壶清酒放在了桌上。
容戟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关心,我会把你怎么样吗?”青洛冷笑问道,她知道他在听。
“你给容弦下赤蚕蛊,让他从此坐在了轮椅上,然后又在朝堂里精谋细算,原本支持容弦的人都被你一一清除,于是,你得到了世子之位,你以为容弦再活不过三四年,结果他却因祸得福还知道了赤蚕蛊的真相,而此时的大王身体也每况愈下,所以尽管你相信他已经没有拿回世子之位的可能,却还是不放心,恰好卫绫告诉你,我暗中在枫林里训练一支特殊的羽凌卫,这便成了你再一次对他下手的借口,也就是旖毒!可是偏偏连这样的毒他都死里逃生了!”
“再后来我出战漠关外,大王驾崩,你迅速继位,你觉得让他死似乎已经没有必要,或者说,是你觉得让他活着反而更痛苦,所以你给他‘谋反’,你将他削爵流放,你还派人‘护送’着他瀛州!”
青洛拿起桌上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容戟依然没有开口。
青洛冷冷看着容戟,“不要说他根本不亏欠你什么,哪怕是有,他和王太后这么多年对你的感情还不够弥补吗?容戟,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从头到尾,你都是错的!”
错的?
容戟猛然睁眼,看着青洛。
忽然便笑了,“你说是错的吗?那你先告诉我什么是对的,又怎样才是对的?是容弦利用你是对的,还是利用青翎是对的?你自己,又知道吗?”
青洛面色骤变,“你不要胡说八道!他从来没有利用我,我更没有利用翎儿!!”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还是只是你不敢承认吧?你把容弦想得很高尚,顺便也始终认为自己也很高尚,其实啊,都是假的!青洛,别自欺欺人了!”
青洛怒然而起,掀开酒壶盖子便朝容戟的头顶整壶倾下来,然后丢开酒壶,平静的看着容戟,“现在,冷静了吗?!”
容戟浅笑着,缓缓抹脸上的酒水,仰头看着青洛,“青洛,该冷静的不是我,是你。这是事实,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青洛转身,“王阙死了!那你猜他怎么死的?在哪儿死的,又为什么会死?”
“我可以倒过来回答你的问题吗?”
“可以。”
“最后一问,因为他是支持我的最高权臣,而且他坚决不承认容弦的大王身份;顺理成章地,他自然就是死在了今日朝议之上,这是倒数第二问的回答;倒数第三问的话,我想,应该不是你杀了他吧?”
青洛淡然一笑,“那如果是呢?”
“不见血的夺权才是最聪明的夺权,如果是的话,那就是我太高看你了!不过,我对我的眼光还是有足够的自信的。你看现在,我不是落为了你的阶下囚吗?”容戟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