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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昭乾殿。
留在殿上近身伺候的何公公看了看殿门外的情形,又几番观察着殿上从下朝直到现在一直在处理着奏本连眉头都没抬一下的容戟,犹豫了片刻后,终于鼓起胆子小心提醒道,“陛下,王后娘娘已经在殿外跪一上午了!”
殿上玉案前的容戟放下手上刚刚批好的奏疏,然后又自手边待批的一摞里再取过新一本,目光迅速扫过内容后,随即便提趣÷阁写下朱批,旁侧一放,便又是一本。
何公公稍稍抬头看了看还在继续批阅奏疏的容戟,怕他没有听见,又复禀道,“陛下,王后娘娘,已经在殿外跪了一上午了!”
容戟缓缓抬起头,不动声色的静静看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眸中却尽是深寒冷意。
何公公顿时面色苍白,浑身直冒冷汗,慌忙跪下磕头请罪。
殿外一小公公走进来,“陛下,许统领求见。”
容戟挑眉,淡淡道,“传!”
许重快步走进殿里,行了叩礼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旁边的何公公呈上前转到容戟手中。
容戟眯眼浅笑着接过,考究地看了许久才缓缓将书信打开,但是看完后却只是唇角浅浅一勾,什么都没说,而且还亲手完好折叠封了回,交给何公公让他拿给许重。
“他怎么托付你的,你怎么做就是!”容戟淡淡道。
许重微愣,随即会道,“臣听令!”
“在出战大军尚未归朝前,这件事,孤要你确保,消息绝对传不出凰安城!”
“请陛下放心,臣已下令城中百姓全部封口,禁止谈论此事,进出城门道流动百姓也严格警告过,违者重处,廷侯府上下及三千府卫军也已全数控制,统领荆齐山已被收押,廷侯府上下一人不少!”
容戟手指轻磕着书案,泠然一笑,“恐怕未必,半年以前卫绫传密,青洛在廷侯府后枫林之中训练一支精干力量,只是还没有确认她就被发现了。月前你潜入林里,可凭你的能力都能在瞬间就被人发现逼退出来,这一点起码凭他府卫军是绝对做不到的!”
许重不解,“陛下是说,这支力量真的存在?!”
容戟蹙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秘密传旨到漠关,告诉张炳业,此战一结,即刻卸青洛军权!”
“是!”容戟顿了顿,又道,“臣刚才进殿,见王后娘娘跪在殿外,不知是……”
“怎么,你也要管一下吗?”容戟笑问道。
许重胆颤,“臣不敢!”
“不敢将退下!”
“是。”
青翎望着昭乾殿的大门,入秋的中午却依旧烈日炎炎,额鬓的发丝被薄汗浸湿。
姗儿已经拿手帕替青翎擦了数十遍汗珠,奈何汗水一直不断仿佛永远也擦不完,姗儿着急了,“娘娘,看来陛下今天肯定是不会见您了,天气又如此炎热,这样跪着一直等下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吧!”
青翎摇摇头,“本宫再等等。”
其实她自己何曾不知,罪已定下,人已押出城,她就是见了他,又能改变什么?
可毕竟骨肉相连,弦哥哥即不争你王位也不夺你性命,如今更是连站立的资格都永远失了,容戟,我的夫君,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