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债主绑架的可能性后,杜冉失踪案线索又一次陷入了被动,陈雨车辆的去向还没有查明,所有的疑点都还需要再进行调查。 于是,顾嘉决定再去找一下陈雨。 嘉铭湾小区7号楼2单元101。 顾嘉和海露来到门前当当敲门,几秒钟后门被打开。 吴念看到顾嘉出现在自己家门外的时候,惊喜中带着一丝紧张,顾嘉看得出来,但他知道,警察出现的地方基本都和案件有关,紧张还是常理之中。 陈雨正好在家,听到有人敲门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客厅坐下后,顾嘉先和吴念寒暄起来。 “上次你检测的情况怎么样,心脏最近感觉如何?” “还是老毛病了,上次二十四小时的动态心跳检测也没查出来什么问题,医生让注意别太熬夜罢了!” “那下个月的世界杯你也注意下了!” “哈哈,要是看不了世界杯跟生病也差不多少嘛……”吴念听完笑了起来,看来是个资深铁杆球迷。 一番寒暄后,顾嘉切入正题,“我们来这是想问下陈雨女士,4月1号凌晨你从红妆ktv出来后去了哪里?” “噢,”陈雨突然神情紧张起来,但还是微笑着回复,“我,回家了啊!” 顾嘉迟疑了一会,看了下坐她旁边的吴念,“可是据吴念说你那天凌晨并没有回来,是吧吴念?” “那个,顾警官,”吴念憨憨地模样,“实在抱歉,那天是我记错了,4月1号凌晨我老婆确实回家了,可能是我酒喝多了记错了日子,不好意思。” 这话让顾嘉有点搞不懂了,前些天在医院他还信誓旦旦地说就算自己记错足球也不会记错,怎么突然就改了说法。 “确定回来了吗?”顾嘉又问一遍。 “回来了!”吴念肯定地说。 “那陈女士也一起看的球赛吗?”顾嘉有点不敢相信的语气。 “是的,我虽然平时不太看球赛,不过老吴说那天的球赛特别激烈,是zch联赛的半决赛,我就跟着一块看了会,我们还一起吃了烧烤喝了啤酒。” “烧烤?” “对!”吴念接过话来,“看球赛怎么能不配烧烤呢,我就叫了份外卖,点了些烧烤和啤酒,让我老婆陪我一起喝了点。” “……”话已至此,顾嘉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从陈雨家出来,顾嘉边走边揉着下巴。 海露有些不解地问,“师傅,这个吴念怎么突然改了说法,自己老婆在不在家还能记错?” “是啊,他为什么要撒谎呢,为什么要替陈雨做伪证?”顾嘉也满心地疑虑,因为从刚才吴念的表现来看,说谎的几率比在医院那次要大很多。 “难道是因为陈雨带走了杜冉,或者说把他杀了,吴念为了保护自己的老婆不得已做了证明?”海露猜测。 顾嘉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海露,“可是陈雨为什么要杀杜冉呢?就因为吐到她内裤上就把人杀了?这个动机说不通啊!” “可是这个陈雨嫌疑太大了!”海露还是觉得陈雨有问题。 两人正准备开车回局里,林磊突然开车赶来。 林磊从车里下来后来到顾嘉车子的后排,伸着头说道,“顾队,我刚从香槟怡园那边核实结果回来,4月1号凌晨返回嘉铭湾小区那辆红色保时捷查到了,是姚菲菲的车!” “姚菲菲的车?”顾嘉坐在车上,惊讶地听着林磊的调查结果。 “是的,根据我们在嘉铭湾小区保安室调取的监控来看,3月31号晚上21点,这辆车开出了小区,后面紧跟着一辆红色宝马,十分钟后,这辆车又开进了香槟怡园小区,后面还是跟着一辆红色宝马,我们跟嘉铭湾的保安也核实了,那辆宝马车是萧冰的。” “姚菲菲和萧冰?”顾嘉想了想,“她们两个去了香槟怡园,想必应该是去找李佳慧和楚晓蓉去了。” “可是这事跟杜冉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海露疑问。 顾嘉隔着车窗玻璃朝小区里面望了望,犹豫了一会,“或许没什么关系!走吧,回局里再做进一步讨论。” 正准备走到时候,突然看到一辆红色宝马驶了过来,转完后开进了嘉铭湾小区。 “顾队,刚才那辆好像就是萧冰的车!”林磊盯着窗外的车子说道。 顾嘉突然改变主意,“既然在这了,不妨还是去见一下萧冰吧。” 于是,林磊回了队里,顾嘉和海露返回小区,来到萧冰的家门口。 当当敲门。 几秒钟后,门应声打开,萧冰看到顾嘉和海露的出现,显得有一丝惊慌失措的感觉。 “打扰了,萧女士,有些事情想跟你了解下!”顾嘉面带微笑。 “哦,好的,那进来说吧!”萧冰脱掉防晒衣挂在门后鞋柜侧边的挂衣钩上,看来也是刚进家门。 “看样子你也是刚到家?”顾嘉明知故问。 “对,我去超市买了点东西,两位想喝点什么,或者吃个冰激凌?”萧冰打开冰箱,旁边放着一个家用冰柜,里面装满了各种冰激凌和雪糕。 “不用了,谢谢!”海露回应。 萧冰还是拿出了三瓶矿泉水,两瓶放在顾嘉和海露面前。 “3月31号的晚上,你去哪了还记得吗?”顾嘉直接问道。 萧冰做思考状,手里拿着矿泉水瓶拧了几下没拧开。 顾嘉伸出手示意递给他,然后接过来,旋开瓶盖后给萧冰。 “谢谢!”萧冰开口,“那晚我去了朋友家去打麻将,一直玩到很晚。” “朋友家?”顾嘉问。 “对,哦,是这样,”萧冰似乎明白顾嘉问的意思,便详细回忆起来,“那天晚上姚菲菲跟杨鹏吵架心情不好,就约我一起去香槟怡园找楚晓蓉和李佳慧打麻将,不过那晚姚菲菲手气不太好,一直输,输了大概有将近十万。 后来因为楚晓蓉不小心碰倒了牌墙,姚菲菲就说楚晓蓉手上不干净,赢钱是因为换牌了,为这俩人就吵了起来,结果话赶话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好不容易拉开了,我们也就没再玩了。” “之后你们去了哪里?”顾嘉问。 “姚菲菲开车回家了,我和楚晓蓉、李佳慧三个人去了ktv唱歌。” “从楚晓蓉家出来的时候是几点?”顾嘉双手交叉,两个肘关节置于两个膝盖上。 “零点以后了,”萧冰想了想,“我听到晓蓉家智能表零点的报时,然后没过多久我们就出来了。” “姚菲菲开的什么车?” “红色保时捷!”萧冰脱口而出。 顾嘉听后紧接着问,“你们三个是去了哪家ktv?” 萧冰想了想,“紫荆西路的红妆ktv。” “红妆ktv?”顾嘉不禁敏感起来,“你们到那时大概几点?” “具体时间记不清了,接近凌晨一点的样子吧。” “对了,后来姚菲菲也去了,”萧冰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说道,“是我打电话让她来的,本来我和佳慧商量想让楚晓蓉和姚菲菲能和解一下,便打电话让姚菲菲也来了。” “所以两人和好了?” “她们两个吵得也不是这么一两次了,我和佳慧在中间撮合一下基本上当天就能和好,但是那次关系好像还是挺僵的。” “因为输的钱提多了?” “应该不是,姚菲菲对钱看得挺淡的,应该不是钱的原因。” “你们什么时间离开的?”顾嘉又问。 “我们本来计划唱到天亮,结果刚唱了两个多小时,我有个闺蜜打电话让我去陪她看球赛,我说要走,其他人也就各自回家了。” “你喜欢看球?”顾嘉来了兴趣。 “还行吧,我算半个球迷,偶尔看看,不过那天是zch联赛的半决赛,恒力对阵曼华,两个强队半决赛就遇上了,关注的人挺多的!” “有喜欢的球员吗?”顾嘉碰上喜欢看球的人总想多聊几句。 “我比较喜欢周磊,彪悍霸气带有侵略性,有点c罗的影子。”萧冰说道。 “确实,周磊的身体素质很强,不过严哲的技术似乎更好一些……” 大概聊了几个回合后,顾嘉把话题拉回正题。 “见过这个人吗?”顾嘉从兜里掏出一张杜冉的照片,放在萧冰面前的茶几上。 萧冰凑过身去,看了一眼后眼神躲开,“好像见过啊,对了,他是ktv的服务生?” 顾嘉点点头,“认识?” 萧冰摇摇头,“长得挺帅的,应该叫过他陪酒!” “他叫杜冉,红妆ktv的服务生,是4月1号失踪的。” “还没找到?”萧冰用一种关心的语气问道。 顾嘉没有回答萧冰的这个问题,心里想如果找到就不会来这里走访了。 “这个人见过吗?”顾嘉又掏出陈雨的照片。 萧冰盯着看了几秒,摇了摇头,随后把瓶子里的最后一口水喝完,拧瓶盖的时候不小心把瓶子掉在了地上,滚到了顾嘉的脚下。 顾嘉躬身捡起瓶子,看到茶几腿旁边有一粒扣子,像是男士衬衣上的风格。 “你们当时在哪个包厢唱的歌?”顾嘉把空瓶放在茶几上,随口问了一句。 “在一楼,哪个包厢记不太清了。”萧冰作思考状,继而下一秒又突然说道,“对了,好像是108包厢!” “108包厢?”顾嘉心里默想,“就在陈雨隔壁的包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