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旷醒了过来,立刻喊道:“抓住黑仔,别让他跑了——” 平三坐在床边,看着他道:“他被剧院的人带走了。” 鹿旷显得很是遗憾:“可惜啊,让他跑了。” 他摸着自己左肩膀的断茬,低头沉默了一会,“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边的雷唧拿着一对鹿旷道:“你现在的状况可以用这来说明。” 那名为《fareelrs》(《永别了,武器》) 鹿旷道:“我在战争中和一个护士相爱了吗?” 雷唧把书收了起来,道:“我没想到你居然看过这,你知道‘ars’在金沙语里除了武器,还有胳膊的意思吧?” 随后他一边翻着那一边离开了房间,“伤痛文学万岁!” 平三道:“鹿哥,我很遗憾你变成了这样我们都不知道对方会用那样的手段因为伤口已经愈合,所以恐怕是接不上了不知道紫岚用了什么能力把你的右手给接上了,但是之后我找不到她,唉,被她耍了。” 鹿旷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可以造一个义肢,其实我一直都很擅长机关的,只是没时间摆弄而已等等,我手怎么使不上劲?” 见平三躲闪着他的目光,鹿旷抓着他问道:“我到底怎么了?” 平三这才说道:“鹿哥那个,你先冷静一下云翳叫来的医生给你检查了,说是你的经脉都很正常,但诡异的是,完全没法感应到你的形元,好像从那里回来后,你的形元就消失了,这下变成一个普通人了” 鹿旷愣住了。 平三想起冰流失去形元的那段时间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鹿旷此刻肯定备受打击,忙道:“但是鹿哥,大壳那边还有神之血试剂,我们可以用它来再次给你激活形元,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你的身体恢复——” 但没想到,鹿旷竟然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还行,我说身上怎么刺辣辣的疼,看来人体炼成也消失了,就是说——我现在终于完全摆脱翡翠会了!太棒了,我又能感觉到了!平三,快,随便拿点什么给我尝尝——” 平三便拿起一边的汤药递到他嘴巴,鹿旷喝了一大口,然后立刻转到一边吐着舌头道:“呕——好苦,但是太棒了,这下我又能作为一个人活着了,我迫不及待地要回去抱抱小野了——” 云翳推门走了进来:“看来现在打扰你们很不合适,但是——鹿,你对传教士先生了解多少?” 鹿旷道:“之前只知道他是操作系能力者,是金银帮最强的炼金术士,能把摸到的人变成人偶,更多的就不了解了。” 云翳叹了口气,道:“他实际上是黑峰一个猎鬼人的分身,传教士先生其实是郁灵龙做出来的精致人偶,没想到金沙王族的最强战力就这么被黑峰渗透了,但更糟糕的是,黑峰竟然有能和龙族缔结契约的方式,而我,还有我认识的所有圈里人都对此一无所知。虽然我不该想这些,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黑峰真的来犯,青水和金沙是绝对无力招架的。” 平三:“云副将还真是先天下之忧而忧,我以前也会这样担心世界末日,但后来我发现我没有蝙蝠侠那样的铁拳,没有蜘蛛侠那样的掌控力,我只是一个比普通人更糟糕的烂人,连管好自己都难,所以那些事通通与我无关,让吃肉的去想吧,哈。” 鹿旷:“那是什么?闭嘴,平三!” 云翳正色道:“但是你现在有了。一件事变成天下事,天下人都无法置身事外。平三,你既然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就应该学着用它去保护他人。” 平三道:“唔我们说点近的吧?小野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其他人呢?” 云翳道:“传教士先生和十三太保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可以想见,信姑她们肯定会趁机在爸爸那里给我上眼药,所以我有必要回云鹤谷和爸爸说明情况。” 鹿旷道:“你的姑妈对你可真是够狠啊,她们会不会在路上埋伏你,伪造成你死在这次事故的样子,这样你就没办法和你爸爸辩解了平三,要不你和云副将一起回去?” 云翳摆手道:“不可能的,我们斗了十多年,无非就是家族产业的各种争夺,说到底还是一家人,没必要到流血的地步。如果不是为了对哥哥的那个承诺,其实我也不想一家人弄得那么难看唉,这次阿言断了一只手,满叔也受了重伤,武教头也死了,我手底下其实没多少人了” 平三道:“你怕了?” 云翳摇头道:“不,卡由城一战已经让我明白,如果流血是达到目的的必要手段,我会向全世界证明我有直面地狱的决心。” 鹿旷:“可是你当时吓哭了,你就是怕了。” 云翳:“” 他转身走了。 平三笑道:“承认吧鹿哥,你就是有说错话的本事。” 但鹿旷在看到云翳离开后,却露出了一幅迷惘的表情,他看向窗外,“平三,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鹿哥——” 平三还想说什么,但是鹿哥将脸别向一边,不再看他。 他只得走出门去,见走廊尽头云鹤正在和一只丹顶鹤交谈着什么,随后云翳指向平三这里,那丹顶鹤鞠了个躬,便朝他这边走来。 “平三先生,您好,还记得我吗?” 那丹顶鹤热切地朝他伸出手。 平三想了想,也伸出手握了握,“你是鲍茜?” “对,那个被洗脑的丹顶鹤,差点刺杀了黛西议员的凶手。” 鲍茜殷切地摇了摇平三的手,感激地说道:“如果不是你们,我恐怕现在就是葬堂荒野里的一具无名尸体,你们几乎让我重生了是的,那之后我戒掉了止痛药,然后通过一系列考核到了约克城的市政厅工作,听说你们的事后就立刻赶来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把鹿先生接来约克城照顾,毕竟那里很多医生和我关系不错,我也可以更好地帮到你们,怎么样?” 平三想了想,道:“我不大清楚,得鹿旷精神好点了我去问问他吧。” 鲍茜又拿出几包水果和补药,“这是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我向城主请了十多天的假,所以这段时间都会在这里。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请一定要来找我,我就在医院对面的酒馆那。” 平三应付地答了几句,便挥手送走了鲍茜。 鹈鹕医院门前是人来人往的十字路,一个全身用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兔子正蹲坐在一个鞋摊旁,阴沉地盯着医院出入的人。 他心道:“兴义都失败了,还连同那些魔人都折损在了金沙就这么回去的话,莫说义父,大哥都不会放过我可是连兴义都拿不下的恐兽,我又怎么能成功” 他咬着自己的指甲,指尖已经渗出了鲜血。 “逃走吗?不,那就意味着要和青水朝廷为敌,北境军团的其他兄弟,缉武司,竹叶寨都会接二连三的派人来,我终究难逃一死相比之下,只能试着把恐兽带回去交差了” 眼见鲍茜拎着手提包走了出来,这只兔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将帽檐拉了拉,随后悄悄地跟了上去。 十字路的另一边,一俩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下来了两只云鹤门生。 云翳和扶着灰满走了过来,对那两个门生交代着什么。 鹈鹕医院附近的青水风味小吃店,云崇言和另外两只云鹤门生在小吃店外的桌上吃着面,只剩一只手的他此刻有些吃力。 他旁边的一只云鹤说道:“言哥啊,我来帮你弄吧?” 云崇言立刻道:“我自己能行,我们祖先住在青水,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要会用筷子的啊,筷子只要一只手就够了看着吧,我左手也行。” 另一只雌云鹤双手捧脸,花痴状地看向云崇言:“受了这么大的伤都一声不吭,言哥好酷哦这之后少当家和天爷肯定会重用言哥的,到时候就请多多关照啦” 开始的那只云鹤嗤了一声,“你就别叫言哥了,老女人,快三十了吧?” 雌云鹤拿起筷子朝他戳去:“说什么呢你,叫彤姐!没大没小的,吃你的面去!” 正当他们吵闹时,旁边的一只黑猫少年突然用力地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对他们道:“你好,可以请你们安静一些吗?” 云崇言自知理亏,便道歉道:“是我们的错” 彤姐立刻亲热地搂着云崇言的肩膀,极为威风地朝黑猫少年喊道:“收声吧你,这可是云家未来的新星呐,吵就吵又不会死,管好你自己吧,真的是。” 那少年——林云忍便低头,伸手盖在了下半张脸上,“我说真的因为我比较喜欢安静吧,如果你们一直吵闹着死掉的话,会很难看的” 他的另一只手突然翻出一个巴掌大的火铳,“哐哐”两枪分别击中了彤姐和那只云鹤的眉心,在即将瞄准云崇言时,一只长满眼睛的手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将他撞了出去,云崇言立刻翻身往街上跑去,周围的人因为那两下枪响都尖叫着四处抱头逃窜。 林云忍站了起来,拿起通讯器道:“杰西卡,目标往你那去了——” 云翳的车旁,一个残破的通讯器断断续续地传来林云忍的声音,随后被云翳一脚踩碎。 云翳拎起奄奄一息的杰西卡,“我还真是被小看了啊,翡翠会就派这种程度的人来杀我吗?” 杰西卡突然笑了起来,“嘿嘿就算失败了,你也会一起完蛋!” 她身上突然亮起一个太阳的图阵,云翳眼尖,立刻将杰西卡扔了出去,只听“轰”一声巨响,杰西卡就像炸弹一样爆炸起来。 他身后护在灰满两边的云鹤门生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掏出枪对准云翳的身后,灰满立刻踢向两人,同时大喊道:“少当家小心!” 云翳的身上立刻遍布了一层形元,同时迅速转身将那两个门生按在了地上:“翡翠会给了你们多少钱?” 他的车立刻发动,司机驾驶着那车朝他撞来,云翳“啪”地将那两个门生打晕,一个翻身上前拉着灰满躲开了车,那司机仍不死心,竟然掉头又撞了过来,这次被云翳一拳连车打翻,但车也因此毁坏。 云翳扶起灰满:“怎么搞的云鹤谷里有这么多翡翠会的奸细吗?” 灰满道:“不大可能的,少当家,这些人我记得他们的气味,他们都是信姐的小弟” “信姑?她想杀我?” 还不及细想,云翳突然看见云崇言朝这里跑来,而林云忍则在他背后追着。 灰满嗅了嗅,立刻警觉道:“这气味魔人?” 只见林云忍的速度突然变快了,上前就要伸手抓在云崇言头上,一个东西却突然扔了过来,林云忍顺手一拍,将扔来的那拍得书页纷飞,随后雷唧冲上来一刀将林云忍砍向一边。 雷唧扭头看着跌倒在地上的云崇言,笑道:“我又救你了一命哦,可惜这本《永别了,武器》,我还没看完呐。” 云崇言极为艰难地爬了起来,众人这才看见,他胸前有三道抓痕,造成了极其可怕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流血。 云翳立刻上前将云崇言扶了过来,云崇言伤的很重,但还是竭力抬手指着林云忍—— 只见一团恐怖的形元升起,林云忍的每一根指甲都伸长变成了寒光闪闪的弯刀,身体也被一节一节的环形铁甲覆盖,头部则变成了一个带着倒刺的金属三棱锥。 “该死的” 云翳朝雷唧喊道:“带他们回云鹤谷,我来殿后。” 林云忍突然冲了过来,云翳跃起招架,只听“当啷”一声,云翳的右脚爪子被崩断,挡在胸前的翅膀又多了几道伤口,而林云忍却是毫发无损。 雷唧拿起砍刀冲了上来,只见刀柄齿轮旋转,变成了一把铁锤,随后带着电花重重地砸在了林云忍身上。 灰满心道不妙:“少当家和我在之前都受了重伤,根本不足以对付这个魔人从派来的人都是信姐的手下来看,她是铁了心要把我们杀死在这了。” 在以一敌二交手数招后,林云忍终于倒了下去。 雷唧摸了把头上的汗,“难缠的家伙,魔人都这么棘手的吗?我讨厌魔人。” “干得不错嘛。” 由于之前的战斗,周围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此刻却突然有一只薮猫走了过来。在感叹了一句后,他便无视了其他人,径自走到林云忍身旁,将林云忍拎了起来,而林云忍竟然就这么重新站起来了。 雷唧奇道:“你确定刚才杀了他吗?” 云翳也疑惑道:“我很确定刚才他已经死了,我没有受到反噬,就说明咒杀成功了。” 薮猫顺顺在林云忍的后颈拍了把,问道:“为什么输了?” “不知道” 顺顺便指着云翳道:“那家伙和‘诅咒’签订了契约,只要知道对方的名字或者进行编号,并且对方自认为比他弱,就可以用具现出的娃娃来将其咒杀。你自认为比他弱吗?” “我” 顺顺搭在林云忍的肩上,看着云翳说道:“你完全不输给他,这种能力就是专门对付你这种缺乏自信的人的。明白这点后,他的能力就无效了,上去杀了他吧。” 雷唧举着砍刀,却慢慢地往后退,“抱歉啊少当家那只新出来的猫是大天位,我打不过” 灰满在身后喊道:“少当家,别管我们了,快走!” 云翳看了看灰满和云崇言,又看着眼前那两只猫,摇了摇头,站定在原地,对雷唧道:“你带他们走吧。” 雷唧立刻往回跑,先是扶着灰满,又对云崇言道:“还能动吗?” 云崇言摇了摇头,他看向和林云忍交手的云翳,又看向那在一边观战的顺顺——“大天位吗?就是说,就算赢了这个魔人,也跑不掉了” “别说那些了,快走吧!” 云崇言再次唤出那只手,道:“‘断肢’,帮帮少当家!” 谁料那只长满眼睛的手竟然开口道:“我不干,那只猫好可怕。” “求你了” 云翳被撞倒在地上,随后一个侧翻躲过了林云忍的又一次攻击。 云崇言突然“咳”了一声,一大团血从自己的嘴里被咯了出来。他看着自己断掉的右手,以及胸前不断渗出的鲜血,似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着那只长满眼睛的手说道:“给我更多的力量,我献出我的一切。” 那只手上的嘴巴闻言竟然咧起了一个古怪的弧度,似乎是在笑。 “少当家他没有骗我。” “妈妈是云在信手下的窑姐,不知道和那个恩客生下我这之后,她抛弃了我将我扔在村里自生自灭” 云崇言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母亲牵着他的手,去给他买了他一直都想要的棉花糖。 “虽然日子一直都很清苦,但只要妈妈还在,这一切都能忍受” “妈妈居然给我买了棉花糖,她知道我想要这个,她是在乎我的!” 那是云崇言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也是最糟糕的一天。 “乖,就在这里吃糖哦,妈妈去那边买件衣服,你不要乱走动哦。” “嗯!” 然后,云崇言一个人在那里站到了天黑,直到集市里的所有人都散去了,他被赶了出来。 小小的他在逐渐暗下来的世界里感到如此仓皇不安,恐惧中他大哭了起来,但谁也没有人来。 他一边哭着,一边走着,直到遇到了一个同样灰头土脸的白鹤少年。那少年走上前,蹲下来关心地问道:“小朋友,你和家人走丢了吗?” “呜妈妈不要我了呜、呜!” “嘘,嘘,别怕啊,哥哥带你去找妈妈,来,牵着哥哥的手。” 云崇言坐在房间外,揉着满是泪水的眼睛。房间内,领着他回来的那个大哥哥似乎在和一个女人激烈地争吵。 “家里的野种本来就够多了,你还带一个野种回来!” “姑妈,话不能这么说。琪姑娘好歹也是你手下的窑姐,她的儿子你忍心让他饿死吗?” “功夫不到家咯,我的窑姐根本就不应该有崽的,有崽也是孽障,就该摔死了才好。” “姑妈,你太过分了!” 那少年走了出来,抱着云崇言道:“阿言,别怕啊。” “哥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 见云崇言又要哭了,云翳连忙安抚着他道:“别怕,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的,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宴会上,觥筹交错,云翳却站了起来,一个人走到了屋外的长廊,云崇言便跟了上前。 “大哥——不对,以后就要叫你少当家了。”云崇言笑着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但云翳却是满脸愁容地抽着烟。 “阿言,你还记得琪姑娘吗?” 云崇言的神色也黯淡下来,“记得那个生下我的窑姐。” “阿言,你还在恨她吗?” “” ------ “我的母亲她也是被逼的!如果不是你们如果你们这些人,我本可以不用诞生,我的母亲本不用过这种生活!” “云在天的赌坊害得母亲家破人亡,她又被云在信拐走做了翡翠河的窑姐母亲的一生都是被云鹤谷给毁掉的!母亲选择了逃走,她没有错,错的是你们!” “少当家要创造那样的世界,那个没有云鹤谷的世界!如果没有你们,许多人会活得更好!” “这全都是你们的错!” “少当家的梦想无论如何都要实现!” 随后,在云翳前方,一颗篮球般大小的眼球凭空出现,随后从眼球下方密密麻麻地伸出了无数只手,如同屏障般挡在云翳和林云忍身前。 云翳回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云崇言,但云崇言只是坚定地看向前方,伸手指挥着那一大团手。 无数的手立刻围了上来,将林云忍牢牢抓住,并且往不同的方向撕扯挤压。 “啊!痛!——” 林云忍奋力抵抗着,然竟然丝毫不能挣脱,其中一只手甚至如钢刀般穿破了铠甲,捅进了他的肚子里。 突然之间,云崇言仅剩的左手消失了,鲜血从断口流了出来,滴在地上的瞬间也消失了。 他知道,现在是祸殃要兑现契约的时候了。 “不用担心形元在死后会变得更强,我会拦住他们的” 对着云翳,他惨然一笑,随后又大声道:“少当家,要让我看到你的梦想实现!”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便消失了,只有一件空空的衣服,无力地飘落到了地面。 “走吧!”雷唧不由分说地拉走了云翳。 那只长满眼睛的手疯狂地撕扯着林云忍,林云忍惨叫连连,朝顺顺喊道:“老师,帮帮我——” 顺顺莫名地笑了,伸出手指着那眼睛道:“‘毒蛇’,吃掉它。” 一只由断手合围成的蛇突然出现,一口将那只眼睛给吞掉了。 雷唧恰好在此时回头,看到了这一幕,惊恐地喊道:“他——他把名为‘毒蛇’的祸殃给降服了!” 云鹤谷内,云在信将惬意地喝了一口茶,看着窗外道:“差不多该动手了。” 云欣宜问道:“如果那个混蛋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云在信将茶杯放在桌上,“他回不来的。一路上的兄弟都被换成了我的小弟,而且我已经告诉大哥云翳背叛了云鹤谷只要他胆敢还手,大哥就会断定这混蛋背叛,如果不还手那就正好去死吧。” 云欣宜开心地笑了:“姑妈真厉害啊,这下就万事大吉了,嘉敏那个见人也死了,这下云鹤谷就是我的天下了。” 鹈鹕医院内,平三坐在床边给鹿旷削下一片苹果。 鹿旷撩起窗帘往窗外看去:“发生什么了吗,怎么那么吵。” 平三又切下了一片水果,漫不经心地回道:“不在乎,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的神经都麻了仔细一想,金沙的普通人可真倒霉啊,不管是追云还是传教士先生来了,他们都会成为炮灰” 鹿旷看向平三:“要不,你出去看看吧,我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的。” “啧。” 平三放下了水果刀,将切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递到鹿旷面前,“你在这里,我在这里,小野不在那里,那我担心什么?再说了,你现在不能用形元,我得保护你啊,不然怎么和小野交代啊。” “你真的很喜欢小野啊?” “这不该是个疑问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