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不叫脾气,你纯是酒品不好,叫你少喝你偏不听。”
“休要教训我,有酒不喝不是白活了?”张全利抬手指了两个正在弹琵琶的姑娘:“别弹了,过来给两位大人倒酒。”
周宁和秦锦都是官宦子弟出身,又都是朝廷命官,说洁身自好好像是有点装,但要说眼界都还是很高的。
他们都会应酬,也都不拒绝逢场作戏,但是这种随随便便从窑子铺里拉出来的歌舞妓还入不了他们的眼。
他们可不是什么庸脂俗粉都能将就的,秦锦眉头微皱,一摆手对走向他的姑娘说了句:“你还是回去弹琴吧。”
人还没走到近前,一股子脂粉气就扑面而来,秦锦没好意思说‘你在我身边我还吃得下饭吗?’。
周宁也是苦笑一声,对那位花枝招展的姑娘说道:“不劳玉手殷勤,你们只管弹曲就好。”
张全利昨夜晚也见过周宁跟水仙姑娘应酬,虽然没有很过分的动作,离的也够近,水仙还紧贴着周宁靠进他怀里端着杯喂他饮酒了呢。
秦锦就更不用说,他这一路天天看秦锦左拥右抱,今天这两人怎么突然就正经起来了呢?
“啥意思?你俩瞧不起我啊?”张全利点的人他们都不肯正眼瞧,这是在鄙视谁?
“莫要多心,我就是又累又饿。”周宁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到面前的碟子里:“我除了吃,别的什么想法都没有,我就不照顾你们了。”
秦锦也有样学样的夹起了菜:“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饿,原来人饿了的时候有吃的就行,根本不挑食。”
张全利傻愣愣的看着他们俩就这么动了筷子,敢情这两位大人都是吃货啊。不是说当官的都挺讲究的吗?谁家宴席不是先动酒杯?他们就跟没吃过饭似的抡开旋风筷子了。
周宁这个主人是真的不招呼他们,就低着头吃。秦锦这个客人也真的不用招呼,就挑抗饿的食物往嘴里塞,他真的是饿坏了。张全利一个人搂着姑娘,一个人喝着酒,这饭越品越没滋味。
周宁和秦锦很快就吃完了,张全利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他真是不饿。
“去提潘氏,准备夜审。”周宁吩咐陆清去提潘氏,他对秦锦说道:“大人,我们同审吧。”
秦锦不就是跟过来观审的吗?周宁审案不怕人看,你要看就看好了。秦锦整理一下衣襟:“受不了了,没你那么有精力。你审吧,我去馆驿睡觉了。”
他回头看向张全利:“你走不走?”
张全利才不想去馆驿呢,那里还不如县衙舒服,于是他摇了摇头,表示不去。秦锦凑到他身边,附耳说了句:“怡春院,你去不去?”
怡春院?那可是张全利十分想去的地方,想起水仙姑娘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那个谁”没有水仙姑娘的话,怡春院也就没什么能吸引张全利的,他要问个清楚。
“什么谁不谁的,跟我走就是了。”秦锦抓住他的手腕,几乎是硬把他给扯了出去。